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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启迪篇(1)

需要吃多少,就点多少!钱是你自己的,但资源是全社会的,世界上有很多人还缺少资源,你们不能够也没有理由浪费!

濒临绝境

饿到第三天的晚上,诺尼想到了尼玛克。在这座漂浮着的冰山上,除了他们两个以外,再也没有别的有血有肉的生灵了。

冰块裂开时,诺尼失去了他的雪橇、食物和皮大衣,甚至失去了他的小刀。冰山上只留下他和他那忠实的雪橇犬——尼玛克。

现在,他们两个卧在冰上,睁大眼睛注视着对方——双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诺尼对尼玛克的爱是真真实实的——就像这又饿又冷的夜晚和他伤腿上的阵痛一样真实。

但是,村里的人在食物短缺的时候,不就毫不迟疑地杀犬充饥吗?“尼玛克饿久了也要寻觅食物的。我们当中的一个很快就要被另一个吃掉。”诺尼想。

空手他可杀不死尼玛克,这畜牲身强体壮,现在又比他有劲,所以,他需要武器。诺尼脱去手套,解下了伤腿的绷带。

在几个星期以前,他摔伤了腿,用两块小铁片和绷带捆扎固定。他跪在冰上,把一块小铁片插入冰块的裂缝中,把另一块铁片紧贴在上面,慢慢地磨。

尼玛克看着他。诺尼觉得犬的两眼似乎闪着异光。诺尼仍然磨着铁片,尽量不去想磨铁片干什么。铁片的边缘磨薄了,天亮时分,小刀磨好了。

诺尼从冰块中拨出小刀,用拇指轻轻拭着刀锋。太阳光照在小刀上,折射到他眼里,使他一时看不见东西。

诺尼硬起心肠来。“来,尼玛克。”他轻声叫犬。尼玛克迟疑地看着他。“过来。”诺尼叫道。尼玛克走上前来。

诺尼从那畜牲盯着自己的眼神里看到了恐惧,从它的喘气声中和缩头缩脑的样子感觉到了饥饿和痛苦。他的心在流泪,他痛恨自己,又竭力压制这种感情。

尼玛克越走越近,它已经意识到了诺尼的意图。诺尼感到喉咙梗塞,他看到犬的眼里充满了痛苦。好!这下是动手的时候了!

一声痛苦的鸣咽使诺尼跪立着的身体一阵震颤。他咀咒着小刀,紧闭两眼,摇摇晃晃地把刀子扔得老远。然后,他张开空空的双手,蹒跚着扑向尼玛克,他倒下去了。

尼玛克围着诺尼的身体打着转,嗥叫着。这使诺尼感到极度的恐惧。他已经扔掉了小刀,解除了武装。他太虚弱了,再也不能爬过去取刀子。

现在只有听任尼玛克的摆布了,而且尼玛克也非常饥饿。那只犬围着他转,然后从后面扑了上来。诺尼可以听到这畜牲喉咙里的吞咽声。

诺尼闭上眼睛,祈祷犬的攻击快一些结束。他感觉到尼玛克的爪子踩着他的大腿,它呼吸时喷出的热气冲击着他的脖颈。他恐惧地想要放声尖叫。

然而,他感觉到尼玛克滚烫的舌头直舐他的脸。诺尼睁开眼睛。他张开手,抱住尼玛克的头。头靠着头,他轻轻地哭了……

一小时后,一架直升飞机出现在北边天空。飞机上一个海岸巡逻队的小伙子俯视着下面,他看到了漂移着的冰山,发现冰山上有什么东西在闪光。

这是太阳光折射在什么东西上面,而且一闪一闪的在动。他让飞行员降低飞机,看到冰峰的阴影下,有一个黑而不动的像人一样的黑影。怎么,还有两个黑影?

飞机降落下来,他看见了黑影是两个——一个小男孩和一条爱斯基摩雪橇犬。小男孩已经昏了过去,但还活着。那条犬无力地哀叫着,已经衰弱得一动也不能动了。

吸引了飞机上巡逻队员注意力的闪光物质是一把粗糙的小刀,刀尖向下插在不远的冰上,在风中摇曳着。

令人汗颜的罚单

德国是个工业化程度很高的国家,说到奔驰、宝马、西门子、博世……没有人不知道,在这样一个发达国家,人们的生活一定是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吧?

在去德国考察前,我们在描绘着、揣摩着这个国度。到达港口城市汉堡时,我们习惯性先去了餐馆——公派的驻地同事免不了要为我们接风洗尘。

走进餐馆,我们一行人穿过桌多人少的中餐馆大厅,心里直犯疑:这样冷清清的场面,饭店能开下去吗?

