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盗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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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盛宴

我吞着口水说话有些含糊不清的样子,我的脸由于窘迫而发红,我慌乱的眼神不敢直视她们,怕她们发现了我们饥饿的秘密,好在饭菜的热气在屋子里面弥漫,让人看不到别人的脸,肉球倒也不错,实在是不愿意看着我的老妻在灶间忙碌,他说只要有他的仆人在就可以,可不要小看了这个仆人,他可是个厨师。大家可以都坐下来一起吃饭,我费了很大劲勉强把老妻扯过来,她却一付狗肉上不了宴席的样子不断退缩着,她的样子让我好不气愤,原本说好今天要捡兔子回来给老妻打牙祭的,因为我们每天清汤寡水的,肚子里面一点油水也没有。这可是一场难得的盛宴,可是不能错过了。

开始可能有些拘谨,我和老妻倒象是客人,拿着筷子像是在作画,以快速的速度轻描几下,到后来我几杯老酒下肚,脸色微红,再加上肉球的两个小妾燕语莺声,叽叽喳喳地劝酒,老汉我那里见过如此阵势,不由一杯一杯痛饮起来,我后来回忆主要是那天的酒太好了,入口绵软,酒香浓郁,闻一闻都醉了。面对这样的好酒不喝就太对不起了,这是我这辈子喝得最好的酒了,我感觉也许是最后的一次,可不能放过了,我相信李白做诗喝的酒就是这种酒,不然怎么能做出如此好的诗篇,我喝的是兑过水的劣质白酒,怎么会有好的诗篇呢?老汉我彻底放开了,也许有白酒挡脸,也就顾不上太多了,把筷子抡圆了,如同大刀长矛,我就是上了战场的骑士,而那些牛肉吃食都是我的敌人,我毫不客气地消灭了它们,我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这是老汉我生平最畅快的一天,最后我竟然放肆到和那个宝石蓝棉袄的小妾划起花拳来,酒席一下热闹起来,我也不管老妻的白眼和脚拐,我忘乎所以,而且看到宝石蓝由于喝了酒,面如桃花,目光迷离妖娆,我顿时感觉到十分受用,感觉喝在嘴里的不是酒,而是水了。

当然最后的结果是我喝高了,我原本是要乘着酒兴做诗的,但是后来忘记了,我醉的一塌糊涂,我不知道肉球她们是什么时候走的,我昏睡过去多时,等到我猛然醒来发现他们已经走光了,我恍惚间好像做了一个梦,如果不是发现杯盘狼藉,我都怀疑他们是否来过了,我不管肚子如何难受,都没有舍得吐了,这么好的酒我怎么舍得呢?

到后来没有想到我们的穷肚子存不住一点油水,因为我们的肚子穷惯了,从来都是粗茶淡饭的,今天突然一下子吃了这么好的东西有些受不了,所以我们的肚子都有些不舒服,到后来老妻一连跑了几趟厕所,回来不住说:“真是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我想着肉球的美妾,想着她们的小鸟依人,想着她们的伶牙俐齿。想着她们的桃花粉面。忽然有些蠢蠢欲动,刚想着要有所动,却被老妻一脚踹下来,老妻嘟哝着说:“才吃了一顿饱饭烧的你!”

我的兴趣索然无存。我躺在那里一直在想肉球的那两个美妾,他们……

我一连几天都蔫蔫的,不知是那天好酒喝过了头,还是什么原因,总之对一切都提不起精神来。老妻的情绪也不高。我懒惰得竟然忘记了看雪地上面设下的套子,那些套在圈套中的兔子后来冻得如同冰块一般。

我的心乱如麻,如同一块石头激起了千层浪,我无法平静我的生活,我宁静的修养,淡泊的心志全由于一场打猎而乱了,我苦苦修练了多年的平静的心态不见了,在这段时间我和老妻吵了几次架,我们彼此都很烦躁,老妻竟然要抛弃我回去过以前的日子,再也不愿意陪着我在这里饿死冻死,我空握两拳,但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我只能对天长叹。

好在真正心疼我的还是老妻,她只是说说气话,心里好受一些,让她如此地跟着我受罪,我时刻责备自己,堂堂男子汉不能让妻子过上体面的人前显胜的生活,而是在这个荒郊野外和我挨饿受冻,我悄悄地给了我几个耳光,我终于发了狠心,我开始潜心做诗,我就不相信我不能写出一首好诗,我每日里苦苦吟诗做文,老妻仿佛看到了希望,给我做好饭菜送过来,虽然我面前的纸张是空的,但是我努力了,这希望我都有些渺茫,对于前途我没有一点信心。

但是机会总公平的,它是给准备好的人的。

一天晚上,我激动地搂着老妻说:“我的好机会来了!”老妻把我推开,她的心已经是波澜不惊了,也许是以前的好机会最后都成为泡影了吧,老妻没有感觉到一点激动的样子,我爬在她耳边悄悄说:“我听说皇帝要来这里打猎。”老妻立刻瞪园了一对牛眼,我接着对她说:“这次皇帝要来,我会安排见到皇帝,到那个时候,皇帝一见到我,立刻召见我,当他发现我是隐居在这里的隐士,何况有如此好的文采,何愁没有荣华富贵可享?到时候老太太你就等着数银子吧!”老妻的两只眼睛开始发亮……我开始辗转反侧,再也睡不踏实了。

我没有想到在这个冬天,我的机遇来到了,我埋没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我激动得不知所以。

可是刚开始并没有我想的顺利,皇帝的卫队先是地毯式的收山,他们把一切闲杂人员都清理出去,并且封了路口,杜绝一切人员入内,幸好我和老妻熟悉地形,我们一天换一个地方躲藏,只带着干冷的干粮,我们就像是卫队们围的猎物,我们不敢点火做饭,生怕缕缕炊烟暴露了我们的行踪。我握着老妻冰凉的小手说要忍耐!要忍耐啊!我们嚼着冰凉的馒头,但是我的心里是热乎乎的。

等到有一天卫队的人数忽然增加了,我对老妻说你看好吧皇帝要来了。老妻白了我一眼,问我为如何知道的?我神秘地笑了笑说这是秘密我不告诉你。果然不多时又增加了许多卫队,我都隐约看到了他们兵器的寒光了,老妻有些紧张,我对她说你就趴在这里不要动,没有事的,你就等好消息吧!她还是禁不住微微颤抖,我竟然悄悄爬出去,到了那条小河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