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戈壁滩上的死亡之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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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连环陷阱

(一)“超女”梦碎,农家女误入连环套

席卷全国的“超女热”,让奢望一夜成名的女孩子如痴如醉。梅嘉就是这样来到了城里。虽然梅嘉有一副好嗓子,但能在“超女比赛”中脱颖而出,并不是有一副好嗓子就能实现的。这天下午,从赛场铩羽而归的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这个令她伤心的城市。说实话,梅嘉长得漂亮且脱俗,如果不是一身劣质的服装,你很难看出她是一个乡村女孩。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灰溜溜地回家,要么在城里找份工作,等有了钱再衣锦还乡。经过再三思索,梅嘉选择了后者。

第二天,梅嘉一大早就来到劳务市场,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干的活。因为来这里找工作的,大多是乡下来的,所以,梅嘉在人群里走来走去,很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梅嘉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在远处看着她,不觉有点紧张,但她立即镇定下来,径直走了过去,对那个男人说:“你那里有我能干的工作吗?”那个男人微微一笑,递上一张名片,梅嘉接过一看,那个男人原来是一所高校的美术教授,叫李明勋。

李明勋说:“从你一进来我就看上你了。怎么样,愿不愿意做模特?”梅嘉问:“就是在台上走来走去的那种吗?”李明勋说:“不是,是在大学里给那些学美术的学生做模特。”

梅嘉刚才已问过几个招工的人,除了保姆就是钟点工,想想自己要去侍候人,梅嘉觉得心里隐隐作痛,所以,当李明勋说是做模特时,梅嘉的心里动了一下。

“你可以先去看看,如果不愿做,可以再找别的工作。”李明勋看出了梅嘉的心思,“如果你愿意,明天给我打电话,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明天干啥,今天我就想去看看。”

“好啊,痛快!”说着,李明勋领着梅嘉走出劳务市场,上了一辆红色的小车。

看着车往郊区驶去,梅嘉心里隐隐有点紧张。李明勋看出了她的的心思,递给她一张市区地图,告诉她走到哪里了,梅嘉顺着李明勋说的方向一看,大学果然在郊外。

走在大学校园里,梅嘉的心里有点兴奋。当年,若不是父亲生病使自己辍学,说不定现在自己就在这里读书。李明勋说:“你如果在这里当模特,业余时间还可以学一些东西,报考成人高考,一样可以拿到大学文凭。”

梅嘉冲李明勋笑了笑,她发现,李明勋真是个善解人意的男人。

说着话,二人就来到一座大的画室,几个学生正在那里对着石膏像画素描,见他们进来了,说了声:“李老师好。”就把眼光落到梅嘉的身上。李明勋连忙介绍说:“这是我刚招聘的模特。以后,你们就不用老是对着石膏像画了。”梅嘉笑着对那些学生点点头。

说好工资,梅嘉在李明勋出具的合同上签了字。李明勋说:“你现在住哪里?”见梅嘉没有说话,李明勋接着说:“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去我的老房子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其实,梅嘉本想说自己可以租房子的,但身上已没有多少钱,只好说:“如果老师的房子闲着,就租给我吧,反正租谁的都是租。”

李明勋将梅嘉带到学校附近的一座房子,嘱咐一番就走了。待李明勋走后,梅嘉把房子打扫了一遍,然后去街上买了一些日用品。

第二天,梅嘉按时来到学校,开始了她的模特生涯。说实话,做模特并不是太难,无非就是按老师的意思摆好姿势,让学生对着画。梅嘉很聪明,常常是一点就透,这令李明勋很满意。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月,这天下课后,李明勋执意要请客。梅嘉客气一番后,就随李明勋来到一家格调很高雅的酒店。几杯酒下肚,李明勋说:“你这样做啥时能出头?我看,还是进一步吧。”

“进一步?”梅嘉不解地问。

李明勋从提包里拿出一本书,递到李明勋手里。李明勋一看,书差点从手中掉下。这本名为《人体艺术画册》的书里,都是些没穿衣服的女人。梅嘉赶紧将书还给李明勋,红着脸说:“这是违法的,再说,多丢人!”

