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啦!十有八九是千里眼和顺风耳将花马褂作为你的曾经有过男女之情的证据收走了!”“都怪我既没经验,又自以为是,也缺乏警惕。”帝主菩萨说:“如果小仙能够立即向麻姑禀报,也许当时还有补救的法子……”
“如果赤脚大仙事先也没有觉察到这件事情的危险性,也许你那帝主庙的筹建之日,就会变成它的寿终正寝之时啊!”“如果仅仅是帝主庙建不成,或者是我这个帝主菩萨当不成倒不要紧。”帝主菩萨说:“要紧的是,“花马褂事件”一旦传出去,它给你麻姑造成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
毛祖老知道自己是遇上了神仙,便跪下连连叩拜。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染遍了麻城。其中有好事者找毛祖老把有关情况详详细细地一问之后,立即断定是那位曾经一次为麻城百姓求雨,一次为麻城百姓救火的帝主菩萨找毛祖老来借庙基了。好事者刚走不久,就有一位姓梅的教书先生来到麻姑山主动承担起筹建帝主庙的责任来。当别人问他为什么要自找麻烦时,梅先生回答说:“不为别的,就因为帝主菩萨是我们梅氏宗族的祖先投胎转世。”
就在有人来筹建帝主庙的同时,麻姑也找到张七相公问道:“帝主菩萨,你的帝主庙已经开始筹建了,我那件花马褂是不是可以物归原主了呢?”
“花马褂?麻姑的意思是不是说,你借给我的那件花马褂,至今仍然没有收回去?”帝主菩萨神情紧张地反问道。
麻姑说:“自从送给你花马褂之后,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啊,你什么时候把它还给我了?”
“没有,当然没有。”帝主菩萨说:“可是,那天你的花马褂从我手里一抛出去,立即就变成了一块马褂样的祥云,所以,小仙以为是麻姑已经收回了花马褂,并召来了一朵样子相仿的祥云呢。”
麻姑一听这话,立即表情严肃地说:“出事啦!十有八九是千里眼和顺风耳将花马褂作为你的曾经有过男女之情的证据收走了!”
“都怪我既没经验,又自以为是,也缺乏警惕。”帝主菩萨说:“如果小仙能够立即向麻姑禀报,也许当时还有补救的法子……”
“哎!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看赤脚大仙是不是截获了那件花马褂?”麻姑叹了口气说:“如果赤脚大仙事先也没有觉察到这件事情的危险性,也许你那帝主庙的筹建之日,就会变成它的寿终正寝之时啊!”
“如果仅仅是帝主庙建不成,或者是我这个帝主菩萨当不成倒不要紧。”帝主菩萨说:“要紧的是,《花马褂事件》一旦传出去,它给你麻姑造成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尽管这件事情自始致终你我都是清白的,但是,像这类的事情是解释不清楚的啊!”
“对于个人的事,我一直相信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然而,棘手的是这些事情也会影响到那些关心、帮助我的人和神啊。”麻姑想了想说:“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你我一起到昆仑山去找王母娘娘。”
“既然如此,那就赶快去呗!”帝主菩萨说着,也没等麻姑答应便驾起一朵祥云朝昆仑山方向飞去。麻姑见状也只好默默地跟了上去。
奇怪的是,他们刚出发不久,就有一对大蝴蝶在他们面前飞来飞去,大有阻止他们前进之意。那对蝴蝶大得出奇,活脱脱像两个展开的折子扇儿。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蝴蝶,因此不约而同地惊叹道:“好大的蝴蝶啊!”
叹过之后,麻姑立即意识到这对大蝴蝶似曾相见。啊,想起自己在罗浮山修炼辟谷食气之法时,由于自己住的“双栖双飞”老是让人想起梅继文在一起时的情形,便亲自动手,在洞内洞外各画了一对双栖双飞的大蝴蝶,试图用这种办法引导别人,也引导自己将“双栖双飞”的洞名往那对大蝴蝶上去想。
“难道是那对大蝴蝶‘活’了不成?”麻姑隐约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便说:“对,帝主菩萨,昆仑山暂时不去了,我们先去罗浮山吧。”
帝主先是一愣,但很快便意识到麻姑突然改变主意也许和眼前的这对大蝴蝶有关。便说好吧。帝主没有提出异议的另一个原因是他早就听说这罗浮山有瀑布980多处,天下名山中没有任何一处的瀑布多于罗浮山。其中最高的为分水奥泉源瀑布,高约3000丈。最高大者为蝴蝶洞(即双栖双飞)之水帘。
此外,还有夜乐洞瀑布、流杯池瀑布、龙王坑瀑布、白水瀑布等等都有数百仞之高。尤其是在神湖那个地方,有一个大瀑布源源不断地往下输送,下面则有众多瀑布,有高有低地成扇状向下分流,那种你高则我低,此低则彼高的相互转换高下的情形尤为神奇。
奇怪的是,刚才还大有阻止他们前进之意的那对大蝴蝶,在他们决定去罗浮山时,立即表现得特别安静地在他们的肩各站一只。似乎它们飞来干扰麻姑、帝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到罗浮山去看看似的。
大蝴蝶的举动再次引起了麻姑的高度重视。刚开始,本准备将大蝴蝶从自己肩膀上赶走的帝主菩萨见麻姑没有行动,也就听之任之了。没容他们细想,罗浮山便到了。当他们降下云头,来到蝴蝶洞外时,发现有不少人聚集在那里看什么,麻姑对帝主说:“这就是罗浮山最高之水帘洞——双栖双飞洞……”
有意思的是麻姑后半句“又名蝴蝶洞……”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有人打断她的话说:“错,这里现在叫蝴蝶洞,不叫双栖双飞……”更有意思的是,那个人同样没有说完,又让别一个人给打断了:“吵什么吵,你没看见他们每人肩膀都站着一只‘小凤凰’么?”
