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盗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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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皇帝

我记得皇帝来的时候,我的时间把握的很准确,我准确地出现在皇帝的视眼里,据说当时卫队长看到我的时候腿都站立不住,简直瘫在了那里,吓傻了,后来很多年想起来我还是很得意的,那天皇帝出现的时候,我是一副渔翁的打扮,青蓑衣绿斗笠,而且是长长的鱼杆高悬,我是老翁独钓江河雪,后来听说皇帝看到我后没有因为雪景的美丽,我的道骨仙风吸引他,他反而一跤跌倒在雪地里面,嘴里高呼有刺客,贴身护卫紧紧把握包围了,卫队长战战兢兢拔出背后弓箭向我瞄准,后来由于手腕剧烈颤抖被爬起来的皇帝一把夺过来,皇帝亲自射了我一箭,据说皇帝的箭法是很准的,但是那天由于紧张而射偏了,我于是一头应声栽倒在地。我怎么能不给皇帝面子呢?

许多年以后我还向别人炫耀,我被皇帝射了一箭。当然尽管很多人不相信。

那天幸亏老妻从隐藏的地方发疯地跑出来,据说当时是冒了极大的危险,因为卫队们的弓箭已经上弦,就要万箭齐发了,在这个千钧一发紧要关头,我的老妻冲出来,不然我这个江面垂钓的老翁就成了刺猬,老妻哭喊着救命,皇帝终于发现这两个不是刺客,因为如果刺杀皇帝的话是不会派这样的棺材瓤子的,我和老妻由于过了严酷的这个冬天,变得面如菜色,狂风都能把我们刮飞,皇帝马上恢复了镇定,也很快知道自己射错人了,打猎的好心境而因此破坏了,他嘱咐一声打马扬鞭而去,等老妻跑到我的身边把我抱起来,我当时又惊又喜,竟然被皇帝一箭射昏过去了,好在箭射偏了,只伤到了皮肉。老妻用手扯了扯箭,一阵剧烈疼痛把我唤醒,我看着老妻恼怒道:不要用手扯,这些箭是有倒刺的,这样生生硬拉要扯下来一块肉的。老妻只好作罢。我们正在为这支箭发愁时,忽然一队人马飞奔而来,我激动地奋力坐起来,因为据我估计是皇帝来看望我了,但是皇帝没有来,只有恼怒的卫队长,他对我们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然后抛下一包止血药扬长而去,而且最后毫不客气地让我们滚出皇帝的猎场,下次倘若见到了,一定按照乱党一律缉拿归案。

我被老妻扶着慢慢走远了,我看着离自己的家越来越远,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老妻一边走一边嘲笑我的好主意,我一声不吭,我心里的痛苦已经远远大于身体所受的伤痛。

幸好有皇帝的止血药,而且皇家的东西确实不一般,我涂抹上以后伤口的血立刻就止住了。我嘱咐老妻一定要仔细收藏。老妻懒得理睬我,嘴里仍然是念念叨叨不止,可能是一辈子没有见过什么大官,猛然见到了皇帝受了惊吓刺激了吧,等我找到医师拔箭时一定要让医师给老妻开付镇惊的药来。

现在老妻是我的福星,我不知道离开老妻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只是可惜了我准备见到皇帝所打的腹稿,费了我好多的心血。我只能望天长叹。可能是时运未到吧!

找了几个稀稀拉拉的村落,据说医师还在几里外,老妻向村民哭诉,村民竟然出了一个主意,指引我们来到一处院落,还没有轻叩柴门,就听到里面一阵剧烈的狗叫,过了一会儿一个老人喝住了看门的家犬走了出来,我的妻子让我靠在墙角,她走过去向老人说明情况,我看到老者好像是在推托,不住地摆手,最后老妻苦苦哀求,好像老者最终同意了,等他把看门的家犬用铁链子拴住了,站在门口一摆手,老妻把我扶进屋子里面,等我走进了院子,看到一只硕大的黑犬向着我不断扑咬着,它粗壮的脖子拉扯着铁链子,我很担心它扯断铁链子向我扑过来。直到老者又喝斥了几句黑犬才老实起来,趴在那里用眼睛紧紧盯住我。我两条腿哆嗦着走了进去。

屋子里面不像我想象的那样,有着数不清的中药抽屉,还有浓郁的药香,也看不到把脉的小枕头,我疑惑地看着老妻,老妻向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接着老者提出一个小木箱子,并且端出一盏灯,我看着莫名奇妙,老者打开小木箱子,从里面取出来一把锐利的小刀子,他拿起小刀子在灯的火焰上面烧了烧说:“你要忍着痛。”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老者举着灯走过来,他在我嘴里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我刚准备说:是什么东西?怎么有难闻的味道?一阵剧烈的疼痛就从后背传来,我嘴里咬着东西,呼喊不出来,只任满脸的泪水无声流淌,我牙关紧咬,仿佛把嘴里的布子都咬穿了。幸亏这个老者手脚很快,他把有着倒刺的箭给我看了看,我清楚地看到了上面沾的肉丝和血迹。差点没有晕过去,强忍着疼痛把嘴里的东西揪出来,当然我没有忘记让老妻把皇帝给的创伤药洒在伤口上,伤口马上感觉到一丝凉意,疼痛也减轻了,当然我也没有忘记让医师给我那受了惊吓的老妻抓几付药回去,那个老者笑了笑,但是笑容有些尴尬,老妻硬是把我揪着走出来。我很纳闷,那个老者为什么不给老妻抓药呢?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我忘了拿皇帝的那只箭,直到以后我向无数个人讲起来的时候,由于没有相关证据而他们不相信我被皇帝幸运地射过。

这件事过去了很久,老妻只要一想起这件事,就会露出豁牙笑个不停,她笑我被皇帝射了一箭,而且笑我让兽医给做手术取出箭,当我知道那个老者是兽医时恼怒万分,再也懒得理睬那个笑得如同骨头人般的老女人了。老妻看到我生气自有办法,她带着我的斗笠穿着我的蓑衣走来走去来气我,我往往被她气笑了。

我们相拥而大笑,直到笑得满脸是泪水。

幸亏皇帝是忙碌的,声势浩大的蜻蜓点水般打猎生活就结束了,不然的话我和老妻还回不了我的家,当我们回去时候不光在我的草屋周围发现了杂乱的足迹,甚至好像看出来有人在我们草屋休息的痕迹,我对皇帝来我的草屋休息深信不疑,老妻不以为然地说也许是卫队的卫士呢?但是我一口咬定一定是皇帝他老人家来这里避风休息,而且在这里用膳,他们确实在这里点火做饭,因为他们吃了我们自己晒的干山菇,留下了上好的木炭用作抵偿,那可是上好的木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