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违拗,把书双手交给师傅,师傅颤抖着双手接了过来,轻轻地摇着头,眼里充满了泪花和难以捉摸的神情,在书上轻轻的抚摸着,看了许久,问道:“阿良,这书从哪里得来的?”我不知道是福是祸,心想此事先不说为妙,就向师傅摇摇头。
师傅接着问道:“是不是他叫你们来的?你……你快说啊!”我即使想告诉师傅,也说不了话啊,师傅一时激动竟忘了这事,呆在那里。
看来师傅和太爷关系真是不一般,师傅看看我,激动地说道:“你父子二人上山来,我给你治好了伤,你们竟还有这些事瞒着我。是不是他?”师傅语气极其关切,我想师傅和太爷应该不会是愁人。
这时香儿过来,说道:“师傅,您别问了,这小子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还是先把他关起来,饿饿他,就老实了。”说着香儿,便把我拽了出去,将我狠狠地推进柴房里,锁上门。
柴房里又阴又暗,幸好有个小窗户,还能勉强进来些光亮。我蹲坐在里面,心中烦乱,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香儿的,先是往缸里添水,害得师傅冤枉并打了我,而后又把那本书抢了过去,现在师傅更加对我不满了。万般委屈涌上心头。
不知在柴房里呆坐了多长时间,怒气稍稍退去,感觉有些困乏,竟睡着了,没过多长时间柴房门被打开了,是香儿。她阴笑了一下,样子极其可恶,二话没说,拿着一根木棍向我打来,口中还骂骂咧咧的,难以入耳。
我想她欺人也太甚了,一时气血上涌,忽然感觉有一个声音在内心深处喊道:“杀了她,杀了她!”我顿时感觉全身一震,怒气大增,眼里布满血丝,随手操起一根木棍,向她头上狠狠击去,顿时鲜血直流,她晕倒在地。我看着她倒在血泊里,有一丝复仇地快感,竟冷冷地狂笑出声来。但我并未停手,身体不受控制继续朝她身上打去,直到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这时我忽然听见柴房门被打开了,我惊醒过来,呼吸紧促,一头大汗,原来刚才做了个邪恶地怪梦,香儿真的进来了,道:“师傅说了,把你的水全部倒掉,重新再打,现在就去。”说完甩门要走,回过头来补充一句道:“滚回来还要把你锁屋里!”
我挑起担子,感觉手部痛得麻木了,没了知觉,心中苦闷到了极点,到了山泉处,见清泉如一泓洁白的丝带,从山峰腋处轻扬而下,挥挥洒洒,好不壮美,可是我心中忧愁,无心看这美景。
这头风又如时而至,加上心情郁闷,痛得犹为厉害,死去活来,痛入骨髓,四肢百骸犹如裂开一般,心想这罪遭到何时才算了结,胸前一口闷气无处发泄,只得大声吼叫,双手乱舞,激起老高的水花。
但是越是发泄,头痛越是厉害,我有意与其相抗,但是痛处实在难忍,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轻生还是想发泄,脑袋一懵,直接朝瀑布后的山壁撞去。
以为这次脑浆要开花了,但只听“喀嚓”一声,头部好似撞上了一个脆薄之物,抬头看那石壁,发现竟被我撞裂,显露出一个黑洞来,虽然没碰出血,但还是感觉头部一木,晕乎乎的,疼痛之意竟消去大半。不禁感叹这石壁生得这般稀奇,洞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不会是什么野兽的洞穴吧,还是离远好点。
现在头痛好点了,草草挑些水回去。
第二天头风又犯,想起撞击可以减少痛苦,于是趁着发病时又朝那石壁撞去,那石壁上的洞又被我撞得大了些,心想虽然痛不至死,可总归找到了治病的法子,但撞得时间长了恐怕真把脑袋撞开花了。
这几天打水,头痛每次治好了后,便能听见水里参杂的“叮叮当当”的敲击声越来越明显,好像就在身边发出,却怎么也寻不到源头。我绕着水潭发现越靠近石壁声音更加响亮,是不是这石壁所发呢,以前听说过某处断崖每逢下雨便能听到刀枪厮杀之声,后来才知当地曾发生过战争,地理环境吸收了当时的声音,录制下来,在自然条件同等的情况下便能释放出来,此处的情况是否也是这个原理。
那山洞竟被我越撞越大,里面太黑,我反而不敢进去,在洞口处朝里面探头看看,什么也看不见,忽然听到那“叮当”之声竟是从这石洞里发出的,我一下兴奋起来,心想这石洞肯定有问题,于是找来一块石头把石洞砸开个大口子,恰使我能钻进去。
石洞好像是人为所制一样,形状规整,恰只使单人通过,起初矮着身子爬进去,再往里竟开阔起来,闻到一股异香,有些诧异,这石洞整日不见天日,应该霉气才对,怎么竟有香味,里面除了被水反射进来的一道光柱什么也看不见,那“叮当”地声音竟然也消失了。还以为是什么仙人道洞,原来只不过是个黑不见指的石洞。
