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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疯狂大劫狱(2)

经地一番密谋策划,者文明感到大闹公安局还不足以解恨,他还要来个“明人不做暗事”,还要来他个公开下战书,发通牒,看你公安局敢把我者文明吃了!

家庭密谋会刚一结束,者文明就派胞弟者会明、长子者成云和左应章等5人,赶到召垮镇派出所寻衅,质问是谁动手抓的者顺云,哪个批准抓的。者成云秉承父亲者文明的旨意,用命令式的口吻对司法助理员王小保和民警李素文说:“你们马上打电话给陆良县公安局,限他们于明天上午前把者顺云送回上赛村来。如果不按时送回来,叫公安局准备500人的饭菜等着,我们12点准时到达县城……”

夜,死一般寂静。

在这静夜中,上赛村却骚动不安。明天上演的一场大闹剧,就要从这里拉开帷幕。

“总导演”兼“总指挥”者文明家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者文明指派人买来了20斤白酒,2条春城香烟。他要用酒为明天上演的“勇士”们壮胆,用香烟燃起他们为者家“洗耻”的熊熊火焰……

总动员还未开始,者文明家已是烟雾缭绕,酒气熏天了!被召来的村民们坐满了者文明家屋内屋外。者文明过去老绷着的脸,今晚例外地带着几分笑意。他领着家人一会儿传烟,一会儿斟酒,犹如喜事临门一样,把气氛搞得热闹异常……

“开会了!”者文明看看火候已到,像以往召集会议那样,威严而又稳重自如地向他召集来的70多名村民作开了报告:“各位老少爷们,叔侄弟兄们,我家顺云被公安局抓走了!大家知道,他们抓我家顺云,不单单是冲着我来的,这明明是欺负我们少数民族。者顺云根本没有犯法,是有人想搞我们少数民族。公安局抓人时,毒打顺云,打得很惨。公安局执法犯法,今晚请大家来,就是商量明天到公安局去出出这口气,找他们评评理,为什么这样欺负我们?”

说到这里,者文明往酒碗里斟满了酒,看了看开会村民的表情,又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家家都会有事,遇事要大家相帮,团结一心,才不受人欺压!请大家明天帮帮忙,跟我去助助威!来,喝了这碗酒!”

者文明见大家争相喝酒,不少人同情于他,便提高声调,火爆三丈地跺着脚说:“坐监有我家爷们兄弟顶着,明天如果公安局不放人,我就要砸监抢人。”

者文明的话音未落,者会明当即拍胸表态同意,并声称明天带头冲公安局;带头去砸监。者文明、者会明、者成云见没有人站出来表态,当众保证说:一旦坐监,有我们抵着,决不牵连在座的各位。

在场的秦小顺,听了者文明的“战前动员”后,大吃一惊。他劝阻说:“老者,你和成云都是共产党员,有意见应该逐级向上反映,千万不能贸然行事,带人去冲公安局,砸监狱放人!那样蛮干,这是犯罪行为……”者文明听后勃然大怒,张口就骂开了:“你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老子!老子就是要找公安局大干一场,你够交情明天就去看看热闹,不去就滚远点!”

有些村民劝者文明说:“冲击公安局,砸监狱是犯法的,而且公安、武警有枪,硬干要吃大亏!”

“公安局有枪也不敢打我们,打伤了我们,就要惹火全县3000多同胞,全省几百万都会响应!一有人响应,就成了民族问题,到那时,公安局是交不了差,下不了台的。”者文明继续煽动说。

者文明觉得这通火发得还不够分量,不能威慑住劝他放弃犯罪的村民。紧接着,他满脸杀气地说:“明天去不去,大家可以自己拿主意。不过,你们中的不少人,以后恐怕还要找我办事。到时候,别怪我者文明不讲交情,不好说话……”

片刻,者文明又恶声恶气地喊道:“龙有福,你盗伐树木不是还欠集体几百元罚款吗?明天你只要表现好一点,就不要你交了!老子者文明一向说话算数,你们大家看着办吧!”

龙有福一听,当即表态:“明天一定好好表现。否则,我就不叫龙有福!”

恐吓、威逼、利诱,者文明三箭齐发。村民们慑于者文明的淫威,一些人会上表态明天一定去,而且要出大力。有的人还拍马屁说:“要搞就大张旗鼓地干,要在县城里游行,喊口号,刷标语,把声势造出来……”者文明脸上露出少有的喜色,他的“战前动员”奏效了。他采纳了这些人的“高见”,当即责令长子者成云写了“陆良县公安局压制少数民族”等两条标语,准备在民族问题上作够文章,第二天砸监劫狱时使用。

“会议”还在继续。怀着各种不同目的,不同心态的村民们、者文明的亲戚们你一言,我一语,竭力为明天的行动“献计献策”。“会议”一直开到凌晨l点多钟才结束。

被胁迫来“开会”的人陆续离去了!可者文明父子、胞弟者会明还在谋划着明天行动的每一个细节。他们把明天劫狱时会遇到的各种情形,包括先砸召垮镇政府,以及县里的头头会来劝阻等等,都反反复复琢磨一番,并研究了相应的对策!者文明一再强调:“明天不管那个来劝阻,都不能听。公安局不放顺云出来,就要来硬的,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者家父子、兄弟,一直谋划到凌晨3点多钟,又分头去准备……

(五)

劫狱闹剧如期上演了!

