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大唐忍者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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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一池清水满室羞(2)

此时天色已晚,药师信放开花粉两手,令她睁开眼睛,只见她眼中的媚色已有所减退。

花粉一身大汗,见那池水已变成浅绿之色,颇为惊讶,却已无力开口说话。

药师信起身取来一条柔软的大棉布浴巾,为花粉披上,又将她抱出水池,轻轻放倒在床上,为她拭干身体,盖好被子,转身取来一红一黑两枚药丸,说道:“这几****不能进食,这两颗是药师族的秘药‘五元丸’,可令你恢复气力,且不会饥饿,你快些服下吧。”

花粉乖乖将药吃了,已困倦得双眼难睁,不久便昏昏睡去。

次日醒来,已近午时。花粉觉得神气大爽,精力充沛,方知那五元丸果然药效非凡。

药师信已将一切准备妥当,亦如昨日无异。午时一到,二人便又入池疗毒。花粉已比昨日放松许多。

药师信将脉气缓缓导入花粉体内,花粉只觉脉气在体内汩汩流动,温暖和缓,不久胃中便觉暖洋洋地,好似阳光照进了身体之内。又过一会儿,温暖传至胸中,好似以温水沿喉管缓缓冲下,大为舒服。再过半晌,温暖感渐渐退去,感到腰部一阵酸麻,继而变成刺痛,两腰如针刺一般。刺痛感不久又化作钝痛,整个腰部如灌铅水,困重难当。

一个时辰过后,花粉腰部困重渐轻,两腿开始麻木,很快便失去知觉,倒并不觉得如何痛苦。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两腿渐渐恢复了知觉,却变得酸痛难忍,花粉忍不住开始晃动身体。药师信忙又提醒她放松身体,观察那疼痛来去,花粉也只是时而安静,时而躁动,无法完全忍受。

好容易熬过大半个时辰,花粉两腿疼痛终于减轻,开始感到两胁胀痛,待腿部痛感消失,两肋已如刀割一般,喉间一阵巨苦,直想反胃作呕。

此时花粉两肋如受剐刑,口中如以药浸,当真是呼吸之间如日长。

花粉终于支撑不住,大叫一声,一口苦水喷出,吐到药师信身上。

苦水吐出,花粉口中便不再感到甚苦,两肋疼痛却更加剧烈,忍不住开始呻吟起来,眼中亦不断流出泪来。药师信听到花粉呻吟,心中不免暗自疼惜不已。

黄昏过后,药师信收回脉气,花粉已然熬受不起,几乎昏倒在池中。被药师信拉住,急忙抱回到床上,将五元丸塞入她口中。

经过两日煎熬,花粉心有余悸,不知这第三日又当受何苦痛。

次日,只见药师信在花粉身后池边又增设了一面铜镜,照向花粉后心,对花粉说道:“花粉,今日你不会再受疼痛之苦。”

花粉闻言一喜,心道:“看来痛苦都已熬过去了。”

不料药师信又道:“不过,只怕今日比前两日更加难耐。”

花粉立时转喜为忧,忙问:“如何难耐?”

药师信道:“你还记得十五那夜在秦山脚下么?今日所受只怕比那一夜更加难熬十倍。”

花粉闻言顿时羞红了脸,低头不语。心中想起那夜在马车上,浑身热痒难忍,一心只想向光波哥哥求欢,完全没有了羞耻之感,今日若比那晚还要强上十倍,不知自己会变成何等模样。何况若是与光波翼独处还好,反正自己早已属心于他。如今却是赤身裸体地与药师信相对坐于池中,被他看见自己的丑态……

花粉不敢再想,也不知自己该不该继续坐在这池中,可此刻已无法起身离去,当真是左右为难,羞何以堪!

蓦地两手已被药师信轻轻握住,花粉只得深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面对。

开始的阶段一如昨日般令人愉悦舒适,胃、胸、腰、腿、胁,近一个时辰的内在温润感令花粉放松下来。忽然一丝异样的快感从心里悄然生起,这快感初时细如春雨,缠缠绵绵,令人陶醉其中;继而如小溪,涓涓而流,使人略感烦渴;渐渐又如江河,滔滔不绝,心中苦闷顿生。

欲火愈来愈盛,花粉只觉自己仿佛又回到那秦山月夜,心中骚痒难忍,不禁又要开口呻吟,勉强凭着一星尚明的神志咬牙忍住。

无奈火势既起,再无收敛,熊熊烈烈,所过皆焚,花粉心中最后一线清明之光终于黯淡,堕入无际汪洋之中。口中不住呻吟,连连娇呼“哥哥”,不自主地散开盘坐,两脚蹬伸,双腿相互摩擦起来,身体亦向后仰倒。

