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死藏獒也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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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官场笑谈(1)

洗脚

局长自从去了一次洗脚房后,便不再觉得妻子慧芳给他洗脚是一种享受了。

以前都是慧芳每天给局长洗脚。三十年前,年轻时的局长被一股洪流稀里糊涂地冲到一个小山沟,就住在慧芳家。一天,弱不禁风的他被一块大石头压闪了腰,到了晚上躺下就起不来了。慧芳见他一脚的泥,就端了盆水给他洗干净。谁知这一洗竟洗出了爱情。后来,回城风又刮起,这次他没有糊涂,第一批办妥了回城手续。几年后,他将慧芳娘几个也接到城里,从此,他再没有自己洗过一次脚。每天睡觉前,都是慧芳将水对好给他洗,不凉不热、舒舒服服。

但现在,局长却不再这样认为。他将慧芳的手和洗脚房小姐的手一比,才知道什么是真舒服。尤其是英子的那双小手,白白嫩嫩,像一件无可挑剔的艺术品。每次洗脚前,英子的小手伸过来,离局长的脚还有十公分,局长就能觉出透彻五脏六腑的惬意。局长说,我真想让你每天都给我洗脚。英子就笑着说,您每天来就是了。

但局长终不能天天来,因为局长不是街上逛来逛去的讨饭者,他还有很多别的事要做,比如要去大酒楼、歌舞厅,还要去比这个城市更大的城市里的大酒楼、歌舞厅。时间一长,每到晚上睡觉前,局长就想起英子的那双玉手,当然,也捎带着想想英子的漂亮脸蛋。局长就半宿半宿地睡不着觉。

又一次来到洗脚房时,英子正在给别的客人洗脚。局长就觉得胃酸。局长叫来洗脚房的经理,问他还想不想干了,问的经理一愣一愣地。半天才弄清是什么原因。从此后,只要局长来,立马派人换下英子,再返回头给那个客人道歉。如果那个客人不吃这一套,只好给客人免费。

这天,局长又洗高兴了,意味深长地重复了那句话。谁知这次英子回了他一句,把局长吓了一跳。英子说,你离婚吧!只有那样我才能天天给你洗脚。

局长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终于和慧芳摊牌了。慧芳哭闹了几天,见局长的表情像几十年前对自己示爱时一样,只好让步,但要求要这座房子。

局长答应了慧芳,又在市郊买了一幢二层别墅,作为和英子的新房。结婚那天,送走了这局那科,局长坐在卧室里等着那双小手将旧的一切洗去。但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英子进来。局长就有点生气了。局长走出卧室一看,英子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电视里的F4含情脉脉。局长想说,你还想不想干了,一想这不是在洗脚房,口气就软了下来。局长说,英子,我们该休息了。英子头都没抬,说,你先睡吧,我看完电视就睡。局长就觉得一股无名火上升,但他按了按,又说,那你先给我洗脚吧。英子这次抬起头来了,但却是局长从没见过的表情。英子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洗脚房的小姐?……

局长就愣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谁吃了我的小牛

牛皮乡乡长去大王庄走访困难户,中午照例要接受村党委的盛情款待。但乡长这几年当乡长经常深入基层,什么鸡呀鱼的都吃腻了,就想换个口味。寻思来寻思去,要说不出村就能吃到的,就剩下几个月大的小乳牛了。但乡长也知道,牛可是农民的命根子,更何况还是没长成的小牛。果然,乡长把自己的想法一说,村支书只挠头。但支书就是支书,权衡利弊后对通讯员说:“去,把李老汉找来,我记得他家有一头两个月大的小牛犊。”通讯员去了一会回来了,说李老汉去县城赶集了,家里没人。村支书问:“牛还在大门口拴着吗?”通讯员说:“在。”村支书说:“那就好,找几个人把小牛逮来,先杀了再说。”

说干就干,通讯员找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小伙子,三下五除二把小牛放到,不顾老牛疯了似地叫唤,将小牛带到大队部。