李明勋哈哈大笑起来,说:“都啥年代了,这叫艺术,懂吗?”

梅嘉当然知道这叫艺术,但想到要自己在众人面前脱光衣服,这万万使不得。如果真那样,就是死在这里,父亲也不会认尸首的。

李明勋见梅嘉一个劲地摇头,又从提包里掏出几张照片,说:“别假正经了,你看你一丝不挂的样子,唉!”

接过那些照片,梅嘉只觉得头嗡地一下,自己洗澡和睡觉的情景,清清楚楚地出现在照片上,有一张竟然还是自己****的特写。

“怎么样?想不想我把这些照片寄到你家里?”说着,李明勋又拿出一个写有梅嘉家庭地址的信封。

梅嘉不知当晚的酒场是怎么结束的,回到家,她蒙上被子大哭一场。她想到了搬家,搬到李明勋找不到的地方。但她立即又否定了自己,她怕那些照片寄到父母手里。

(二)万般无奈,迷蒙女脱衣当模特

第二天,梅嘉来到学校,却见学生们已开始上课,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女子正裸体坐在那里,眼神游离于窗外。李明勋好像没有看见梅嘉进来,低着头指导那些学生画画。梅嘉站在教室门口好大会,李明勋才走到她面前,面无表情地说:“你下个月再来吧,这月是裸体写生课。”梅嘉说:“我没说我不干啊!”李明勋赶紧将她拉到教室外,小声说:“你咋不早说?昨天晚上我问你了吗?你不答应,你看这事……”

梅嘉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李明勋说:“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一位摄影家,他正在寻找人体模特。”没等梅嘉说话,李明勋掏出手机,和一个人聊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李明勋关掉手机,对梅嘉说:“说好了,一个月三千元。”

虽然梅嘉不愿意给一个人当裸体模特,但每月三千元还是很有诱惑的,于是,她决定试试。

摄影家名叫蒋家河,在城郊有一幢别墅,一看就是大家。蒋家河详细地询问了梅嘉的情况,又目不转睛地看了梅嘉好一会,点点头,说:“好吧,每月三千元是基本工资,如果以你为模特的作品获了奖,我会给你奖金。”说完,蒋家河就让梅嘉脱衣服,说看看身材是合拍哪种姿式的。梅嘉虽然有心理准备,但真要脱光全部衣服,还是觉得受了奇耻大辱。她眼含着泪说:“穿着衣服不行吗?”蒋家河哈哈大笑着说:“看来还是放不开。好吧,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你还不敢脱光衣服,那我只有辞退你,因为我这次参展的作品就是人体艺术,穿着衣服?那还用找你,到大学里随便找一个就行了。”说完,蒋家河摇摇头,出了屋子。

梅嘉的心“怦怦”直跳,她咽了一口唾沫,慢慢走到蒋家河的书桌前,看到很多摄影作品,大多是裸体的。又翻翻案角的几本画册,也都是人体艺术。莫非真是自己落伍了?

这时,蒋家河走了进来,对梅嘉说:“好了,今天你先回去,三天后如果愿意干就来,不愿意就算了,我不会强求的。”

梅嘉谢过蒋家河,走出那幢别墅。她不知道,自己这副好身材是福还是祸。走着走着,她看见一家书店,信步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书架上的人体艺术画册。封面上的女人虽然没有她身材好,但那份自信对她震动很大。是啊,自己一个农家女,又没有文凭,想在大城市里站住脚,没有一点牺牲精神是不行的。再说,这也没有损失什么,只不过是把衣服脱光。

想到这里,梅嘉马上拨通蒋家河的手机,告诉他自己想通了。蒋家河很高兴的样子,说明天可以正式开始了。

回到住处,梅嘉马上收拾东西离开了那座老屋。她打电话给李明勋,希望能要回那些照片的底片,但怎么也打不通。梅嘉只好去了学校,但那间教室已空无一人。看门的老头告诉她,李明勋根本不是大学的老师,他只是临时租了这间房,现在租期满了,已于昨天搬走了。

