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夜妖娆:腹黑狐君
3508100000014

第14章  我只求,拥你入怀抱2

小骨也不明白她一定要说这个的缘故,只能愣着看着她。

卧室里,江尾生杀猪般惨叫。管家帮他上好了药,一边还教训他,“你说说你,没本事干嘛还往上冲!那种要命的时候不会叫人啊!”

“那种时候怎么喊人啊,大叔,大家都打得热火朝天的,我哪里敢麻烦人。”他又开始撒娇,“再说我又不是一个人。”

“哪里还有人,我就看你傻子似的往前冲了!”管家嫌弃的把他的胳膊扔开,“我这辈子尽给你裹纱布了。”

江尾生喊道,“都说不是我一个人了。”

“那还有谁啊你说。”管家问。

“就那个小子啊,啊,是了,她叫什么来着?”江尾生看着管家,“就是最那边的小屋子那个,她是谁啊?”

“是安公子。”小骨站在门外说道。

江尾生看到自己的部下,“你怎么来了?”假装不熟。

因为他组织的那个为人伸冤的组织是秘密的,谁也不能知道的存在,更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江尾生是组织的首领。从前不知道,以为就是救那些冤杀错判之人,反抗的是某个昏官的做法。可现今组织日渐壮大,一旦暴露,就变成了对抗朝廷的反贼了。

小骨递上金疮药,“这是安公子交代给你的,抹上大概就没什么事了。”

江尾生挑眉,接过青花小瓷瓶,细看看,如此精致的青花绘,难不成是那个凶巴巴的小子做的?她有这么娘?低声嘀咕着,“切,刚才那样打我,还不是关心我。”他把药收起来对小骨说,“谢了啊,告诉你们公子,我会好好用药膏的。”

小骨回房间去找安馥春,忘了敲门直接进去了,却发现安馥春正光着肩膀在上药,可,那身体,那身体分明是,女子?小骨慌张退出去才半步,安馥春回头了。

她反正和男孩子打闹习惯了的,露着肩膀也没什么好害羞。直问道,“药送过去了吗?”

“是,是。”小骨皱着眉低头语无伦次,她难道没发现自己是这样的暴露?

“那个药早晚要按时他知道吗?”

“嗯。”小骨呆不下去这么窒息的环境,他苦着脸要出去。

可安馥春好像有许多问不完,“那,那告诉他我很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了吗?”

小骨撅着嘴委屈十分,干脆回头看着她,这回是确定安馥春女扮男装了,她墨黑的发丝下分明裹不住的雪白。“是,告诉了。”他憋着气。

安馥春娇羞的低声问道,“那他有没有说什么……”

“没,没什么特别的话。”

她一下子涨红了脸,“怎么会,我这么感谢他,他居然没话说?”

小骨在她沉默的时候,赶紧脚底抹油溜了,“那你好好休息。”

安馥春坐在那里气呼呼的自言自语,怎么回事,我担心他还送了药膏,居然什么反应也没有,呼!

走出院子的小骨此时心跳越淡了,回头望了一眼,大出一口气。安公子居然是个姑娘家,这世道!姑娘家难道不该在家绣花吗。

老太太来看江尾生,他们狐族的异能,就是会受伤,会疼痛,但很快伤口会自动愈合,尾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只能解释成是家族遗传,这么多年了,他也没再问过。

她忧心忡忡的看着江尾生,不知道如今他的身份再瞒下去好是不好。

“奶奶,我已经审问过抓住的那个黑衣人了,我认得他,那天在院子里和他过过招。”他神色严肃的看着奶奶,“就是左成焕身边的人。”

“我知道。”老太太握着拐杖,渐渐用力,这个该死的凡人……江尾生好像能感应到身边的杀气,老太太立马收住眼里的寒意,叹气道,“我知道,我已经算到那天客栈有不详之气,只是没想到会演变成如今这般。”她拍拍尾生的手,起身要走,“乖孙儿,你好好休息就是。”

江尾生在老太太离开之后,独自来到院子里静静坐息,他掏出怀里的那只精致的青花瓷瓶看了半天,痴痴的笑着。身边却走来了刘青照。

青照拉起他的手什么也不说,仔细查看伤口,生气又担心。

“青照妹妹,你怎么来了。”他收回自己的手,结结巴巴道,“我没事,没事的。”

刘青照按着他胳膊上的伤口,愈发心疼,生气的说出一长段,“没事,没事,你总说没事,你难道不疼吗?你不难过吗?你疼就要喊出来啊。”

“青照。”江尾生哭笑不得,他知道青照在担心他,可是青照不知道他是不会受伤的人,即使受了伤也会很快愈合,他就是有这样的体质啊。

刘青照眼泪在打转了,她看见那些伤口,心像是被按下去一般憋得难受,她能体会到那种切肤之痛,深情看着他,“尾生哥哥,起码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装成没事的样子。”

江尾生与她对视,他当然知道刘青照对他的那份认真。“嘿嘿。”他还是笑着摸摸她的头发安慰她,“傻青照,谁说我装的没事,我是真的没事才说没事的。尾生只要一看见青照,就什么毛病都没有了。”他捧起她的脸,凑近说,“青照,对江尾生来说就是世上最灵的药。”

听到这,刘青照倾身抱住他,用力,再用力,怎么办,尾生哥哥,我能留下你吗?我能和你在一起吗?我们在一起,会活下去吗?