更可笑的是一对用餐情侣的桌子上,只摆有一个碟子,里面只放着两样菜,两罐啤酒,如此简单,是否会影响他们的甜蜜聚会?如果是男士买单,是否太小气,他不怕女友跑掉?

另外一桌是几位白人老太太在悠闲地用餐,每道菜上桌后,服务生很快给她们分好,然后被她们吃光。

我们不再过多注意她们,而是盼着自己的大餐快点上来。驻地的同事看到大家饥饿的样子,就多点了些菜,大家也不推让,大有“宰”驻地同事的意思。

餐馆客人不多,上菜很快,我们的桌子很快被碟碗堆满,看来,今天我们是这里的大富豪了。

狼吞虎咽之后,想到后面还有活动,就不再恋酒菜,这一餐很快就结束了。结果还有三分之一没有吃掉,剩在桌面上。结完账,个个剔着牙,歪歪扭扭地出了餐馆大门。

出门没走几步,餐馆里有人在叫我们。回头去看看。原来是那几个白人老太太,在和饭店老板叽哩呱啦地说着什么,好像是针对我们的。

看到我们都围来了,老太太改说英文,这样我们就都能听懂了,她在说我们剩的菜太多,太浪费了。我们觉得好笑,这老太太多管闲事!

“我们花钱吃饭买单,剩多少,关你老太太什么事?”同事阿桂当时站出来反驳。听到阿桂这样一说,老太太更生气了,为首的老太太立马掏出手机,拨打着什么电话。

一会儿,一个穿制服的人开车来了,称是社会保障机构的工作人员。问完情况后,这位工作人员居然拿出罚单,开出50马克的罚款。

这下我们都不吭气了,阿桂的脸不知道扭到哪里去了,也不敢再练口语了。驻地的同事只好拿出50马克,并一再说:“对不起!”

这位工作人员收下马克,郑重地对我们说:“需要吃多少,就点多少!钱是你自己的,但资源是全社会的,世界上有很多人还缺少资源,你们不能够也没有理由浪费!”

我们脸都红了。但我们在心里却都认同这句话。一个富有的国家里,人们还有这种意识。我们得好好反思:

我们国家资源并不是很丰富,而且人口众多,平时请客吃饭,总是剩下很多,主人怕客人吃不好丢面子,担心被看成小气鬼,就点很多菜,反正都有剩,你不会怪我不大方吧。

事实上,我们真的需要改变我们的一些习惯了,并且还要树立“大社会”的意识,再也不能“穷大方”了。

那天,驻地的同事把罚单复印后,给每人一张做纪念,我们都打算保存着。阿桂说,回去后,他会再复印一些送给别人,自己的一张就贴在家里的墙壁上,以便时常提醒自己。

钱是您的,但资源是大家的!

害人终害己

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夜,接近9点钟,医生凡艾斯克接到一个外地打来的电话,对方说那里有一名病危儿童,头颅中有一颗子弹,情况十分危急,必须立即做手术。

“我离格兰富尔有60英里,”凡艾斯克说道,“但我会立刻赶来,这里正在下雪,不过我想我在12点钟之前会赶到你那里。”

“我要告诉你,这个孩子的家里很穷,我想他付不起你的诊费。”“这无关紧要,就这样吧。”凡艾斯克医生说完就动身了。

几分钟后,外科医生的小汽车在镇上路边的一束红光灯前不得不停了下来,一个身穿黑旧大衣的人拉开车门,闯入车内,他冷冷地说:“往前开,我手里有枪。”

“我是一名医生,”凡艾斯克解释说,“我是赶往医院为一个病危者动手术。”闭嘴,黑衣人凶狠狠地说,“继续往前走。”

当车子开出镇子一英里时,黑衣人将医生赶下车后,他自己开车上路了。凡艾斯克医生站在风雪中愤懑而无奈地望着车子急驶远去。

一个半小时后,凡艾斯克医生才找到一部电话,叫了一辆出租车,匆匆赶到火车站,可是一问,下一班开往路格兰富尔的火车要到12点钟才开,凡艾斯克医生只好继续等待。

当这名外科医生赶到格兰富尔的医院时,已经凌晨2点了。大家正在焦急地等着他,但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迟到了。

“我已尽了最大努力,”凡艾斯克医生说,“因为我在路上被打劫,被劫去了车,只得去等火车。”“你这样做已经尽心了,”医生说,“孩子在一小时前已经死亡。”

凡艾斯克医生和这位医生边说边走,已来到医院手术室的门旁。那里坐着一个身穿黑旧大衣的人,他已经听见他俩的全部谈话,他的头发蓬乱,脑袋深深埋在他的双手中。

格兰富尔的医生对这个黑衣人说:“库尼海顿先生,这位是凡艾斯克医生,他是一位外科专家,特意从阿尔巴奈特赶来,试图救活你的儿子,可是……”

黑衣人抬不起头,浑身微微颤抖,传出一阵阵压仰的哽咽声,他是否已经领悟到了先哲讲过的“以害人始,必将以害己终”这句名言呢?