原来聚集在这里的人都是来看大蝴蝶出洞的,“小凤凰”便是当地人对大蝴蝶的爱称。人们发现麻姑、帝主的肩膀上各站着一只大蝴蝶真是羡慕得不得了。一位姓王的秀才还当场大声吟起诗来:“罗浮蝴蝶翼如箕,彩云晴日向天飞。锦光金色相离披,盛世文章仙人姿。蝴蝶双飞如凤凰,仙人骑入道士房。房中诞育凤凰子,四百山头生紫气。”
麻姑一听这诗,立即意识到大蝴蝶在罗浮山出现已经有些时日了,便问那位吟诗者道:“请问王先生,你知道这蝴蝶洞里往外飞大蝴蝶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么?”
“听说是今年二三月间的事,不过到现在也差不多半年了。你别看时间不算长,集市上早有人卖大蝴蝶了,每只数十钱,将它们悬于竹竿上,兼旬不飞不饮食,生卵十余,渐不能动,以为干死矣。触之辄蠕蠕然,如是数月乃化。”王秀才说着又给他们唱了一首《蝴蝶茧歌》:“罗浮蝴蝶有洞穴,天蛾吐丝白如雪。千丝万丝作一茧,仙胎只为凤车结。终日缠绵如有情,变化一一通神明。茧中久蛰经霜雪,雌雄之雷不能惊。枝间厚裹乌桕叶,山人采得盈筐箧。四百峰边大小村,家家皆有大蝴蝶。”
“不就是一只大一点的蝴蝶么,为什么如此惹人怜惜呢?”帝主不解地问。
“它们不是一般地大,而是出奇地大,大得像一件展开的花马褂。”王秀才说:“更重要的是,它们雌雄成配,无一孤独。留雌则雄不去,留雄则雌去复来。还有一条,是它们从不飞出位于罗浮山入口处的梅花村。因此有一首诗这样写道:‘蝴蝶元生蝴蝶洞,仙胎恰似麻姑衣。 天教凤子如箕大,不向梅花岭外飞’。”
“你说什么?‘仙胎恰似麻姑衣’?”王秀才先说的“花马褂”三个字,已经让帝主大吃一惊,接下来的这首诗更是让帝主浮想联翩,难道这蝴蝶真的与麻姑的那件花马褂有关?还有这蝴蝶,“留雌则雄不去,留雄则雌去复来”的特性,似乎含有某种暗示。更重要的是这大蝴蝶出现的时间,也正好与花马褂丢失的时间完全一致啊。
王秀才提到的大蝴蝶“从不飞出位于罗浮山的入口处的梅花村”情节和“仙胎恰似麻姑衣”的诗句让麻姑突然悟到了其中的某种奥妙,因为在去昆仑山途中,阻止他们前行的恰恰是“从不飞出位于罗浮山的入口处的梅花村”大蝴蝶,如果不是赤脚大仙有意安排的,怎么会这么巧呢?于是她问王秀才道:“请问王先生,听你刚那些话的意思,似乎这蝴蝶洞里的大蝴蝶都是麻姑的花马褂所化对吧?”
“说得对。””王秀才说:“大蝴蝶本洞中仙种,相传麻姑遗衣所化……”
“谢谢你了王先生!”麻姑没等王秀才把话说完,便驾起祥云径直朝五脑山方向而去。随后赶来的帝主菩萨提醒道:“麻姑,路线不对吧,我们不是要去昆仑山么?”
