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中国音乐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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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士先器识而后文艺

人格教育是李叔同教育理念中最为重要的部分,尤其体现在对学生道德品质的培养上。据丰子恺回忆,李叔同的案头,常常放着一册明代刘宗周所著《人谱》,书中列举古来许多贤人的嘉言懿行,凡“器识”,无论技艺多么精通,也不足以称道。用简单的话来说,就是先学做人,再学做事。可见,李叔同是将“艺德”的养成作为学习艺术的先决条件,置于首要地位。

常以“器识”自律的李叔同,也将其作为考验学生前途的标尺。

刚到杭州的浙江第一师范学校不久,学生刘质平的音乐天赋引起了他的注意。冬季的一天,杭州降下了少有的盈尺大雪,刘质平作曲一首,踏雪去向李叔同请教。李叔同细心阅读曲谱后,凝视着刘质平说:“今晚八点三十五分,请赴音乐教室,有话讲。现在先回去吧。”

一旁的刘质平摸不着头脑,又不敢多问,只得唯诺而退。

晚上,风雪满天,愈刮愈烈,刘质平冒雪前往,按时到了教室门外,立于风雪廊下,静候先生。

十多分钟后,教室内电灯齐亮,李叔同拿着手表走出门外,指着手表对刘质平说:“时间无误,你可以回去了。”显然,李叔同一直在教室里观察这个学生:他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中是否能够守约?他的品质德行是否能经得起考验?刘质平给了他满意的答案,由是二人开始了长达一生并延及后世的深厚情谊。

在李叔同的关怀帮助下,刘质平终成一代音乐教育名家。而每每回忆起与李叔同的师生情缘,他总会感慨地说道:“我与先生之间,名虽师生,情深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