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很哲学,很幽默:一天读懂西方哲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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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思考成就大学问(2)

苏格拉底的朋友和弟子曾做了个策划,安排他逃走,他却高低不肯,说他已经被合法的程序判决过了,做任何非法事情来躲避惩罚都是错误的。而且,他根本不怕死。因为苏大先生骨子里认为,人死以后灵魂享受的待遇可大不一样:善良的灵魂升天,凶恶的灵魂下地狱,不善不恶中不溜的灵魂进入炼狱,真正的哲学家死后,灵魂能与众神同在。因为真正的哲学家在活着时就摒绝了****,把灵魂从肉体的牢笼里解放出来。那些不纯洁的灵魂却还爱恋着肉体,便会变成游魂野鬼,或者投入驴、狼、鹰之类动物体内。有些灵魂虽然不是哲学家,但很有道德,他们的灵魂待遇好像好一点,会进入蜜蜂、黄蜂、蚂蚁等某种群居的有社会性的动物体内。

他说,任何一个有哲学精神的人都不怕死,而是相反,他会欢迎死。苏格拉底深信,死亡后他是到别的智慧而善良的神那儿去,是去已经故去了的人们那儿去,他们比起他身后留下来的那些人要好得多。当然,不怕死也不等于就要自杀。一个人的生死实际上是人和神的关系,这就好像牛羊对于主人的关系,如果你的牛羊自由行动了结了它自己的性命,你会生气的。这就是说,一个人应该等待死亡,而不可随意了结自己的生命,要等候神来召唤他。

在狱中即将被处死时,苏大先生把他哭哭啼啼的悍妻送了出去,依旧无所畏惧谈笑风生,他说道:“我去死,你们活着,谁的去路好,唯有神知道。”行刑者送来毒酒,苏格拉底一饮而尽,而后,他笑着对送行的朋友说,他吃过邻居的鸡,还没给钱,请代为偿还。

还有则故事说,他是被钉死的,处死他时,有个妇人看到他,忍不住哭了,妇人说,你没犯什么罪就要被钉死了,好可怜呐!苏格拉底开玩笑说,嘿,你傻啊,你难道希望我犯了什么罪再让他们钉死不成?!这故事肯定是编出来逗闷子的,不用信的啊。

关于苏格拉底那些有意思的言行,都是别人记述他的,有柏拉图的《申辩篇》、《克里多篇》、《斐多篇》以及他的学生色诺芬的《回忆录》等,有兴趣,可以到网上去搜搜看。最后再补充个苏格拉底的故事:

某生思考许久得出一个“人”的定义,洋洋自得地说:“人,是动物,就是双足无毛的动物。”

苏格拉底说:“好,你这定义下得挺好的,很形象。”转身就抓只鸡来,三下五除二拔了一地鸡毛,拎着这只可怜的光着身子的鸡说:“这是人,你看好,不就是你说的人吗?两条腿没有毛的动物!”

面对鸡人,该生只好搓着手,呵呵复呵呵。

如同现今的网聊潜规则,我关于苏格拉底的谈话也止于呵呵。

哲学家也有理想

柏拉图(公元前427年—前347年),雅典人,贵族出身,是苏格拉底的得意门生,生活优裕,不过,他却一生都没笑过。真够恐怖的!

柏拉图在雅典附近建立了一所学校称为“学园”,在那里追求学问,传道授业。他一生未婚,但81岁时却在人家的婚宴上死去。

柏拉图学问很大很多,有“理想国”、“理念论”、“灵魂不朽”、“宇宙起源论”、“知识回忆说”等等。

理想国,太理想

柏拉图在《理想国》中写了一句让所有学哲学的人都感到万分给力的话:“除非哲学家变成了我们国家中的国王,或者我们叫做国王或统治者的那些人能够用严肃的态度研究哲学,集权力和智慧于一身……否则我们的国家永远不会得到安宁,人类永无宁日。”

柏拉图一生都在希望效力雅典城邦,可惜执政官并不需要柏拉图的力量。他曾一度想从政,于是去游说执政官。几番之后,执政者烦了,诳柏拉图上船议事。结果他一上船,人家就起锚开拔,柏拉图原来是被执政者卖给奴隶贩子了!事后,那家伙还说:敢情一个哲学家就卖这么个价钱,可惜他还不知道。好在柏拉图的好朋友及时发现,驾船一通猛追才截住奴隶船,把他赎回来。想来真让人后怕不已啊。