药师信忙尽力将她上身拉起,自己却也羞得紧闭双目,不敢去看花粉那诱人的胴体。

忽然药师信感到迎面喷来一股热气,睁眼看时,一张娇红欲滴的嘴唇现在眼前,原来花粉已然坐起,欺身过来想要亲吻自己。

药师信忙抓着花粉的双手举到胸前,挡住花粉,并大声呼唤花粉的名字。

花粉遇阻,娇吟一声,将一头长发左右甩动,蓦地睁开双眼,极尽魅惑地盯着药师信,又向药师信靠了过来。

药师信并未料到她睁眼,猝然与她眼光相对,霎时脑中一片空白,竟呆在那里,被花粉贴上身来,与他吻在一处。这一吻不打紧,药师信顿时全身酥软,如堕云端,心中一道情关刹那间便堤决洪泛,一时难以自禁,不觉松开花粉两手,想要与她抱在一处。

二人手掌甫离,药师信登时脉气走空,脉中为之微微一震,加之先前诵咒之力,药师信心中有如电光闪过,蓦然惊觉,忙推开花粉,重又握住她两掌,竟自出了一身冷汗。若非自己术精功深,加之有咒力护持,险些便堕入花粉的媚术之中。

花粉刚刚如将死之鱼得少许之水,忽又失去,哪里肯依,长长一声娇喝,用力想要摆脱药师信两手,其力道之大,远远出乎药师信意料之外,险些便被她挣脱了去。药师信暗叹这媚术淫毒厉害,竟能令人不惜耗竭全部精力,以求一刻之欢。

花粉挣扎不成,竟嘤地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泣,一边呻吟,一边甩动长发、扭动身躯,场面煞是****不堪。

药师信知她此时神志已全然不清,正是毒气被逼出心脉的紧要时刻,一面用力抓住她两手,催动脉气,一面大声喝道:“花粉,你醒醒!我是药师信,不是光波翼!”喊声一出,药师信忽觉心中隐隐有种失落之痛,莫名所以。

花粉正自扭动身躯,喃喃呼叫着“哥哥”,听到药师信这惊雷一喝,身体竟立时停顿了一下,旋又恢复了媚态。

药师信见状,忙又大声连喝数声,心中竟觉一声比一声失落。

花粉闻听药师信这一连串的呼喝声,果然平静了许多,不再拼命挣扎。她便如沉溺茫茫黑海之人,忽然吸到一口空气,又见到了海面上传来的一丝光亮。被淫术吞没的神志,竟被光波翼的名字惊醒了少分,心中隐隐念道:“光波哥哥在罗刹谷等我……等我……”

世人都道那男女之事快乐无比,甚或想尽种种办法令自己发情生欲,恐怕只有花粉此刻才真正体会到,所谓欲火焚身之苦,真比那炼狱难熬。

花粉心中念头一起,对光波翼的深情竟化作一股内力,开始极力对抗身体的求欢之欲。体内亦变成了情与欲相争的战场。亘古以来,人心中那两股相依为命的极强之力,如今却将在此一较高下。

药师信见花粉时而挣扎欲脱,时而用力握紧自己两手,蹙眉强忍,知她心中必在极力抗争欲火,竟而又觉心疼,又感凄凉。然而此念一闪即过,此时已无暇多思,仍集中精神全力为花粉祛除毒术。

忽然花粉大叫一声,睁大一双媚眼,猛地俯身凑近药师信。药师信一惊,以为她又要****大作,正待将她制服,却见她使劲摇了摇头,又闭上眼睛退了回去,口中似乎仍在喃喃念着“哥哥”。

此时花粉身上涔涔汗出,额上满是汗珠,身体亦开始变得越来越红。药师信心中一喜,大声叫道:“花粉,坚持住!毒气就要出来了!”

花粉似乎比前更加苦闷难忍,不时大叫睁眼,想要靠近药师信,每次又都哭泣着摇头退回。其眼中魅惑之色却一次比一次减弱。

好不容易又熬过半个时辰,花粉忽然身体一僵,哇地喷出一口黑血,随即瘫软在池中,不省人事。

药师信忙拉住花粉,起身将她抱起,见那黑血如浓墨一般慢慢在池水中弥漫,好似晨风中一缕黑烟,渐渐散去。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热热闹闹,药师谷中也张灯结彩,颇有节日喜气。

药师信伫立崖头,呆望着远处的云山雾海,心中一团暗愁却比那云雾更浓。这两日,眼前常常浮现花粉那曼妙的胴体,在水池中扭动、呻吟,唇上那蚀骨销魂的一吻亦久久未能褪去,以致于整日心神不宁,莫非那奇毒已转入自己体内了么?

