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胤背着累极昏睡过去的秋融回到了山庄,从云云花海中飞掠过去时,那凌冽的花香扰醒了秋融。她睁眼一看,整个人便定了住。海胤一感觉到背上人的动静,脚下便放慢下来,刚想回头看她,纤细的双臂便从肩上紧紧绕过来抱住他,后颈也贴来一片柔软。海胤干脆落到地上,静静感受她的温柔。
“这几年,我常常梦见自己回到这里,蓝花楹也是这样开得漫山遍野,而你已经不在这里……每次做这个梦,我就会哭醒过来……”
海胤听到她话里的怨气心里甜丝丝的,没想到她接着又道:“你别误会了,我是高兴才哭的。”
“什么?”海胤皱眉:“我不在了你还高兴?”
“嗯。”秋融的声音很平淡:“如此才说明你不再封闭自己,从牢笼里走出来了。这一直是我期盼的。”
海胤听了立即将她放了下来,黑着脸回头望她:“那,如果我是回去和湉姬成亲了呢?你也高兴?”
秋融眼略闪了闪,道:“高兴说不上,但不会生气,毕竟你也是迫不得已……”看他鄙夷地看着她,她就皱起了眉:“你不信?”
海胤狭促一笑,眼睛缓缓扫过她整齐的衣着:“你会这么宽容大度,那是因为刚被喂饱了,要是放到刚才……”说着脸上就闪现贼贼的笑,直将秋融笑红了脸。
“那个又不是真正的我,而且,那是最后一次,往后绝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秋融一脸不以为意,仿佛真的已将他放下,朝他严肃道:“希望你谨记我的话,要不接受,我会离开。”
海胤不再因她的这种话揪心,反而乐滋滋心痒痒,觉得她装模作样起来甚是可爱,不配合着逗弄一番实在是浪费。于是,他装作心冷地抿住嘴,脸上的失落真是拿捏地刚刚好,令秋融不忍直视,越过他走向山下的小屋。看着秋融的背影,海胤兴奋地摩拳擦掌,眼睛灼热地如盯着即将到手的猎物。
他们从海中回到陆地时先回了趟青月湾,看到屋里满地狼藉空无一人,秋融急得慌了神,害怕海婴遇到不测。海胤仔细观察了下,发现这里并没有打斗痕迹,便知他们的儿子应该只是被沧葵一起带走了。海胤受着伤,加之又纵了欲,虽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虚弱,但秋融不敢冒险,催促他先休息疗伤,于是,两人便来了山庄。
秋融本以为自己可以以平常心与他相处,但当夜幕降临,秋融就开始后悔陪他来山庄。
因为海胤又变成了那个爱和她玩暧昧的南思乔。
海胤说,让他疗伤三天便可去找海婴,这三天伤口须一直浸泡水中,且每隔两个时辰上一次药,身体即可恢复八成。
见不用和他同床共枕秋融暗暗松了口气,可后面才知道,她所要面临的远比同床共枕还要难熬。
海胤要上的药和她之前治脸的药差不多,她当时一天上两次药已是痛苦之极,而海胤却是一天六次,可见用药之猛烈。也就是说,他要在洞窟里瘫软几天几夜。
秋融还记得敷药时的感觉,虽泡在温水却觉得浑身冰寒,身体使不上半点力气,连意识都是软绵迷蒙难以清醒。她一直以为因太冷自己皮肤是发紫的,因意识模糊样子是痴呆病态的,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副……如同刚刚****过后的模样。
海胤双臂大张地耷拉在池边,头软软后仰靠在石上,缀满水珠的身体焕发着淡淡蓝光,呼吸略显困难地起伏着宽厚胸膛,周遭太静以致能听见他忽重忽浅的喘息声。而那张俊美瓷滑的脸,似迷离又似难耐,清润如水的蓝眼双半合半闭,眼波流转之间,尽是动人心魄的美。
秋融端着药碗的手不禁慢慢用力,脚步顿在池外数尺再难移前,她想她现在定是又赤红了眼。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两天一夜,而她也是忍了一天一夜,每次给他上完药回到屋里,她都要花很长时间平复自己躁动紊乱的心,刚平静一点点,就又要去承受那残酷考验。
而这一夜,她实在没把握自己会不会狂性大发,对他做出非她本意的事情。
海胤看她顿在那里不过来,小脸飞满红霞,双眼漆亮如芒,整一副想将他活吞了的样子,内心不住得逞贼笑:看你这个柳下惠还能当多久。
“秋融?”
听到海胤微哑低柔的声音,秋融心便麻了一下。她深吸口气告诉自己,只要上完药立刻离开绝不会发生什么,才抬脚走了过去。
“背过身去。”
秋融故意将声音放冷,视线一直放在药碗上,淡定将裙摆系在腰处,可当海胤背转身去,她的视线便贪婪地扫向他光裸的身躯,一发觉自己本能的反应,立刻控制自己将注意力放在他背上那三道已闭合结起痂的伤口,抬脚走入了池水中。
尽管只是四五步的长度,也已尽量放轻动作,可脚搅拌水所发出的那声声哗啦,一下子就将几年前的元宵夜,在此发生的一幕幕全都叫回到秋融脑海。当时的他们刚刚坦诚相对,内心对彼此是燃烧着浓浓渴望,两人一相触,就深深交缠不放。那时是第一次看到海胤痴醉疯狂的模样,也是第一次正面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浓爱,后面每每想起都会心醉身麻,期待能再与他在洞窟池中****。
如今终于有机会实现夙愿,特别是这个人还廉不知耻地摆一副:请不要怜惜我。可是,自己却不能扑过去……
秋融走到了他身后两尺外,弯腰开始给他上药。冰凉的瓷勺刚触到他的皮肤,就听见海胤微微一声抽气,全身鳞片也眼见地轻轻一抖,恍然错觉,这身躯是一块徒然被光照滤的晶石,瞬间透射出耀目璀璨,刚叫人屏息又迅速退黯下去。
他是如此的美,有谁会舍得将其损毁。
这么想着,秋融冷静了许多,专注在给他用药上,不再想其他。
海胤发觉她的动作变得沉稳有速,与之前大有不同,心里划过疑虑,侧过头望过去,就看到她寂静略带冷漠的脸。
又在想什么?海胤很想问她,可他只是静静看着她,然后向她伸出了手。
秋融一发觉他的动作心就一紧,迅速向后一缩避开了他的手。海胤手僵在半空,无奈一笑地垂下:“你头上有片叶子。”秋融一讶,手一摸头,就飘下来一片枯叶,再抬起眼时,就看到海胤忍俊不禁的笑:“为何每次在这里你都会很怕我?”他缓缓回过身来,眼睛紧盯着她闪躲的黑眸:“难不成是怕……”
“我是怕。”秋融心里窝着火,直道:“你明知我不想这样,又总是挑逗我,你为何就不能安生些?”
海胤挑了挑眉,嘴角缓缓勾起:“挑逗?我何时有挑逗你了?我好想连一根手指都没碰过你了。”看她羞窘起脸,忍不住低低笑出声:“原来你一直在对我想入非非……”
秋融气得刚想辩驳,腿募然被一具凉滑又结实的软物缠卷了上,耳边是海胤慵懒的声音:“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样才叫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