心想还是赶快出去吧,在这里挺吓人的。刚要钻回去,突然一道耀眼的光射进我的眼里,我寻着过去,摸索着是一块滑溜溜的石壁,我稍一用力竟能提起,心想这片石头好平啊,就像一面镜子,好似人为凿平,不知道这洞里怎么还有这种东西,拿回去当个石板坐用也不错,等以后送给二妹玩不错,给她一定高兴得不得了,一时心里美滋滋的。
突然又看见那道光柱,计上心来,拿着那块石片,放在光柱那,心想用这东西反光看看这洞里还有什么稀奇的东西,突然摸见光柱照处竟有一石台,好像是故意为放置石片用一般,当我将石片放上去的一刹那,光柱照到石壁上,将光反射得整个屋里竟然通亮一般,我不禁感叹一声,真是巧夺天工,世间竟有这般能人,那光柱将光分散,反射到石洞壁上,石壁上还有六块石片,相互反射,把整个石洞照得犹如白昼。再看那石壁应该是水晶所制,通体晶亮。这定非自然所为。
见整个石壁上竟全是字,我两眼发光,竟有这种奇事,这字都是凿刻上去的,所以才会有“叮当”的声音不时传出,石洞当年吸附了声音,现在恰好释放出来。
我刚要过去看看石壁上写的什么,忽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吓得差点汗毛都竖了起来,啊一声大叫跳将起来,竟有一具尸体,穿着还有锦袍未腐,坐在那里。我吓得倒退几步,差点摔倒。心想这是不是石洞的主人,怎么会把自己葬在这里。
忽然看到一簇蓝幽幽的东西飘了过来,自上山来,清净阳胜,没有这种至阴之物,我的眼好久没看到过这东西了。难不成是洞主人的魂魄。
见那蓝光飘到我身后,覆在我的背上便不动了。
我小心用手拍打那东西几下,它就是不走,附聚不动,心中害怕起来,不会冒昧进来,洞主人生气,要赶我走吧。
我想死者为大,还是磕几个头,陪个不是,磕头时闻到一股酸味,然后没多想,正要准备离开,突然有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道:“看石刻!”我不禁大惊,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妈呀!谁在说话?难道有鬼将我附体了不成。我不敢违拗,朝洞的石壁走去。
见石壁上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字,墙上全是,几乎把石洞都占据了,字体遒劲,深入其理,,不知道耗费了多少时日才能刻得这么许多,我想那“叮叮当当”的声音会不会是这里发出的,见上面刻道:“我乃鬼山人,葬于此,门为巨石所堵,近百年后水冲石薄,定有人进此洞,所受几劫,方能全身,若躲不过便无福得此大运,洞内初时余有瘴气,散得七日方可进,若早进洞,则必毙,七日后进洞尚有余香之毒,可拜于我身前,吸其酸气,方可解。”
鬼山人?近百年了?这是哪位前辈啊?巨石被冲刷得还剩那么薄薄一片,还得散毒七天,幸亏我没急着进去,不然必定中毒死了,我给此人磕头陪罪,呼吸了几口他身前的酸气,恰好解了余毒,真是幸运,竟不知道自己从生到死溜达了一圈。
接着看下去:“凡进此洞,而全身者,方能承我门下,了我遗志。”原来鬼山人前辈有遗愿未了啊?
下面刻道:“我天生冥眼,承此天赋,看五行,观阴阳,通灵过阴,自习八卦,修真论道,凡天下者无不在五行之内,而五行内相生相克,无常在,无不常在,无常胜,无不常胜,吾可克人,人亦可克己,乾坤、阴阳、天地、日月、黑白此乃平衡之道,若失此道必不长久,故天地有之皆有因,有因皆有果。”
原来鬼山人前辈我和一样,有阴阳眼啊,可是他却学了这么多本事,而我现在还啥也不会,顿时感觉脸上一阵羞热。心想以后一定好好学习那个《阴宅九书》。
下面刻道:“我在世时收五徒,为成阴阳局势,五人皆承我一项本事,金为八卦风水。木为驱魔捉,水为顶神出马。火为拳脚功夫。土为鬼驭禽驾兽。成五行之势。此五徒相生相克,妙不可言,他们虽天性聪颖,进境甚速。但终究只学得未到其半。”
我不禁大惊,每个人学一样本事,竟还一半也不会,难道真得这么深奥吗?
“吾眼虽观三界五行,但难观人心,有一苗裔女,在山下为非作歹徒,我稍教训几次,好言相劝,其口上归顺,背地里竟暗算,害得我五位徒弟自相猜疑,其心不齐,我与她相斗,将其黑白鼎收在青头山中,自己却中了其蛊术,只得隐于洞内,不可天日直照,否则会全身炙烂,故精毕生所学,书于石刻之上。切不可贪多强练,否则定有大难,切记,愿你学有所成,承此五技,将此邪术清除殆尽。”
苗裔女是哪一路的,黑白鼎又是什么法宝?竟连鬼山人这等高人都着了道。
看了半天,时日不早了,不能耽搁了,怕师傅再提心,便出了洞口,见潭边有圆石,于是抱了一块大的,将洞口堵了。回去依然被锁在黑屋里。虽然些房里漆黑霉气冲天,可是心里美滋滋的,竟发现这么大一个秘密,心想等师傅气消了,再把此事告知于她,明天肯定还要去,心中已是迫不及待了,如果真学了这些,我岂不成了得道高人,但要想到帮鬼山人报仇,一时心情低落,不知日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