9月7日上午l0时许,者文明一声令下,120多名村民和者家三亲六故,纷纷爬上早已停放在村口的卡车。顿时,3辆卡车浩浩荡荡地从上赛村出发,向陆良县城开去。令人痛心的是,在这些参与劫狱的人中,竟有4名共产党员,3名副乡长,5名民兵……

当车子途经召垮镇时,者文明下令停车,率众冲进镇政府,疯狂进行骚扰破坏。者家父子一马当先,从楼的l层依次搜寻到3层,欲找派出所民警和镇政府领导以宣泄怨愤。他们见门就踢,逢人就骂,在镇政府“乒乒乓乓”猛一通乱打乱砸。镇干部袁红林上前劝说道;“不要乱来,有理讲理,这样乱干是违法的!”者家父子蜂拥而上,将袁红林掀翻在地,残忍地进行毒打,当即将其打伤。因搜寻不到镇领导和派出所干警,者文明等暴跳如雷,见人就打,见东西就摔,吓得过往群众东躲西藏,生怕引火烧身!

者家父子、兄弟在召垮镇出完气,又率众上车向县城驶来!

陆良县监所,羁押着50多名犯人。高墙电网,已难阻潮水般涌来的人群。何况,监所四周站满了围观群众3000多人。

此时,尽管武警官兵同闹事者脱离了接触,并迅速带枪按应急方案占领制高点和要害位置,仍未摆脱监所失控的危险。

者文明指挥不明真相的群众,分多路,疯狂冲击监所。这时,一伙人冲进监所,不听哨兵的警告,将监所铁门砸开;另一伙人冲上监房顶,抢占制高点。在者会明的带领下,挥舞着铁锤敲击门锁,冲进监室,寻找在押犯者顺云……

这时,者文明的妻子陈玉英哭叫着喊开了:“顺云!顺云!妈来了!”她逐个监室寻找,最后在11号监舍内找到儿子者顺云,拉着他拼命往监外跑……

没有冲进监狱的30多人,站在监外向占领监所的官兵投掷石块,干扰武警官兵执勤。

情况万分危急!者文明的三子者永云、侄子者云生和龙有福已从监舍屋顶爬上了岗楼,进而威逼哨兵。在此危急时刻,5名占领了岗楼制高点的战士,果断鸣枪警告冲上监顶的者永云等:“再不退下去,我就开枪了!”已经冲到监狱房顶的者文明,丧心病狂地带领大批人手持凶器,将战士们的警告置之脑后。更为恶劣的是,者大喊大叫,指使暴徒们抢夺武器,并鼓动他们向岗楼上的制高点冲击,企图控制监所制高点。战士们边保护自己的武器,边不顾铁锤、木棒、匕首等凶器的袭击,死死坚守岗位,并反复口头警告闹事者,责令他们退下,停止犯罪。否则,将付诸于武力。

者文明见战士们没有开枪,气焰更加嚣张,竭力策动闹事者抢夺武器。事态越来越严重,l挺班用机枪被抢夺了,6枝半自动步枪也被夺走……者文明更为嚣张,他一马当先,带领几名暴徒将武警战士罗永宏打翻在地,抢夺过来1枝半自动步枪,疯狂举枪向制高点上的战士连开4枪。岗楼上的5名战士机警地卧倒防范,幸免中弹……

爬上岗楼的龙有福为了报答者文明不要他交罚款的恩德,确实在卖力地“好好表现”!他在岗楼上挥舞木板,左右开弓,狠命殴打岗楼上的战士。副班长王家万指挥4名战友再次鸣枪警告,龙有福仍不罢休,继续殴打战士。

“打掉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扞卫法律尊严!”当龙有福再次挥舞木板砸来的紧急关头,副班长王家万被迫开枪还击,当即将龙有福击毙。这位发誓要“好好表现”以谢者文明减免罚款的龙有福,最后落了个横尸岗楼的可耻下场。

者永云、者云生见龙有福被武警战士当场击毙,仍不甘心,又挥舞着匕首扑向岗楼,欲夺武器,将岗楼上的战士置于死地,声言要为龙有福报仇!王家万忍无可忍,又是两声枪响,者永云重蹈了龙有福的覆辙,者云生臀部中弹,失去了继续行凶作恶的能力……

干部战士抓住战机,大声责令冲进监狱、爬上监舍顶的人马上全部退出,否则,将严惩不贷。岗楼上的五名战士也齐声高喊:“再不赶快退出去,这三名罪犯就是你们应有的下场!”

威严的枪声,震慑了正在犯罪的人群。这些被胁迫来的群众如大梦初醒。正在抢夺枪支的弃枪逃走;冲上监房顶的慌忙下撤,夺路而逃。丧心病狂的者文明父子和少数骨干,仍继续作恶。

武警官兵们抓住首恶分子已被摧垮的时机,及时对冲监人群进行政策攻心,揭露犯罪分子的罪恶。少数还在行凶的骨干分子见武警战士动了真格的,不得不退出监狱大门。控制住监狱局势后,武警官兵们又在公安干警和消防战士的配合下,将案犯者文明、者会明、者成云及已被劫持到监狱门口的者顺云等28名首恶分子,当场抓获归案。

11月12日,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对者文明聚众劫狱案审理终结。判处聚众劫狱主犯者文明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参与劫狱的者会明、者成云、者云生、者绕生、者世华、邢家荣等6名首恶分子,分别判处7年以下有期徒刑。

(业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