自从上次在多云山为花粉疗伤之后,药师信便会常常念起花粉,那感觉好生奇特,生在世上二十几载,从未有过这般感受。便好像手上的玉指环,虽然不是时时念着她,却从未将她抛下,举手投足间,总会见到她。自己上次又去多云山,难道当真只为采药么?

回到石室中,药师信将刚从百里外的歙州城买来的新衣裳摆在花粉床头,默默凝望花粉那俏丽精致的脸庞,见她脸上似乎隐隐挂着泪痕。

忽然花粉微微叹息一声,悠悠醒来,见药师信正立在床边看着自己,脸上一红,勉强笑道:“药师大哥,我怎会躺在这里?”

药师信亦笑了笑,说道:“你已经昏睡了两整夜了。”

花粉问道:“这是哪里?药师大哥不是要为我疗毒么?”

药师信讶道:“你不记得了么?”

花粉怪道:“记得什么?”

药师信道:“前几****已为你施术疗毒,现下你体内的媚术、****都已祛除干净了。怎么?你丝毫都不记得了么?”

花粉茫然摇了摇头,说道:“我只记得咱们骑着马进山,后来到了一处陡峭的崖边,我便不记得了。”

药师信心中苦笑一声道:“原来她都忘记了,或许那几日痛苦太大,以至于令她失忆。不过如此也好,免得那几日强烈的痛楚与羞耻令她伤心、难堪。”当下说道:“后来我便带你到了这里,一连六日为你煎药、施术,你可能太过疲惫,祛毒之后便昏睡了一日两夜。现今你感觉如何了?”

花粉说道:“身上好像有些酸痛,其他倒没什么。”

药师信道:“祛毒时消耗过大,将养两日便好。今夜便是除夕了,这是给你买的新衣裳,稍后你换上,看看合不合穿。我先出去准备些酒菜,咱们只好将就些在这里过年了。”

花粉微笑道:“药师大哥,你真好,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药师信笑着摇摇头,转身出门去了。花粉忽然眼圈一红,强忍住泪水,呆坐了半晌,才缓缓拿起床头那套新衣。

天色将黑,药师村中家家皆已点起红灯,却因怕外人听到谷中动静,暴露忍者村邑所在,故而并不许燃放爆竹、花火,山中仍是一片寂静。

石室中,花粉蹦蹦跳跳地帮着药师信,在几案上摆好四盘素菜和几小碟果子,似乎很是活泼高兴。因花粉乃北道忍者,药师信为免麻烦,故而只得与她在这石室中过年。这石室虽在药师谷中,却与药师村相去数里,平时无人来此,乃是一处密室。

二人相对而坐,药师信斟满两盏酒,举杯祝道:“这头杯酒,祝贺花粉姑娘顺利康复。”

花粉却道:“不,这头杯酒应感谢药师大哥的救治之恩。花粉敬药师大哥。”

药师信道:“既成故友,何必言谢。”

花粉笑笑,先将酒吃干了,药师信也随之一饮而尽。

花粉为二人又斟满酒,药师信问道:“这第二杯酒又当祝什么?”

花粉脱口说道:“祝愿天下……”忽又住口,原来她本想说“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却觉不妥,便改口道:“祝愿天下太平,国泰民安。”

药师信笑道:“好!不过你这祝词倒像是朝官所说。”

二人说说笑笑,吃了一阵,药师信见花粉若有所思,便问她在想什么。

花粉道:“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过年,师父带我去丰州城,城里到处都在放爆竹,好生热闹,小孩子每人都穿着新衣裳,提着一盏小红灯,在街上跑来跑去。师父也给我买了一盏红灯,还有好多好吃的果子,我高兴极了,以后便常常想着要去城里过年,可是一直也未能再去。”

药师信说道:“不如明日一早我带你去歙州城怎样?那里也会家家放爆竹,热闹非凡,我再为你买一盏红灯。”说罢二人都呵呵大笑。

花粉却道:“明日一早我想赶回罗刹谷去。”

药师信忙说:“你身体尚未复原,何必急着赶路?”

花粉一笑,道:“我身体已无大碍,出来许久,我怕师父早已等得着急,也该快些回去了。”

药师信知她必是想念光波翼,想早些回去与他相会,不免心中酸楚,说道:“好吧,那我便与你一同回去。”

花粉说道:“大哥不必陪我同行,既然已经回来了,大哥理应同家人团聚几日。”

药师信道:“你身体初愈,正气尚虚,我担心你有所闪失。再说我左右要回去北方,早几日晚几日并无差别,倒不如随你一同回去。”

花粉看着药师信,说道:“药师大哥,你真是好人。”眼中已然恢复了往日的清纯,药师信却觉她这眼神比那媚惑眼色更加令人刻骨难忘。

翌日清晨,大年初一,家家燃草,户户迎新,药师信与花粉二人已出了黄山,并骑向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