梅嘉大惑不解,她不知李明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试图打听到李明勋的下落。但失望了,大学校园里没有一个人知道李明勋的真实身份。梅嘉只好又回到那座老屋,她想,李明勋总不能不要自己的房子了吧?当更令他想不到的是,一个自称房东的人来收房租了。梅嘉说:“这个房子不是李明勋的吗?”那人说他根本不认识李明勋,这个房子是一个叫张浩的人租的,租金每月三百元,今天正好一个月。说着,那人还拿出房产证让梅嘉看。

送走了房东,梅嘉感到心里发冷,她弄不明白,李明勋为什么要骗她,现在,她身无分文了,想不做模特都不行。

这时,手机响了,梅嘉懒洋洋地拿起一看,竟是李明勋的电话。她连忙接通,里面传来的却不是李明勋的声音。那人说,李明勋在S市出了车祸,生命危在旦夕,他是在李明勋的手机上查出梅嘉的号码的,问梅嘉是李明勋的什么人,可不可以去一趟。梅嘉连忙说,自己不是李明勋的亲属,只是几天前才认识的,所以,无法过去。那人听后叹了口气,就挂了机。

梅嘉突然有了莫名的兴奋感,李明勋出车祸了,也就是说,自己不用再担心那些恶心的****了。

(三)悲喜交加,深山里几度泪如雨

第二天,梅嘉来到蒋家河的别墅时,自然了许多,但她将外衣脱下后,说什么也不脱了,蒋家河无奈地说:”好,今天是第一天,先熟悉一下。不过,咱丑话说到头里,如果你真愿合作,这样是不行的。”梅嘉咬着嘴唇点点头。

穿着内衣拍了一天,临走蒋家河套出伍拾元钱,说:“你今天没有脱光,只能给你这些了。不过,明天你如果还是不肯脱,这些也没有了。”

拿了伍拾元钱,梅嘉来到一家酒馆,要了几个菜,一瓶啤酒,庆祝自己挣钱了。她想,一月三千元,干上一年就不干了,到时自己也开个酒馆。想着,心里美滋滋地。

蒋家河果然不食言,以后每天都给梅嘉开一百元现金,梅嘉存折上的钱渐渐多起来。

这天,蒋家河对梅嘉说,室内的作品基本拍好了,为了在比赛中稳操胜券,还要去野外拍摄。梅嘉问去哪里,蒋家河说是陕西的一个县,那里有数不尽的奇峰怪岭,可以作为很好的背景。因为去山区比较苦,所以,蒋家河决定,将每天一百元涨到一百五十元。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梅嘉也不好说什么,就收拾东西随蒋家河登上了去陕西的火车。上了车才知道,这次去的不只是他们,还有几个摄影家也去山里采景。彼此他们好像还很熟,一个劲地东扯西扯。

这天,在西安下了火车,他们租了一辆大巴,又坐了半天的牛车,终于来到了一个叫玲珑山的地方。这里果然山清水秀,让人心旷神怡。

因为到时已是傍晚,他们就在一个村里落脚。梅嘉和蒋家河住在一户村头的居民家中,梅嘉住里间,蒋家河住外间。在火车上颠簸了几天几夜,梅嘉吃了点东西倒头就睡,半夜里,她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来,醒来一看,一个人正压在她身上用手扒她的裤子。梅嘉想喊,却发现那人的另一只手正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凭感觉,这个人应该是蒋家河。

梅嘉奋力反抗,但无济于事,她感到下身剧烈的疼痛……

过了一会,那人从她身上下来,呼呼地喘着气说:“你干吗那么用力,累死我了。”梅嘉猛地坐起来,想狠抽蒋家河几个嘴巴,手腕却被蒋家河一把抓住了:“你给我放老实点,不然,我把你扔到山里喂狼!”