苏格拉底是柏拉图的老师,苏格拉底被民主审判处死,柏拉图自己又不能亲自在政治上大展拳脚,对现实的政治他真是无可奈何。于是,柏拉图就在幻想中构建了一个理想国,写了一本《理想国》,自己当一回精神领袖,过一把掌控天下的瘾。

在理想国里,哲学家们是神用金子做的,他们担任国家的统治者;卫士和军人是银子做成的,他们负责保卫国家;劳动者是神用黄铜或黑铁制成的,从事手工业或农业劳动。三类人各从其事、互不干涉。

柏拉图告诉人们,正义就在于人人都做自己的工作而不要多管闲事。

哲学王用理智和辩证法来治理国家。柏拉图说,除非哲学王统治,城邦才会免于灾难,全人类会得到安宁,国家才获生命,得见天日。

卫士该当如何呢?卫士就要死心塌地贯彻哲学王意图。不愧是玩哲学的,柏拉图深悟枪杆子里出政权的真理!

卫士的“忠诚”要从娃娃抓起,而且要抓就抓思想工作。

柏拉图说,要严格检查卫士幼时能接触到的文学、喜剧、音乐。

母亲和保姆们绝对不能讲坏人享受幸福而好人遭受不幸的故事,这对于柔弱的心灵可能有着最不幸的道德影响,大家只能向孩子们讲官方版的故事。这么看,荷马和赫西俄德的故事可讲不得,他们所说的神有时行为不端,这怎么能行,邪恶绝不会来自神,“神”只创造美好的事物;他们的故事还让人怕死,卫士可不能怕死,必须灌输“奴役比死还要坏”的观念,也绝不能给他们讲好人居然也哭鼻子流眼泪的故事,哪怕是因为他的好朋友死了;荷马他们的故事中,还有些是赞颂盛大的宴会的,又有些描写诸神的欲望的,还有描述哈哈大笑的,这些都是有碍于节制与礼仪的。真是要不得呀,要不得!

在柏拉图先生那里,戏剧就是模仿。柏拉图先生说了,好人可不应该模仿坏人啊,大部分的戏里都有坏蛋,演戏就要模仿这坏人,很容易学坏的呀!所以,柏拉图先生的办法也很简单,把所有的戏剧家都从他的理想国里驱逐出去。每当有善于表演的艺术家来了,就给他涂上香料,戴上绒花冠,把他送到别的城邦去。嘿嘿,让他祸害其他城邦去吧!

柏拉图先生觉着,那时的流行歌曲中,有些音乐也要不得,吕底亚和伊奥尼亚的音乐就应该被禁止。吕底亚的音乐表现了愁苦,不能听;伊奥尼亚的乐曲是靡靡之音,不能听。理想国里的歌曲节奏必须简单,内容必须健康,能表现勇敢和谐。什么样的雅乐才入得了柏拉图之耳呢?那就只有表现勇敢的多利亚音乐和体现节制的弗莱吉亚的音乐了。

思想意识控制那是必须的,但还是不够的。卫士不光要有健康的头脑,还要有健康的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所以,体能的训练是严格的,饮食管理也是非常严格的。除了烤鱼、烤肉而外,谁都不许吃其他方法烹制的鱼和肉,而且烤肉还不许加任何作料(柏拉图说的任何作料肯定包括孜然、辣椒了,没有作料的烤肉肯定全无滋味,理想国里的孩子好可怜!),也不许吃任何点心。照他的营养食谱喂养出来的小朋友,想必不再需要医生了。

最后一关了,卫士还要接受意志力的考验。当年少的卫士到达一定的年龄的时候,就让他们看看恐怖的景象使他们不害怕,也让他们看看坏的享乐,使他们在面对诱惑时,意志也丝毫不动摇。经得住这些考验之后,忠诚的卫士就新鲜出炉了。

在这个理想国度里,卫士们怎么生活呢?

