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看到她迷离的样子,海胤心满意足笑地像朵小花:[原来是嫉妒……好吧,往后我做回南思乔,在山里蹲着哪也不去,就做你的专属大厨兼汤婆,入海也会穿戴整齐不露半点皮肤,如此,你可满意?]
秋融强忍笑意道:[你以为我是兽王吗,要将你幽闭着凌辱吗?这种玩法早不盛行了。]
海胤听出她的言下之意,痛苦哀号:[你怎么忍心!怎可如此不负责任!让我要你吧……让我进入你的身体吧……]
听着他用孩子气的语调说着****的话,秋融再次忍俊不禁,趴在他胸膛上苦恼道:[可是我刚才已经在那么多人面前说我们是兄弟,若是让你进去了,别人就以为你嗜好兄弟乱伦,如此,你的众多兄弟便会跑来和你求欢。为长远打算……]她摸了摸他那孤立于下腹的物体:[还是让它在外面乖乖呆着吧。]
海胤磨牙瞪住秋融向他挑眉眨眼的俏皮样,其实他何尝不知她的心思,必是不想因一时之欢令他气血亏损,才会用兄弟名义做借口以示拒绝。可是,她又何苦这样挑逗勾引他,害他宁愿被人唱热衷乱伦也要和她共赴云雨!
海胤无奈投降:[我知你在顾及我……罢了,我认命,在师父做出新乌药之前我就暂作小弟吧。]
这时,他看到秋融的眼神凝重犹豫了起来,里面的红光也慢慢消退下去,令他不由心发闷:[怎么了?]
秋融良久才启唇道:[海胤,以后别再想乌药了,你不必去碰那东西。]
[为何?]海胤紧紧盯着她,语速不由加快:[你还担心我活不久吗?你放心,我相信师父很快会制出新乌药,而且我会协助他……]
[不是。]
秋融忽然冷声道,她的眼睛已恢复平日的墨黑,却是从未有过的寂冷:[那东西对你对我,现在都没意义了。我已经喝了灭药,对你不再有夫妻之情了。]
海胤木然睁着眼,继而失笑一声:[又唬人了,方才不知是谁在那么多人面前欺霸着我,现在才来和我说无情,你觉得我会信吗?]
[我也不知如何让你相信,可方才那个人并不是真实的我。]秋融淡淡回答,看着海胤僵硬苍白的脸,心口就闪过一丝疼痛,迅速眨开眼坐起身,硬下心道:[我会对你产生强烈的占有欲,是因为几年前我服过一种药,当时沧葵是为了给我强身健体,可惜没料到那药在植过贝母的人类身上会发生变异,相当于服用了强大剂量的隐性媚药,只有贝母主人才能令我发作。所以,每当看到你的一点小动作,甚至只是你的一声轻叹,就会令我生出欲念,若被我看到你与其他人肌肤接触,更会嫉妒地发狂。而我为何会忽然有了法术,正是因为我被兽王刺激成魔。可这些,都是药物所致,是身体使然,并非我真正心意。我内心对你,已经无爱了。]
海胤怔怔听着这些天方夜谭般的话,刚才还盈满甜汁的心,骤然僵冷,就连里面的甜汁也全都变成了冷硬的石头,沉沉一坠到底。他听见自己故作轻松的声音:[我不信,你的话漏洞百出。你可知灭药多难制出?我跟着沧葵那么久,从未听他说过有灭药。他要是有灭药,早就到处炫耀高价叫卖,又怎会留到给你用。就算你真的喝了灭药,也很有可能对你失效。就像贝母粉碎,也没让我对你消减半点情意。]
秋融蹙眉垂目地静听着,面上没什么表情,可内心已惊疑万分。难道沧葵骗了她?可他又为何这么做?
海胤见她垂目不语,以为她是连解释辩驳都懒,心冷地一阵阵收缩,失措地急唤她:[你说话!我要你看着我!]
秋融被他那焦急的声音喊回了神,没有多想就抬眼看了过去,可才刚看一眼便深深后悔,因为她看到了一张如一个孩子受到莫大委屈却还倔强强忍泪水的脸,一下子就刺痛秋融的眼睛,差点扑抱过去,用尽所有办法将他温暖回来。
可结果是,理智战胜了感性,秋融咬牙再度垂开了视线,缓缓站了起身,孰不知,因她这一动作,海胤的心彻底灰败,泪水瞬间迸涌而出。
[海胤,其实这样对我们来说再好不过。做夫妻只有十年,做知己却是一辈子,虽然没有****,但能相见相伴就已很好了。你若想,可以在青月湾和我们住在一起。但是你若不能接受我不爱你,那你还是先回山庄冷静冷静,等你想清楚了再来。]
四周是静悄悄一片,静地秋融心里一下一下地抽痛,很想看一下海胤到底怎么样,可又完全没勇气去看。她的理智叫她快点离开,可她的内心却在期待他说话,不论他说什么,她都将会尽自己所有温柔去抚慰他。
终于,传来海胤的一声深呼吸,接着,便听见他略显黯哑的声音。
[我明白了,我答应你。你说的没错,能够相见相伴已算幸运。]
听着他的话,不知怎么的,秋融心里是又酸又涩。为何会这样,她应该感到高兴不是吗,为何根本没有一点轻松喜悦?
接着,又传来海胤小心翼翼的声音。
[秋融,可否……让我抱抱你?]