“尾生。”

江尾生几乎与她心有灵犀,两人愈抱愈紧。青照,我不知道未来如何,只是现在,我只求再多抱你一会。

角落里,安馥春看见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为什么莫名的心痛了,她捂着心脏,甩手离开。月光下,石凳上的那个青花瓷瓶仿佛遗失了灵魂般的孤独着。

连夜,安馥春就赶马上路了。黑暗中,安馥春如星子般明亮的双眸,凝着泪却滴不下,她执着的微笑着,就是不肯容它流下。

她不该,不该为了那点被别人遗忘的记忆束缚自己!她不该,不该因为那种过客忘了救爹爹!而身上与他共有的伤,从此以后,只存在她记忆最深处。

天刚蒙蒙亮,她便到了韩城,紧跟其后的还有小骨。

“你怎么跟来了,那些付了的钱作罢吧,我自己去救我爹爹。”安馥春下落在一个小酒馆,一边抿着小酒,一边与小骨冷眼相对。

“我们是守规矩的人,收了你的钱就要替你办事,不管你去哪干什么,我都会跟着你,直到你爹爹成功救出。”小骨挑起一颗花生米学起无赖的样子。

安馥春无力与他纠结,不过有人在身边帮助自己岂不是更好。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安馥春问。

“我现在累的很,找客栈休息。”

安馥春拉着马在街上毫无头绪的乱走,这里靠着******,许多打扮怪异的大胡子安馥春都没见过,她机灵古怪的盯着人看还夸张的微笑,直到小骨把她的小脑袋拧回来。

“你也不怕突厥人杀了你。”

“这里是两国贸易的地方,他怎么敢杀我啊。”安馥春眼比天高瞪着小骨,这个小乞丐既有责任心,还忠心护主,确实是有趣的人。

只是前方的巷子里传来鞭炮声,原来有人家在这里开了个书画社,给附近的百姓们通信方便,当然高档的字画自然是给有钱的富商买回去赏玩的。

安馥春自小就和各种字画打交道,自然有心去看一番。谁知进了店,那里的伙计各个愁眉苦脸的,生意清淡无比。

“客官对面请。”安馥春刚一脚踏进来,凭空飘来这样的话又是为什么?回头看看,放鞭炮的却是对门的一个大门面的书画社,这巷子狭窄,安馥春没分得出来。那宅院一眼望着就深,自然,门口进过的人不会以为那里是书画社。

“这?我是来看书画的,为何要我对面请呢?”安馥春问柜台上的伙计。

小伙计抬起头上下打量安馥春,才将情况告知,“那边才是刺史大人的书画会,今天来这里的人,不都是为了买到刺史大人的书画么。”

“买他的书画做什么?”安馥春刚问就后悔了,细一想,刺史是各个州的最高行政长官,旁人来买他的字画自然是为了阿谀奉承,这么浅显的问题还问,真笨。

“那他的书画写得好吗?”安馥春紧接着问。

“好不好的也就那样吧。”小伙计在他自己的书画本上随意写些什么,虽然道行不深,却秀气十足,刚想夸他,里面那道门却出来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人。

“突厥人?”安馥春心想,突厥人也玩字画么?在她想象中,突厥人都是骑马打仗的大汉子才对。

果然,他有些生气的用突厥话跟小伙计说,“对门是不是又来借宣纸啦?上半年借的一车都没还,回头我们怎么做生意?”

小伙计急着解释,几乎快哭了,他看上去是本地人,给凶悍的突厥人干活也不容易,“不是啊,老板,他们用官威压着,还说什么我们根本没什么生意根本用不着宣纸,等这里的字画卖完再问他们要吧。”

“哼!太过分了!哪有这样欺负人的!”大胡子发起火来拍拍桌子,正在欣赏字画的馥春往他们看过来。

对门正走来一个伙计,他知道突厥人的宣纸储存量不少,便笑嘻嘻的来到铺门口,狐假虎威的说,“德正啊,我们大人的纸用完了,那边成天几百几百的卖出去,纸不够写啊!我们大人叫我们再来借一些。”

安馥春打量这墙上的字画,落笔有力而神幻,落款皆是“德正”,便是眼前这个大胡子?安馥春抿嘴,要彻底改变对突厥人的看法了。

德正听了小伙计也敢这样对他说话,生气道,“你们大人没有信誉!我不借,去年你们借的一车都没还过!”

小伙计急坏了,哭丧道,“德正啊,我们大人正等着呢,你没看那院子里有多少人啊!”他立刻趴在桌子上写了纸条,“借一打纸还两打,若是说话不算数,让衙门把我抓去判罪。小顾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