除了绝对必需品外,卫士们没有私有财产,他们同住小房子,同吃简单食物,男女之间并无凡俗私情,男女赤身裸体相对,也不会感到羞愧,柏拉图先生说他们“有美德的衣服就够穿了”。男女结合,是国家安排的,最好的男子要与最好的女子结合,或者男人们共同占有一些女人,目的呢就一个:优生优育。卫士们的子女出生后,就被带走由集体喂养,长大后父母子女也相互不知道对方。在这里,柏拉图得意地想,既然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年轻人管年长的都叫“父亲”或“母亲”,这样青年人也就不会打一个老人,搞不好他可能是在打自己的亲爹亲娘呢。别看人家哲学家研究的是全宇宙全国家那么大的事,在人间这点小事上也着实耍了很多小聪明,动了很多小脑筋呢。更有励志作家要感叹细节决定成败了。

对理想国这样的想法,应该说,很具体,很理想,所以也注定了,不现实,不能实现。

瞧瞧,一不留神,又说实话了,让人多忧伤哪!

神秘兮兮理念世界

柏拉图不跟我们凡人活在一个世界,他生活的场所不光有“理想国”,还有“理念世界”。

这“理念世界”哪里有?怎么地就“绝对”、“纯粹”、“永恒”、“至善”啦等等美好、高端的词汇都集中在那里了,难道也是什么“××盛宴”高端装备扎堆儿的地方不成。

先说理念是个什么玩意儿。柏拉图说,理念是万物的本原,是真实的存在。这个世界的万事万物,正是因为“分有”各自的理念才得以产生的。

用咱们地球人的说法:“理念”其实不过是指事物的共性罢了,是从现实事物中概括出来的共同点。

但柏拉图可不这么想,他想法比咱“高级”。他和我们想的恰恰相反,他认为我们现实的东西是模仿“理念”而产生的。太吊诡了!

这东西真的很难讲理。我们说,许许多多的工匠造了许许多多的“桌子”,大家看到了,哦!这个样子的东西就是桌子嘛,看得多了就形成一个“桌子”的概念,只不过你柏拉图取个名叫“理念”。

柏拉图呢,就要和你抬杠。

他说是工匠脑子里先有个“桌子”的蓝图,然后才把“桌子”造了出来,所以,毋庸置疑,这个蓝图就是“理念”,是现实的桌子“分有”了“桌子”的理念。

用哲学术语说,木匠脑子里的这张桌子,是“先验的”。其意思是说,木匠不是经过认识各种各样的桌子才形成一个关于桌子的理念,而是他脑子里的桌子与生俱来,或者是从天而降的。他们可能觉得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就说是“逻辑在先”,就是从理论上说,人们应该是先有观念,才有行动。反正你们说人是通过看桌子而形成桌子的理念,太直接,太没技术含量,我就不照你们的话说。

这么说来说去,其实就是像在讨论是鸡先生了蛋还是蛋先孵出鸡,很难拿出让人信服的证据来的。

再扯下去,就该说这是唯物主义认识论和唯心主义认识论的路线信仰问题了。所以就此打住。

柏拉图当然是唯心主义,他自觉高人一等,觉得真理站在自己一边。自己呢就是真正的哲学家,你们凡人呢,离真理还十万八千里呢。真理这些事儿,你们不懂的。

柏拉图说理念这些玩意儿哪来的?理念潜伏在人的肉体里,潜伏在人的心中,只是借助于机缘巧合,理性把心灵中固有的理念回忆了出来。

灵魂是永生的。灵魂在理念世界里生活,对理念世界那是相当地熟悉。灵魂堕落入肉体中以后,享受肉体的快感时,忘记了理念世界,经过启发才能回忆。“那些所谓学习的人后来只不过在回忆,而学习也只不过是回忆。”

别以为你有知识

你以为你念了两天书,你就有知识了吗?

古希腊的哲学家们会摇着头笑着说,No,你最多不过拥有些“意见”而已。

当然,如果是柏拉图先生,他是不会跟你笑的,他的思维是冷酷的,脸也就是冷酷的,他会冷冷地跟你说:

“你知道吗?‘知识’是对真实存在的东西的认识。永世长存的唯有理念,理念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不存在的东西不能被认识,因而也没有关于它的知识。‘意见’是介乎知识和无知之间的东西,就是对存在而又不存在的东西的认识,而你们看到的世间万物就是真实理念的投影,存在又不存在,所以,研究它只能产生‘意见’。”

妈呀!什么是“既存在而又不存在的东西”,柏拉图先生您这是在说什么?