再说李老汉去县城赶集,回来时已过晌午,一进村他就听着自家的老牛叫声凄惨,赶紧到大门口一看,发现小牛不见了。李老汉赶紧放下自行车,牵着老牛挨胡同找。走到大队部时,老牛说什么也不走了,一个劲地往大队部里昂着头叫。李老汉正纳闷,通讯员打着饱嗝从里面出来了,看见李老汉,递给他一张条子,说:“你的小牛招待乡长了,你拿着这个条子去会计那儿领钱吧。”李老汉一听直觉得头“嗡”地一下,差点歪倒。通讯员见状赶紧扶了他一把,说:“不就是一个小牛吗。再说又不白吃你的。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许胡闹,不然,乡长恼了,让派出所关你两天!”李老汉不仅老泪纵横,也没拿条子,牵着牛往家走。

这事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一个小时全村人都知道了。但人们只是背后骂几声,再劝李老汉几句。有一个人看不下去了,他就是村小学的张老师。张老师来到李老汉家,如此这般对李老汉一说,李老汉含着泪点了点头。

这边,乡长酒足饭饱,正要上车回乡里,李老汉走了进来。李老汉看了看众人,问:“你们谁吃了我的小牛?”乡长刚想说话,通讯员赶紧将李老汉拉到门外,低声说:“我不是告诉你了,你想找事啊!”李老汉说:“我哪敢呢?是这小牛有问题。”通讯员奇怪地问:“小牛有什么问题?给你的钱嫌少?”“不是。”李老汉故意提高声音说,“我这几天看电视,看到临省有疑似疯牛病;再一看我的小牛,有点像。这不,我今天去县城就是请教专家去了。”一听“疯牛病”三字,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死了人一般。村支书一步抄到门外,着急地问:“那专家怎么说?”李老汉说:“专家根据我的讲述,又看了我拿去的一撮牛毛,虽不敢确定,但……”李老汉下面的话虽然没说完,乡长的大腿已抽筋了。李老汉说:“专家说了,人如果误吃了疯牛肉,将吃下去的食物赶紧排出,就不会有事了。”村支书一听,赶紧说:“那还等什么?快想办法啊!”

于是,通讯员赶紧去各家找巴豆。这巴豆可不一般,如果在一锅汤里放上几粒,谁喝了谁下泻不止,直到泻完肚里的所有食物。不一会儿,巴豆找来了,李老汉帮着生火煮巴豆水,十分钟后,水刚端上来,乡长不顾烫嘴端起来就喝,其他人也争先恐后往自己碗里舀。

半小时以后,乡长第一个有了反应,起身快速向厕所跑去。其他人也纷纷效仿,一时间,厕所里象是在放鞭炮。通讯员因为职位低,没敢抢茅坑,找了个柴禾垛,躲到后面,泻了个痛快。

一个小时以后,会客厅的沙发上躺满了表情丰富的干部。

这时,李老汉又从外面进来了,一进门,李老汉满脸笑容地说:“恭喜各位领导,刚才专家打来电话,说小牛很正常,领导们可以放心了。”乡长刚想发作,突然肚子里疼痛难忍,赶紧摇摇晃晃地起来,向厕所扑去,还没到门口,就“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小城惊现“不干地”

星期六下午,天蓝化工厂厂长王明山正想下班,突然接到市委李秘书打来的电话,说明天省报的记者要来他厂采访“不干地”的情况,让他做好接待工作。

放下电话,王明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问办公室主任:“‘不干地’是什么玩艺?”办公室主任摇了摇投:“就是啊,我们厂只生产化妆品,这‘不干地’是什么,我也弄不清。”王明山说:“不管怎么着,记者来了就得接待。这事由你全权负责。”办公室主任点头说好。

第二天,八点刚过,一遛轿车浩浩荡荡开进厂区,车一停,走出几个挎相机的记者。一番寒暄之后,记者提出要看“不干地”,王明山就实话实说,说不知道这事。记者拿出一封信让王明山看,王明山看完信才知道,原来,有人给报社写信,说在厂后边的车间后面,发现一块一年四季都湿的渗水的“不干地”。王明山笑了,说:“我在这个厂呆了快二十年了,有这稀罕事我会不知道?既然省报记者大驾光临,那就去看看吧。”说着,就引着一行记者来到那个车间的后面。一看,真如信中所说,一块二尺见方的凹地上,积着一层薄薄的水,和其他地方的干旱形成鲜明的对照。