梅嘉的手软了下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但在这无亲无故的深山里,她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她“哇”地一声哭出声来,蒋家河赶紧捂住她的嘴。

但噩梦才开了一个头,第二天早上,梅嘉才知道,自己已被蒋家河以两万元的价格卖给了一个老光棍。晚上,老光棍把憋了几十年的蛮劲全使到梅嘉身上,梅嘉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就在梅嘉生不如死、万念俱灰之时,蒋家河突然又回来了,不知他跟那个老光棍说了些什么,老光棍竟同意蒋家河将梅嘉带走。回去的车上,梅嘉只是一个劲地哭,蒋家河劝他道:“别哭了,我这不是来救你了。”

虽然梅嘉恨蒋家河,但现在毕竟是逃出了那个深山。梅嘉问蒋家河为啥将她卖了有赎回来,蒋家河说:“回去后我发现,我竟然爱上你了。你可能不信,其实,干我们这一行的,也不是真的没有人性,只不过为了钱,有时人性隐藏起来了。”

梅嘉突然对这个夺去自己贞操的男人恨不起来了。她觉得,他能返回头赎自己回去,应该是良心没泯,如果自己给他一点爱,可能会拯救一个人。

于是,梅嘉将这些天所受的屈辱埋在心里,只想重新生活。蒋家河也保证会洗心革面,不再做违法的事。并说他接到了国外叔叔的来信,她想带梅嘉出国。

梅嘉一点都不怀疑蒋家河说的话,因为到这个份上,他没必要再骗自己。蒋家河说,为了省钱,他已决定随旅游团出国,然后在外国来个神秘失踪,其余的事就交给他叔叔了。梅嘉虽然恍若梦里,但还是似乎看到了幸福的祥光。

(四)身不由已,苦命女跌宕寻仇路

正如蒋家河所说,他们随团到了国外后,就“失踪”了。蒋家河打了一个电话,半个小时后,一辆轿车来到他们面前,车上走下一个身材高大的外国人。那人看了一眼梅嘉,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蒋家河,然后示意梅嘉上车。梅嘉坐进车里,却发现蒋家河并未上来,就招呼蒋家河.蒋家河说:“到这时候我也别瞒你了,你在国外的一切手续都由这位先生给你办,我就不再这里呆了,他们只要漂亮女人。”梅嘉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正想下车,车一拐弯,上了附近的高速公路。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梅嘉被带到一个人声喧哗的大厅,看里面女人的穿着,梅嘉知道,这次是真的进了魔窟了。

正如梅嘉所想,这里是一个妓院,在里面给洋鬼子服务的,除了俄罗斯女人,就是非洲女人,前段时间,客人提出要东方的美人,于是,他们就找到蒋家河,让蒋家河给物色几个。蒋家河忽然想到了刚卖到山里的梅嘉,不论是身高还是姿色,都是一流的,所以,就回到山里,将梅嘉赎回来,并花言巧语将梅嘉骗到国外。

在国外,梅嘉受到了非人的折磨。那些洋鬼子变着花样的侮辱她,常常使她痛不欲生。但想逃跑是不可能的,那些身上长着长毛的保镖,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她们,说绝了,她们连自杀的自由都没有。

几个月后,就在梅嘉已经不再奢望能回国时,却在一次意外的案件中被发现,经过几个星期的审讯后,被当地警察局遣返回国。梅嘉回国后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蒋家河,她要将他绳之以法。

那座别墅里已经没了蒋家河的影子,梅嘉在门口呆坐了半晌,无精打采地溜达到街上。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梅嘉的演练。梅嘉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了,他悄悄跟在那人身后,走大街、转小巷,竟然转到原来她住的老屋。梅嘉躲在树后,看那人掏出钥匙,将门打开,刚要进去,一个箭步窜过去,大喊一声:“李明勋,我看你往哪里跑!”那人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梅嘉,说:“小姐,你叫我?可我不认识你啊?”梅嘉又仔细看了一眼那个人,疑惑地问:“怎么,你不是李明勋?”那人笑了,说:“李明勋是我的孪生哥哥,我叫李明瑛。怎么,你认识我哥?”