“昆仑山没有必要再去了。因为,你我所担心的事情,赤脚大仙已经为我们处理好了。”麻姑回答道:“我们还是赶快回五脑山去看看筹建帝主庙的事情进展如何吧。”
帝主庙在筹建过程中果然遇到了一些难题。其中最大的难题就一个字——钱。由于建造帝主庙主殿所需资金巨大,麻城百姓主动捐款的人虽然不少,梅先生筹集到的款项也算不少,但“蛇大窟窿粗”,再多的钱也不够用,因为担心影响工程进度,梅先生经常急得睡不着觉。而且,自从主动承担起筹建帝主庙的责任之后,便落下了一个毛病,无论走路还是睡觉,手里都拿着一至两枚钱币。
一天上午,梅先生手里拿着一枚铜钱上凤岭时,途中经过一块巨石时脚下一滑“叮当!”一声手里的钱掉到了巨石上,由于石头表面是斜的,铜钱一掉到上面就开始往下滚,梅先生担心钱滚到草丛中不好找,便下意识地抬起脚来,去踩那枚铜钱。虽然踩得很准,但踩准之后的梅先生却因为没有站稳而滑倒了。
梅先生在滑倒的同时,脚下的铜钱也被他的脚踩在石头上磨了一下。这一磨不要紧,石头上竟立即出现了十个同样面值的铜钱。这一发现令梅先生欣喜不已,于是试着又磨了一次,情形与刚才一样。从那天开始,梅先生除了交待工匠们应该将帝主庙建成什么样子之外,一有空就到那块“磨钱石”上去磨钱。无论什么面值的钱,只要放到“磨钱石”上去一磨,就能以一变十,以十变百,以百变千,以千变万……
那时候的钱已经有金、银、铜、铅等各种币材,其样式都与后来的铜钱差不多,只有大小厚薄之别。其中铜质的有面值 10文的,也有面值50文的;而银质的有面值250文的,也有面值 700文的;金质的开元通宝有面值2000文的,也有面值10000文的。为了节省时间,梅先生总是尽可能地找些大面值的金质或银质的来磨。就这样他一直磨到修建帝主庙所需的资金足额为止。
在帝主庙修建期间,梅先生一直不敢公开“磨钱石”的消息,帝主庙建成后,一次“酒后吐真言”时,梅先生向外吐露了这个消息。害得多少人到五脑山去找“磨钱石”。由于梅先生没有透露“磨钱石”的具体位置,因此,寻找“磨钱石”者大都无功而返。
有一天,一个打柴的人在霸王寨上打了一担柴到凤岭旁歇肩,拿出带上山来充饥的两个烤红苕,一边吃着,一边到石凼里去找水喝,找着找着,竟无意中找到了磨钱石。他看着磨钱石上那被种种质地不同、面值不同的“通宝”磨出的凹槽,非常激动地从口袋中摸出仅有的一枚铜钱,在“磨钱石”上反复地磨了起来。哪知他把铜钱的两面都磨光了,也不见另一个铜钱出来。就摇了摇头,笑了笑,把磨得发光的铜钱装入口袋,挑起柴回家了。
回到家中,妻子洗衣时看到一枚两面发光的铜钱,觉得很好玩,就用一根红线穿过钱眼,打成结戴在爱哭闹夜的半岁儿子的脖子上,哪知道,儿子自打戴上那枚铜钱后,就再也不闹夜了。后来,凡是家有小伢闹夜的的父母,都要到磨钱石上去磨一枚铜钱给小伢戴,磨钱石也因此而越来越有名气了。
帝主庙落成后,帝主菩萨为了感谢麻城百姓的信任与支持,便尽全力保佑麻城百姓。从此,五脑山下风调雨顺,人寿年丰,山上气候宜人,林木兴旺。“一份耕耘,一份收获”这话一点也不假,由于帝主菩萨做出了百分之百的努力,因此,帝主菩萨的名气和灵气也愈传愈远。由于麻城百姓已经将帝主菩萨视为专门保佑本县百姓的“本土邑神”,因此,从那以后,事无巨细,都会祈求帝主菩萨保佑。
由于帝主菩萨对麻城百姓的伟大奉献,宋徽宗皇帝曾册封他为“护国大将军英烈紫微侯”。到了明万历四十年(公元1612年),万历皇帝又加封他为“助国顺天王万古威灵显化天尊”。 道家综合历代皇帝为帝主加封的各种封号,最后赐给了他一个“宝诰”,即:敕封盖天帝主万古威灵显化天尊。有意思的是,这其中的“盖天帝主”中的“盖天”二字正是指的用花马褂盖住了天,就是借庙基的事。一个县邑小神,能够受到这么高的加封,实属鲜见。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麻城百姓不仅住在麻城本地供奉帝主菩萨,就是移民到外省外县去之后,仍然要在新的聚居地建帝主庙,供帝主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