假如你明天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假如你明天就要离开这个世界,请问:1.你打算给你儿子留下一句什么样的忠告?2.在最后一天,你最想做的一件事情是什么?3.你想带一件什么东西离去?

这是我偶然在网上发现的一道测试题。该网站说,这道题是1902年,佛洛伊德为了寻找人们最本质的向往而设计的。

他们还说明,此举是受海伦·凯勒慈善基金会的委托,而把它重新公布于众的,如有兴趣对此作出回答,并留下信箱,将会收到一件意外的礼物。

我没在网上回答测试题的习惯,也不喜欢读来自这个虚拟世界的访客留言,更不需要什么礼物,然而当我看到海伦·凯勒这个名字时,我还是在这道测试题前停了下来。

我想或许我的点击,就是一次慈善行为,因为我知道,在互联网上,有许多网站,你给它一次点击,广告商就会多付它一点钱。

我打开测试题,发现已有14358名访客来过这儿,为表达对这位世界上最伟大的盲人的敬意,我规规矩矩地按要求作了如下回答。

你留给儿子的忠告:做你喜欢做的事。你最后要做的一件事情:全家所有的人,坐在草地或花园里边野餐边唱歌。你想带的一件东西:没有。

最后我填上自己的信箱,把它发了出去。我的点击是否可以给海伦·凯勒慈善基金会带来一份收入,不得而知。但是,当我回答完这3个问题后,心里突然有一种庄严的紧迫感。

是的,假如我明天就要死了,我现在会怎样呢?我还会为追求生命之外的东西,而不顾生命本身吗?我还会只顾使用和透支生命,而不知品味和享受生命吗?

我还会认为,一个人的身份和价值,取决于他赚钱多少吗?我还会对孩子犯的一个小小的错误喋喋不休吗?我还会对是工作还是辞职犹豫不决吗?

正当我沉浸于这种沉思时,儿子敲门了。他放学回来了,我迅速起身,帮他打开房门,并摸了一下他的脸蛋,儿子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问我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因为当时我的心被那道测试题洗得像雨后的天空一样澄净。

女人的胆量

印度一位殖民官员和夫人在家里举行盛大晚宴。筵席设在宽敞的饭厅里,室内是大理石地板,没有铺地毯,有明椽和通向走廊的宽大的玻璃门。

宾主围坐在一起。来宾中有陆军军官、政府官员及他们的夫人,另外还有一位来访的美国动物学家。

席间,有位年轻姑娘和一位陆军上校展开了热烈的辩论。姑娘坚持认为,如今妇女已有进步,不再是见到耗子就吓得往椅子上跳的那种时代的妇女了。

上校则说:“女人一遇到危急情况,必然的反应就是尖声叫喊。男人在此情况下,可能也会有同感,但他总要多那么点胆量,能够泰然处之。而这最后的一点胆量却至关重要。”

那位美国客人没有参加这场辩论,只是依次瞧着其他客人。在他环顾时,看到女主人脸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双目愣愣地直视前方,肌肉微微收缩。

她用一手势把站在身后的男仆叫到身边,向他耳语一番。仆人睁大了双眼,随即匆匆离去。在座的宾客除了这位美国人外,谁也没有看到仆人把一碗牛奶放在紧靠门的走廊上。

美国人蓦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在印度,牛奶放在碗里只意味着一件事——引诱眼镜王蛇,他意识到房间里一定有条眼镜王蛇。

他抬头看看椽子——最有可能藏着蛇的地方,但椽子上什么也没有。再瞧瞧室内四周,房间的三个角落是空的,第四个角落里站着等待上下一道菜的仆人们。

现在,只有一个地方没有察看到了:餐桌底下。他的第一个反应是欲往后跳,并向别人发出警告。然而他懂得,这一阵骚动必然会惊动眼镜王蛇,使它咬人。

他快速地讲了几句话,语调极为吸引人,每个人都注意听着。他说:“现在,我想试试在座诸位的自制力。我数到300,数5分钟,谁也不许动一下,谁动,罚50卢比。开始!”

20多个人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地听他数数。当他数到280时,他的眼角瞟见了这条蛇,正爬向这碗牛奶。他跳起身来,迅速跑过去把通向走廊的门关上。饭厅里随即响起一片尖叫声。

“你说得对啊,上校,”男主人无限感慨地说,“正是一个男人,刚才给我们做出了从容不迫,镇定自若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