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把柯蓝交给非儿的时候,在她们两个人对望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了,她们以后仍然会是好朋友,可是我呢?在这场感情的角逐中我输得一干二净!一干二净啊!!
我回到指挥学院宿舍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时分,我先跟队长销了假。便回到了自己的区队长宿舍,我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就像丢一件无人要的垃圾!看着洁白洁白的天花板,泪水却早已经模糊了我的视线。你说这叫什么事吧,好好的,闹什么分手?天地间竟然有这样的女孩?侮辱我的感情,调戏我的肉体,体罚我的精神,虐待我的灵魂。
一种我从来没有过的挫败感激荡着我的心,于是,我毅然做出了一个英明的决定——不活了。我还是去死吧,死了死了一死就了,抓紧时间,多快好省地走向死亡,最好是现在就去,连一个小小的柯蓝都留不住,杨泊,你说你还活着干吗?想到这里我快步地走上宿舍楼的五楼,看看左右无人,利用练就的徒手攀登技术噌地一下便爬到了楼顶。
这还是我到指挥学院求学之后,第一次来到楼顶,我往下看了看,打算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大头朝下栽下去,与这个世界吻别。
宿舍楼的前面是一块草坪,众所周知,我是一个环保主义者。因为我一人小小的死亡,而把那么美丽的草坪给毁坏,这绝对不是我的作风。更何况,草坪那么软,极有可能摔不死,下半辈子在轮椅上过?我可没有张海迪的勇气和毅力,这样一想还是算了吧,换个地方吧。
于是我朝宿舍楼的后面看了看,严格地来说,在这里自杀还是很不错的,水泥地面坚硬无比。但是如果把上面弄的到处都是血,恐怕不好清洗吧。死就死了还给兄弟单位打扫卫生带来麻烦?这也不是我的作风。再说了根据牛顿运动定律来推理的话,我的脑袋肯定会缩进腔子里去。那多难看啊,好不容易死这么一回,将来举行遗体告别的时候,连我的脑袋都看不到?
而且这家伙摔下去肯定是摔得死死的了,我心里说,据科学研究表明,基本上所有跳楼自杀者,在自由落体到第三层的时候都会后悔,我如果也后悔了呢?不行,还是找一块比较松软的地面去死,万一后悔还有的救!
主意打定之后,我又走到了楼的侧面——武器装备研究所,这里的人都有钱,下面停着一大堆的宝马奔驰,这就更不能死了,我前边一死,后面家里人还得赔偿人家的车,这不是死不偿失吗?
我在楼顶上琢磨了半天,最后我终于想到了一个我不能死的原因,怕疼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我怕柯蓝后悔。你想啊,我前脚刚一死,后脚柯蓝跑过来对我说她已经后悔了,跟我面前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的,哭天抹泪地跟我道歉,那我可怎么办?反正在阎王殿的话,估计是听不到了。
于是,我毅然决定把我死的时间往后无限期地推迟,直到柯蓝来认错的那一天!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柯蓝仍旧没有来跟我认错,据我的线人告诉我说,柯蓝现在的日子过得不错,一点也没有要认错的意思!比这还糟糕的是,我已经没有自杀的勇气,而且我怀疑我已经把要去死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因为我决定我要开始一段新感情了,不是有个烂人曾经说过吗,要想快速走出失恋的泥淖,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于是乎,我决定一试。
我曾经在一次指挥学院与经贸大学的联谊会上,摆酷长达一个半小时,愣是没有来答理我的。花枝招展的女孩们,从我的面前一拨一拨地来往穿梭,像夏日里来往于花丛之间的蜜蜂,可没有一个为了我停留哪怕是一秒钟的时间。我来之前,******曾经告诉我说,杨泊,你不具备泡女孩的基因,什么意思呢,也就是说,你这个家伙从娘肚子里一出来,就少了一样东西。
******说:“我观察你已经很久了,当然我之所以观察你是想确认一下,柯蓝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人,看看你有没有什么特质。观察结果表明,你这个人没有任何特质,而且我发现你根本就不会与女孩交往,你能吸引住像柯蓝这样的女孩,这只是表明你撞了****运,因为完全没有什么规律性的东西可循啊。女人怕什么?就怕男人缠!男人凭什么缠?脸皮厚,想当初……”
“停!我不想听你的想当初。”我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对******说道。“我一般不跟人说心里话,这一点你是了解的,”******说道,“我是看你现在挺可怜,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以十二万分的诚意,想教你几招,我都开始了,你总不能让我咽回去吧?”
“咽回去吧,”我说道,“你那套我不打算学。”
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并非是不打算学,是根本就学不会。我亲眼看到我的很多同学们拉着一个个女孩的手从我的面前经过,而其中有很多的女孩就在前几天,还骂那些去跟她们搭讪的我的同学们“不要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如此之类的话。这才过了多久?他们就已经一对一对的了,我已经感觉到了“脸皮厚”三个字的威力。
我学不会的第二个原因,是因为柯蓝,我怀疑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因为曾经有女孩主动来跟我搭过讪,说过几句话之后,都觉得我是个特别无趣的人,不像她们想象的那样,所以最后都不了了之。当然我并不觉得我是一个无趣的人,因为每当她们来跟我搭讪的时候,我总是看见那个叫柯蓝的女孩在我的面前晃啊晃。
而她们之所以来跟我搭讪,是因为我在指挥学院的校报上发过几首歪诗的缘故,比如我曾经写过一首名叫《孤独》的诗:
喜马拉雅山上的一只蝴蝶
振动黄色的翅膀
划过南太平洋海水
那蓝色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