记者连忙端着相机拍照,并现场采访了几个工人。工人们都说,这里十几年没干过。记者大喜过望,当天赶回省城,第一时间报道了这件奇事。因为鲁西这几年连年干旱,就连河里都没有水。而处在鲁西腹地的小城,竟然有这么一处“不干地”,能不引起人们的关注?一时间,大报小报记者接踵而至,甚至还惊动了省城的几个专家。

这天,几个专家在市委领导的陪同下,来到天蓝化工厂,现场勘查“不干地”。一个专家蹲在水洼前,用树枝蘸了一点水,放到鼻子前闻了闻,扔掉树枝,扭头就走。大家都愣了,王明山连忙走上前去,问专家怎么了,专家一句话都没说,示意司机开车。陪同的领导一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钻进小车,追专家去了。

王明山一脸困惑的回到办公室,刚坐下,青工小张笑嘻嘻的走了进来,还没坐稳,就开口要奖金。王明山问:“什么奖金?”小张说:“前几天你不是下了一个口头通知,谁能让咱厂上省报,就奖1000元吗?”王明山这回明白了,原来信是这小子写的。他正想说话,电话铃响了,王明山抓起电话,一听是市长打来的。市长在电话里将王明山臭骂一顿,说他竟敢这样戏弄领导,并说市里一定要将这事调查清楚。王明山连声喊冤,但无济于事,市长啪地把电话撂了。

看着坐在那里没事人一样的小张,王明山气不打一处来,王明山问:“你说老实话,是怎么回事?”“你说那块湿地呀,是我们班三十多工人的尿啊。我们每天都多喝水,就是为了……”小张话没说完,就看见茶杯里热气腾腾的水,带着上好的龙井茶,“哗”地一声吻在他的脸上。

谁是最佳“咸猪手”

到了年底,公司的各种先进评选如火如荼。公关部的靓女们也“趁火打劫”,宣布推选公司最佳“咸猪手”。消息一出,公司上下一片哗然。大小领导更是脸色难看。这也难怪,那些小职员,谁敢如此放肆?这不是明摆着让领导们难堪吗?人们都等着总经理拒绝这个“无理要求”。谁知,总经理竟当着公司大小头头的面,批准个公关部的这个请求。并说,谁评上“最佳咸猪手”,就奖励他一个铜制的猪蹄。

接下来就是具体操作了。为了体现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最佳‘咸猪手’评选委员会”决定,在厕所里设定一个专用投票箱,并实行无记名投票。为了以防有人利用此次机会恶意报复,还规定,每个评选人的票上,都要由和被评选人有关的事件叙述文字。说得难听点就是“罪证”。为什么把投票箱设在厕所里呢?“评选委员会”负责人说了,这是为了保护投票人的隐私。

活动开始,楼下的厕所人来人往。投票的想出口恶气,心里有鬼的就想知道人们是不是投了他。但投票的大多是公司的女性,而“咸猪手”都是男的,你领导权力再大,也不能跟着女下属走进女厕所吧?所以,很多人脸色越来越难看,有的甚至用眼神给女下属施加压力。但靓女们好像熟视无睹,有空就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发表一下自己的高见。

一星期后,“评选委员会”在总经理的亲自监督下,公开唱票。公关部部长清清嗓子,说:“为了保护大多数同志的隐私,唱票先不念被选举人的名字,只公布事迹,最后谁的票多,就公布谁。”说着,公关部部长拿起第一张票:“最胆大妄为奖:那天,我去他办公室送材料,他说我胸前衣服上有根头发,没经我允许,就帮我把头发取下来,但头发在左胸,他的手却在我右胸狠狠抓了一把。”

台下的男职员“轰”地一声全笑了。

公关部部长把那张票放在桌子一角,又拿起一张:“最恬不知耻奖:今年夏天,我穿了一条新买的裙子,刚到他办公室,他就惊呼漂亮,问我在哪买的,说给他老婆也买一条。说着,他竟走过来,撩起我的裙子往里看,并说,看看裙子的里子是什么料的,好买一样的。”

