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的话音刚落,头顶便传来腥风,我本能地抬头一看,只见头顶有一物,当头罩了下来。
我此时悬挂在半空,全靠双手拉住绳子,所以根本没法避让,只能尽量将身子摇摆起来,希望避过快要落到我头上的铁猴子。
可是说时迟那时快,我尚未摆出几尺,那铁猴子便带着一股腥臊落在我脑袋上,铁猴子紧紧地扯着我的头发,后肢耷拉在我的双肩。
我强忍着鼻翼尖传来的恶臭,用力地摇晃着脑袋,想把它从我脑袋上赶下去,可是铁猴子的前爪像铁箍一样紧紧地扣在我脑袋上,我晃动得越是厉害,它反而箍得更紧,我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要被它给撕下来了,剧烈的疼痛,让我全身冷汗直冒,无奈之下,我只得停下晃动,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铁猴子见我慢慢静止下来,一动也不动,旋即慢慢松开了爪子,吱吱怪叫着将脑袋倒勾下来,盯着我的脸一脸怪异地看着我。
我们一人一猴,大眼对小眼地盯着对方,慢慢地我因为双手的支撑越发疲惫起来,铁猴子竟然一脸悠闲地勾着我脑袋眼睛微合,隐隐似乎要睡过去。
我见铁猴子在打盹,知道机会来了,旋即松开一只手,慢慢地伸到铁猴子的脑袋处,我小心翼翼地将手慢慢靠近。
就在我手快要触摸到它乌黑的皮毛时,铁猴子的眼睛猛地一睁,我从它的眼睛里竟然看到了一丝戏虐,看到它那人性化的表情。
我心里顿时一禀,暗骂道:“妈的,好狡猾的猴子,小爷我上当了……
话音刚尽,我便感觉抓住绳子的那只手猛地一痛,随之一股液体沿着手臂滴落了下来,正好掉在我额头上,我空出来的那只手胡乱一抓,那铁猴子,竟然直接跳到我后背,我这一抓瞬间就扑空了。
血水沿着我额头滴到我眼睛里,奇怪的事发生了,血液进入我眼睛里,我竟然没有丝毫不适,反而感觉的眼眶在微微泛着热气,原本那一块已经没有知觉的地方我竟然能感觉到了,这是怎么回事,之前麻子说我会死的时候我跟本就用手试过的确没有知觉,可是现在我却很清晰地感觉到了。
就在这时我竟然又发现了一件让我觉得很恐怖的事,手臂划开了口子,因为铁猴子那一爪似乎抓破了我手臂上的血管,血像不要钱似的哗啦啦地往下流,可是血流到我眼睛就没有再继续往下面流,反而好像被我自己的眼睛给吸收了,太奇怪了,我眼睛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将我手臂上滴落下来的血都吸收了,这时我也感受到原本在我背上蹦达的铁猴子,身子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慢慢地因为流血太多,我的脑袋开始眩晕了,遂也没有在意,随着时间划过我的眼皮也越来越重,我努力睁开眼,看了一下麻子,只见麻子被几只铁皮猴子围住了,正努力向我这边靠近……
…………
我慢慢地陷入到了半昏厥的状态,四周开始陷入到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会儿,又或许是半天,我感觉手臂传来酥麻的感觉,身上也传来了酸痛,我费力地睁开眼,这时我才注意到,我竟然躺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我努力扭动头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这时我才发现,我竟然已经到了木吊桥的对面,而且麻子就呈一个大字趴在我左侧不远的地方,生死不知。
我费尽九牛二货之力,这才坐了起来,这时我才感觉受伤的手臂早就止住血了,也被胡乱地包扎了,木桥上的铁猴子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看着麻子趴在那,生死不知,遂只得努力地用仅有的那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支撑着身子,向麻子爬过去,等爬到麻子身边我已经气喘吁吁,我来不及歇口气,便将手放在麻子的鼻翼间。
感觉到麻子的呼吸后,我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我因为失血过多,身体极度虚弱,再加上看到麻子那般,遂勉力过来查看,这时神经一松,我顿时又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些清凉的液体沿着我的嘴往喉咙里爬,那冰冷的液体瞬间便传入我的四肢,就连大脑被这股冷意刺激,变得清醒了几分。
我睁开眼,发现麻子竟然全身灌注地将一个小瓶子里墨绿色的液体往我嘴里倒。
麻子见我眼睛睁开了,遂冷冷地蹦出几个字:“醒啦!歇一会儿,我们就要出发了……”
我注意到麻子脸色有些蜡黄,而且身子在颤抖,似乎在竭力忍受着什么,我隐隐看到麻子胸膛前似乎有血迹,而且身上的衣服像破布条似的,我隐隐感觉出什么了。
“麻子,你没事吧?”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
我见麻子不愿意告诉我他身体状况,我只能旁敲侧击,询问起来。
“麻子,那些铁猴子呢?我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我的眼睛竟然……”
我话还没说完,麻子便打断我的话说道:“没什么,就是血流到眼睛里,你的样子吓跑了铁猴子,在你快要昏迷松开手的那一刻,被我给及时救了上来”
从麻子这短暂的讲述中,再加上我醒来的时候所见到的这些地方,我基本了解到了一切。
原来我昏迷后,麻子为了救我拼命地与铁猴子搏斗,因为当时我已经到了有尽灯枯的作用麻子便以伤换伤想要快速解决铁猴子,然后好对我实施救援,可是就在这时我的眼睛忽然起了什么莫名的变化,惊走了那些铁猴子,麻子也因为担心我而受了重伤,他勉力将我带过吊桥后,匆匆替我处理了一下伤势,便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将前因后果一联系,只有这种猜测才符合我所经历的一切,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眼睛微微有些湿了,麻子所作所为基本都是将我摆在首位。
“麻子谢谢你了?”
麻子被我突然蹦出的谢谢弄得莫名其妙,旋即微微一愣道:“既然,你没事,我们该出发了,这又耽误了三分之一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