听到这里,梅嘉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好久没有说话。李明瑛说:“既然是哥哥的朋友,那就屋里坐。”梅嘉也不客气,甩甩头发进了屋。

屋里虽然换了摆设,但梅嘉当时贴的几张华仔的照片没有动。触景生情,梅嘉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李明瑛慌了,说:“小姐别哭了,让人听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梅嘉这才止住哭声。

接着,梅嘉将这几个月的遭遇对李明瑛说了一遍,梅嘉说:“如果现在你哥还活着就好了,我就可以找到蒋家河,然后将他绳之以法!”李明瑛也很气愤,他说他会尽力帮助梅嘉找到蒋家河,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让歹徒伏法。

过了一会,梅嘉的心稍稍平稳了些,她不好意思地说:“第一次见面就让你跟着不痛快。”李明瑛说:“没什么,哥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从那间老屋告辞出来,梅嘉立即在老屋的对面楼上租了间房,然后架上望远镜,对着那间老屋。虽然她知道,这样找到蒋家河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她没有别的办法。

这天,梅嘉刚坐到望远镜前,就见又一个熟悉的面孔一闪,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梅嘉拍着脑袋使劲一想,终于想起来了,这个人就是那天顶替她的女模特。

梅嘉赶紧小跑小楼,正看见那个女人转过巷口。梅嘉紧追几步,拽住了她。女人回头瞪了她一眼,怒气冲冲地说:“放开,大街上就想抢劫?”梅嘉赶紧说:“不是,我只是想打听一个人。你随我来一下好吗?”那个女人愣了片刻,还是跟梅嘉来到附近的一间小酒馆。当当梅嘉将自己的故事讲了一遍,那个女人摇摇头,说她当过李明勋的模特不假,但她不认识蒋家河。梅嘉问:“那你知道李明勋出车祸死了的事吗?”女人说:“当然知道。我今天来就是找他弟弟要工资的,兄债弟还,天经地义。”说完,那个女人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干,一扭一扭地走了。

梅嘉付了酒钱,远远地跟在女人后面,想看看她去哪里。但跟来跟去,女人转眼不见了。

梅嘉垂头丧气地往回走,一拐弯,和一个人撞了满怀。梅嘉刚要说对不起,那人先开口了:“这不是梅嘉小姐嘛,思考什么重大课题呢?”梅嘉抬头一看,是李明瑛。梅嘉说:“我正想找你呢,你跟我来。”说着,将李明瑛拽到暗处。

(五)引狼出洞,陷阱里也能设陷阱

几个星期后,梅嘉和李明瑛俨然成了一对热恋中的情人。梅嘉也不再寻找蒋家河报仇,而是和李明瑛一起商量贩卖人口的事。开始,李明瑛说什么也不答应,说犯法的事不干。梅嘉说:“你不知道那活多挣钱,那些山里人,见到女人眼里就会长出鱼钩来。”李明瑛闷着头吸了一包烟后,点点头决定试试。

这天,梅嘉在劳务市场招了几个乡下妹,说是家政服务。但梅嘉给那些人说,这次服务的对象是市级领导,要求比较严,需要进行野外训练,合格的才能持证上岗。几个女孩也不含糊,说都是从山里出来的,啥苦没吃过,爱怎么训怎么训。梅嘉点点头,安排几个女孩休息,然后和李明瑛商量买主的事。梅嘉说:“我虽然曾经被卖过,但那时光顾了害怕了,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再说,生人去人家也不相信呀。”李明瑛说:“这倒是。还是我来想办法吧。”梅嘉高兴地在李明瑛的脸上亲了一口。

几天以后,李明瑛从外面回来,说一切安排妥当。第二天,梅嘉和李明瑛就带上几个姑娘上路了。

山高水远,连续几日的颠簸后,他们又来到上次来的大山里。进村时,天已擦黑,走着走着迎面走过一个人,高声说:“梅嘉,别来无恙。”梅嘉定睛一看,竟是蒋家河。梅嘉见蒋家河走来,生气地抓起地上的石块就要砸,被李明瑛抓住了手腕。李明瑛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我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了。来,蒋哥,给你弟妹赔个不是。”蒋家河赶紧过来,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说:“弟妹大人大量,不要忌恨以前的事了,以后,我们都听你的,你说咋干咱咋干。”梅嘉鼻子“哼”了一声,把石头使劲扔到地上,大步向前走去。