柏拉图认为,有两个世界存在,一个是感官世界,我们感受的万事万物运动不息,变幻不定,事物都有矛盾的特性:美的事物在某些方面也是丑的;正义的事物在某些方面也是不正义的,等等。这些事物包含矛盾的特性,因而不真实,它们就是“既存在又不存在的东西”,研究它们得到“意见”。另一个是理念世界。理念世界是超感觉的永恒的世界,那里都是“绝对的存在”,在那里,美就是绝对的美,没有一星半点儿丑的东西,那些东西都是永恒不变的,研究它们得到“知识”。

所以,你一介凡人,虽然也会爱美,但你爱的是美好的事物,比如音乐、绘画、戏剧,这些美的事物实际上只是感觉世界的感觉,你肉眼凡胎看到的东西和做梦看到的东西差不多;而人家哲学家爱的不是这些凡俗的东西,他们爱的是“美”本身。爱“美”本身的人,那才是真正清醒的人。

我晕!!在美的事物之外,还有什么是美本身?!

乖乖,人家哲学家是在理念世界里看到美的理念,你只看到感觉世界里的那些花花草草。

所以呀,你看看周边的花花世界,就以为你能看到真理,错!你看到的那些花红柳绿的东西都不是真实的,是“理念世界”的理念们投射在“感觉世界”的影子。所以呀,你们口沫横飞,谈论的充其量是“意见”,算不得真正的“知识”。

洞穴假说

为啥柏拉图先生说我们凡人只能得到意见,而难以得到知识呢?这是有“道理”的。

怕你不明白,先给你来个类比:人看东西需要光。大太阳的强光底下,我们看东西看得清,在熹微朦胧中看东西就会很模糊,在漆黑夜里我们啥也看不见。这是个常识,但这恰好可以做类比。

我们的灵魂就像我们的眼睛,“真理”或者“善”就是理念世界的太阳。在理念世界有“善”的光照,那里就是阳光普照的世界,我们的灵魂就能看清东西;到了感觉世界,没有“善”的照耀,万物流转,我们的灵魂看到的就是一个模糊朦胧的世界,这时候它就只能有意见并且还闪烁不定,先有这样一个意见,然后又有那样一个意见,仿佛是没了理智。

对于世界的了解,那些不懂哲学的人,就好像关在黑暗洞穴里的囚犯,他们从小就被锁固定住,只能朝墙面看。在他们的背后燃烧着火。这时,他们只能看见墙上投射出的自己的影子,另外,就是他们与火光之间东西的影子。这些“囚犯”不可避免地把这些影子都看成是实在的,而对于这些影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却毫无所知。他们已经适应了这种状态,有人看到了真相——火光下那些东西的真实面目,想告诉大家,然而,大家会觉得他实在是愚蠢透了。

所有这些说法,其实,柏拉图就是在告诉我们这些凡人:你们的榆木脑袋是想不明白真理世界那些事的。凡夫俗子想爱智慧,并不容易。你一凡夫俗子喜欢智慧,充其量也就是庸俗的好奇心罢了,并不能使你成为哲学家,哲学家是爱“洞见真理”的人。凡夫俗子有的只不过是“意见”,哲学家拥有的则是“知识”。

你可能不以为然,“知识”和“意见”之间能有多大区别?在前面跟你讲过了,再说一遍,在柏拉图那里,“知识”和“意见”区别大了去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知识”跟真理似的,是关于某种存在着的事物的知识。“知识”是不会错的,会犯错的是“意见”。“意见”是关于既存在而又不存在的东西的意见。

宇宙创造论

关于宇宙形成,柏拉图讲了个蒂迈欧的故事。

蒂迈欧像柏拉图一样牛,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通生物、了解灵魂、熟悉肉体,他洋洋洒洒地将宇宙自然人类史进行传奇式、史诗般地讲述,简直妙趣横生,让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