秋融很明白该拒绝他,可身体却迫不及待转了回去,晶亮的眼睛急急就望向了他。
只见海胤苍白失色的脸上,那双充血的蓝眼是从未有过的憔悴空落,一见她终于望向自己,双眼就闪过失措又欣喜的光芒:[可以吗?我的要求很低,只要让我用自己双手抱到你,感觉到你的重量、你的形体,我便踏实了。]
秋融本想说不许做其他的事,可喉咙哽咽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她不敢去探究自己这一反应究竟是从何而来,暗吸口气,朝他身体一瞄,就将定术解除了。
一得解脱,海胤的鱼尾便摆动起来,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撑起身,缓缓游向了又垂开视线的秋融。
秋融见他靠近,身体就不可遏制地躁动起来,双瞳亦眼见地迅速赤红,微慌地背转了身。
海胤低唤她的名字:[秋融……]绕到了她面前。一看到她僵硬的样子,手又抬不起来了,完全失去了自信,害怕自己一抱上她就激动忘形,必会被她厌恶推开。
秋融见他停在那里不靠近,心里就一阵疑惑不解,可又不敢再看他,只好将视线放在他的胸膛上。可看到他线条精壮的胸膛臂膀,目光不由贪恋地扫过上面的每一处细节,越发渴望被他紧紧拥抱。可眼前这人鱼却一动不动,令秋融窒闷煎熬,面容开始潮红迷离,呼吸也不能抑制地紊乱起来。
一直注视她的海胤怎会发觉不了她的变化,自己亦是忍得全身发麻。可一想到她的迷醉并非来自她的真心,就令他心冷欲碎。
刹那间,海胤想起当初自己还只是以南思乔身份接近她时,就最爱看到她被自己挑逗地面红耳赤又强作镇定的样子。那个时候,他强烈控制自己想要得到她的欲望,因为他知道她的情动只是因为贝母。他害怕当他们在一起后,突然有一天她清醒过来,告诉他从不曾爱过他,他会怎样的肝肠寸断。
经过那么多事之后,他以为他们的爱已超越,已再无任何事物能将它湮灭。可没想到,他们之间,从头到尾根本不曾改变。
她的真爱,从不曾真正出现,一切都是假象,都是幻影,永远都是他不能触及的遥远美梦。
她恨透自己被****控制,用力将嘴唇咬出了更多血。
海胤见她如此拼命,眼眸更显空洞,脸上也出现了凉凉笑意。
[与我交合,令你这样难受吗?]
秋融一听,眉头便紧紧皱起:[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海胤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轻佻,张唇说出像抽打在秋融心间的话:[你何必管我想什么,反正你要的是我的身体,我又乐于奉献不求其他,彼此爽过不就得了……]
[啪!]清脆的响声徒然打断海胤的话。
海胤缓缓将脸摆回,看到秋融震怒悲痛地发了白的脸,更是冷笑:[我都不生气你生气什么?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今朝有酒今朝醉吗。既然你不愿谈情,那我就和你来点实际的……]
两人不知,角落一具金色人鱼的脸早已抽搐到麻木,气愤到五脏俱损,两眼一翻,终于喷出了一口鲜血。在她晕死过去的那一秒,她的脸浮出了类似喜极而泣的表情。
我他妈终于不必看这两个****兼****上演死去活来的戏码了!
他们更不知道,青月湾的木屋里,正有个人在焦急地叨念着:“快快快!手脚麻利点儿!不用带米,我们不是去野炊是逃命!还要那破被子做什么?我们回海里,拿被子你是想盖什么?!”
南泅山听到这里,将手上的所有杂物哐当一扔,转身喜滋滋抱起一旁的小海婴:“回海里啊,那带上咱们海婴就够了。”说着就和小海婴逗闹着走出门外。
泓真和渺清不解地看着急急收拾他的瓶瓶罐罐的沧葵,问道:“师父,你到底急什么呀?不等海胤秋融回来吗?海胤可是还受着重伤呢。”
“那点伤对他算得了什么?我敢说那两个人一碰上,就算断手断脚都能忘得一干二净!况且,再不走,要受重伤的可就是我了!”沧葵头皮发麻道。
泓真皱眉:“什么意思?到底怎么了?”
沧葵瞥了眼门口那只倒在地上的空药瓶,正是他让秋融喝下的所谓“灭药”……如果被海胤秋融知道那只是怡口醒神的花露汁……沧葵不敢再想下去。
沧葵本来只是试探一下秋融,看她是否真的爱海胤爱到愿意放弃感情。她若喝下去,即会告诉她真相,而且会告诉她,新的乌药已经做出来了,所能延长的寿命更是大到他们会感激到磕头跪拜。谁知,半途杀出个程咬金,不但将他计划打乱,还弄得他惹来杀身之祸,极有可能成为自己徒弟的手下亡魂!
看着沧葵的脸色从白转到黑,又从黑转到青,泓真更是疑惑:“是不是海胤他们有什么事?”
沧葵背起他的药袋:“他们好的很!大祸临头的是一直阻碍他们燕好的我们!!”慌慌张张推着南泅山往外走:“快走吧快走吧!”
泓真终于听出端倪,脸色变了变,拉起渺清快步跟了出去:“喂!师父,你那藏身处够不够隐秘安全啊?本王才刚上任两年还不想那么早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