村里早有人安排了酒菜,几个人围着桌子坐下,开始安排明天的交易。那几个女孩子围坐在一个土炕上,不时地窃窃私语。酒足饭饱,蒋家河色迷迷地瞟了一眼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指着其中一个说:“你,过来……给大爷捶捶背。”说着,就去拉女孩子的手,谁知,他的手刚一接触到女孩的手,就被女孩一把捉住,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幅裎亮的手铐铐在他手上。几乎是同时,那几个女孩子一拥而上,将夺门而逃的李明瑛摁在地上。

村里人一看事不好,有人就开始炒家伙冲进院里。一个女孩掏出证件,大声说:“我们是警察,都退后!”有人说:“你是啥警察,你是我媳妇,定金我都交了。想赖账,没门!”说着,就往前想抓女孩子。女孩稍一退后,从腰里拔出手枪,往天上放了一枪,随着枪声,村外响起了警笛声。

村民这才不敢动了。

一辆警车呼啸而至,车上跳下十几个警察,将院子紧紧围住。

看着从天而降的警察,蒋家河瞪了李明瑛一眼,说:“你怎么搞得?怎么把警察招来了!”梅嘉冷笑着说:“问他等于白问,就他那智商,能看出来?”“原来是你坏了我们的好事!”“不错,是我!”梅嘉走到人群中间,说,“你忽略了一个问题,我是被遣返回国了,当然得经过公安局。在录口供的时候,我说了我的想法,那就是寻机打掉这个罪恶的团伙。当李明勋告诉我他是李明瑛时,我就知道机会来了。”

梅嘉说得没错。当初回国后第一次碰见李明勋,她就觉得有希望报仇了。但没想到站在她眼前的竟不是李明勋。这一变故是梅嘉始料未及的。但当她发现那个女模特时,她就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所以,略施小计,就和李明瑛住在一起。一天,她趁李明瑛不在家,将那间屋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找到了那几张****。奇怪的是,这些照片不是藏在隐秘的地方,而是在李明瑛公文包的夹层里。如果李明瑛真是李明勋的孪生兄弟,他有可能在哥哥那里得到这些照片,但当梅嘉找来时,好像他不知道照片的事,这绝对不合常理。有一天夜里,躺在梅嘉身边的这个男人在梦中呼喊蒋家河的名字,终于彻底露出了狐狸尾巴。当时,梅嘉真想去厨房找把菜刀,将这个害她生不如死的家伙零剐了!但她冷静一想,李明勋虽然罪不可赦,但这样杀了他自己犯罪不说,还便宜了蒋家河。于是将计就计,将蒙在鼓里的李明勋引进了和警察设的陷阱。当然,这主要还是为了引蒋家河上钩。

“我知道,你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只要你知道我回国了,就不会再和我见面。”梅嘉冲蒋家河轻蔑地一笑,“于是,我不惜委身于李明勋,让他以为我真的把他当成了李明瑛。只有这样,他才能和你联系。他是你的铁哥们,别人的话不信,他的话你一定信。”

蒋家河恨得牙根疼,他在这一行当干了十几年,多次从警察的眼皮底下溜走,是行内出了名的高手,最擅长的就是设陷阱引诱良家女子上钩,然后卖到深山里。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竟落到“猎物”设的陷阱里,并且输得一塌糊涂。

警车载着李明勋和蒋家河走了,梅嘉和那几个女警察没有走,她们和当地派出所合作,利用这次机会,给村民们上了一堂活生生地法律课。当然,也没忘了积极给村民寻找致富门路,因为梅嘉出身山村,深知贫穷可以衍生出愚昧和罪恶。

这时,梅嘉才忽然想到,已有几年没有回家了。转过头,梅嘉的眼里满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