念完,公关部部长把这张票放到第一张票的上面,又拿起一张,还没开口,坐在一边的总经理站了起来:“先别念了。”又转身对秘书说,“把这些票都拿到我办公室,我要亲自审查,对‘咸猪手’严惩不贷!”说完,不顾台下的“嘘”声,急急走向办公室。

“总经理,怎么票上这么多你的名字?”秘书小李看完装作不解地问。

“简直是无法无天!都拿过来,我看看笔迹,都是谁写的!”

“看不出来。”秘书说,“都是电脑打印的,一律宋体。哎,总经理,那边员工可都等着呢,你看……”

“去现场宣布,此次选票因电脑打印,属无效票,让他们都手写一次,谁不写,扣除年终奖!”

半个小时后,票都收齐了,总经理来到现场,冷笑着看看台下,拿起那些选票。心说:“我倒想看看谁是‘出头鸟’!”但他当时就愣了,那些票上依然是他的名字,并且都按他的规定手写的。只不过,全都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左手写的。

俗话说:法不责众。总经理虽然气地变成了猪肝脸,但也不好发作,他用左手狠狠打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气呼呼地走了。

晚上,公关部的美女们在海天阁摆下庆功酒,欢庆来之不易的胜利。秘书小李被安排在正座上。小李说:“这次我们合伙整蛊,结局和我预想的一样。虽然这法损了点,但也是没办法,我小李子鞍前马后,不辞劳苦,总经理那双脏手竟然连我老婆都不放过!”众人连声称是。小李又说:“今天虽然胜利了,但大家都要少喝酒,明天早到公司,有好戏看!”

众美女面面相觑,不知道小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已经跟礼品店说好了,明天八点公司点名时,礼品店的服务员会将一件精美的礼物,准时送到总经理手里。里面是啥大家都知道吗?”

“铜猪蹄。”

大家异口同声地笑喊道。

五十万元藏在哪

某局副局长张强在澳门用公款赌博,被抓了个现行,人没回家就被关了起来,听说再也回不来了。

这天晚上,秘书范文海来到局长家,放下一个信封就走了。第二天,局长找范文海谈话,说虽然张强的位子空着,但一个秘书想一下爬上副局的宝座,不能服众。不过,局长暗示张强好好干,有机会一定提拔他。

范文海说:“我哪敢啊?我是想……”局长看看四周,说:“有话就说,这屋里可没外人。”局长故意把“外人”两个字说得很重。

“我是想,张局那套额外的住房是不是能给我……你看,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可房子还没有着落……”局长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说:“好吧,这事我来办。不过……”范文海赶紧抢着说:“局长放心,房款我一分不少。”

拿到房子的钥匙,范文海立即给女友小翠打了电话。小翠看了房子也很高兴,但一听说这房子竟花了二十多万,连说不值。范文海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送礼要这所房子吗?”小翠摇摇头。范文海说:“有一次,我无意听到张强和局长聊天,张强说,他这所房子不大,却藏进了五十万元!说不准那块地板下就能找出大捆的现金!”

小翠一想有理,就和范文海一起,在屋里这里敲敲、那里听听,想知道那五十万到底藏在那里。但折腾了半天,也没听出哪里是空心的。两人对视了几分钟,不约而同地奔到窗户前,开始拆原来的装修。壁纸撕完,又拆厨房里的灶台。忙了整整一天,除了弄了一屋垃圾,啥也没找到。

范文海说:“看来是在屋顶或木地板下面。”小翠看了看,不无惋惜地说:“屋顶和地板装修的这么好,弄坏了多可惜?”范文海说:“妇人之见!只要找到钱,还愁装修?”小翠只好和他一起将木地板一块块掀起来。因为找得急,地板被摔地这里一个角,那里一块皮。正折腾着呢,听见门铃响,范文海从猫眼里往外一看,来的竟是局长。不开门是不行的,屋里丁丁当当了这么长时间,说没人谁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