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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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1

前世

我叫日落,我的姐姐叫日樱,姐姐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她在大家闺秀中独出一格,她有一个心仪的对象,在她的百里挑一中他不负重望的出现了,姐姐觉得她至高无上。用姐姐的话来说就是我俩同属于惊弓之鸟注定心心相惜。

姐姐和冬旭一见如故,很快便日久生情。我常想:我和姐姐长的一模一样,都是千娇百态的妩媚,为什么冬旭从来不曾将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而且能准确无误的喊出他心爱人的名字,连我的父母都会端详半天后才将我喊成日樱。

我一直有一个荒谬的想法,如果我在潜意识里学姐姐的一颦一笑,穿她爱穿的衣服,带她喜欢的珠花,我们是不是就会像河里的水混为一体,就算无穷无尽的眼泪倾泻而出那也不知道是谁在痛哭流涕。

冬天的天气总是阴阳怪气的在下降后再次下降,把人逼到绝望的谷地,没有光明没有动静,一切都是万籁俱寂的死。

我会在看到姐姐通宵达旦后绣的鸳鸯手帕而黯然伤神,在我伤愁善感的时候,所有的事还是按它固有的方式在黑夜白天里稳步前进。

姐姐会在三更半夜的时候偷偷溜出去与冬旭花前月下,即使在小心翼翼的东张西望后还是注定她寸步难移,在被父亲尖锐的呵斥中,我看到她还来不及隐藏的喜悦逐渐被害怕掩盖而浑身发抖,我站在姐姐的身边,我知道父亲已经开始晕头转向了,我不忍心姐姐受责罚,冬旭会心疼姐姐,而我会心疼冬旭,这串循环链需要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出口。为了不让心爱的人伤心,我愿意背负所有的惩罚。

父亲将我关在柴房里不吃不喝一天,他冷冷的问我后悔吗?

我苦笑着摇头,我说:“我要是后悔就不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把您老人家折腾的青筋横飞。”

父亲在我不知死活的抗争中加大筹码,他决定继续让我不吃不喝一天,好让我就地投降,我冷冷的笑,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饿吧饿吧,饿死了就有人记得我的好了。

冬旭登门拜访我家是在我饿了三天以后,我在浑浑噩噩中起床,父亲大发慈悲的放我一马,我在忐忑不安的情况下偷偷的躲在柱子后面,想察言观色的洞悉出我在这场戏中是怎样的角色。

虽然冬旭的家世显赫,腰财万贯,但当他来提亲时,我的父亲还是毅然的拒绝了。

父亲说:“日樱有指腹为婚的对象,如果换成日落,那我可以不计前嫌的同意。”

我看着父亲,无奈的笑了,父亲的眼中有浓的化不开的疼爱,就像注射到身体里的米粒,在迷茫的时候有了一种打长久战的能力依靠。

我看到冬旭下拉的脸有龙颜大怒的倾向,我知道他在冷静中做强忍住的思想斗争,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背后不知不觉就破蛹而出了至死不渝的坚定。

姐姐的胭脂在出乎意料中慌慌张张的变成了一阵阵的惨白,目光呆滞的与盛气凌人的父亲针锋相对。

姐姐拉着父亲的衣袖,哭着说:“现在才告诉我这件事,你这不是晴天霹雳的让我措手不及吗,我和冬旭彼此相爱,你却说我们不能在一起要彼此舍弃对方,我和小落长的一模一样,她可以帮我,来个移花接木谁也看不出来,你是一点一滴看我长大不能为一己私利就不把我当回事。”

父亲坚决地说:“你别胡做非为,在这无理取闹。”

我从父亲黑色的瞳仁里看到了姐姐的命运,那黑的,不见天日的阴晦让她生不如死,眼泪在她的脸上划下的刀痕。

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父亲一直都不含糊,他清楚地知道我是日落,关在柴房里的日落。

姐姐在万般无助下把自己的最后一丝残念寄托在了毫无发言权的母亲身上,我知道姐姐只是不想放弃就算她知道徒劳无功。母亲刚想在一旁劝慰父亲,可看到父亲严峻的目光,吓的一句话也不敢说,她知道父亲固执的性格,一旦认定的事情绝不会改变。

事情像是早就安排好了在按着他笔直的路走,不允许有半步的落差,即使有了小小的波折,也还是会被引入正轨。

我知道我的话说了也等于白说,可是看到落寞的冬旭,我看到他那么认真的在忧伤着,我就不能坐事不理,我觉得我有一份力就得出两份力带他跳离火坑,即使现在我比他更无助。

我在四肢麻木中摇摇晃晃的走过去,我能感觉目光,吃惊,茫然,我告诉自己要有临危不惧的自我意识,然后在以应万变的态度去对付反派人物。

我含泪地说:“父亲,其实我跟谁长厢私守那都是一样,不就是一个人与另一个在建立和谐的关系的同时与他们家的人不发生争吵,心平气和的解决疑难杂证,只要人家能不嫌弃我而我也能看得过去,我看这事就成。”

父亲坚决的把我的想法给否定,他一言不发,只是用我不能忽视的严肃一个劲摇头,在我准备开口给予还击的时候我的话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在不欢而散的落幕过后姐姐在夜不成眠的酝酿中决定背水一战,我只是静静的做着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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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决定和冬旭私奔,父亲的铁面无私让姐姐决定逃离世俗,我不想让姐姐离开,即使他们在我面前如漆如娇,那也无所谓,至少我可以看到冬旭,如果姐姐走了,我想我会崩溃,她带走了我的奢望,留给我支离破碎的心。我替姐姐求了一天的情,跪的腿都红肿了。

父亲摸摸我的头说:“父亲不图别的就希望你能渔翁得利,你什么都不争不强,总让人心疼到想为你做点什么,善良的孩子才更有可能可以得到幸福的眷顾。”

我望着父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父亲笑了,格外慈祥。

我问父亲你为什么一意孤行的往我这边站,你就不怕嫌言碎语把你说的面目全非吗?

父亲把我从地下扶起来后说了句你有人性,谁都没你有人性。父亲转身走了,我就一直在想我哪有人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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