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孺子牛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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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铭记的攀登

7月8日下午,两辆豪华大巴把我们教育考察休养团一行人拉到了北京八达岭下。由于时间充裕,我们同组3位行将退休之人约定:不达长城之颠不返回。

车停妥,我们3人迅速踏上长城体。因均非初登,我们开始没有多作观赏,一口气就上到了第5只烽火台。在那地我以前曾经对着远方指向蓝天的烽火台遐想过:我得创造机会登到那里,看蓝天、看山岭,把蜿蜒舒展的长城赏个够。

在第5只烽火台旁,我们喘阵气、凉凉身、喝进几口水,接着又融入交汇的人群攀登。溽暑7月,依着山脊起伏的长城完全暴露在似火骄阳下。我们在长城体上艰难行进,身上湿了,眼睛涩了,贴着鞋的脚底也开始溜溜打滑。可我们坚定着攀登信念,互相鼓舞、互相搀扶着经一段段滑道、一个个台阶前进。通过十余分钟努力,我们渐渐地到达了第6只烽火台。

第6烽火台的瞭望口,穿越的凉风带来了阵阵惬意,一批批喘着大气的人在那里轮流享受着。这使我感到今天这些长城烽火台的首要功能,似乎已是在为人提供遮挡和纳凉。

通向第7烽火台的人比下面路段少了些。有着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不同肤色的人,尽管都处在疲劳状态中,但还在互相致意、鼓励着。这时,彼此间即使只是发出一些简单的语言、动作,也是在把心距拉近,把世界拉近。大家都在挥汗,都在喘气。没有人提出“到此为止”的建议,也没人说起“上当、懊悔”的话语。我们3人也坚持着,脚力乏了借助扶手,呼吸剧了停下喘喘。在一队青春勃发的少男少女带动下,这段通向第7烽火台的路程我们也是发着笑声完成的。

第7烽火台后是好汉坡。好汉坡又陡又滑,像是依次接了几张直靠山体的大梯子。看到一些游人在滑滑溜溜攀行、喘喘吁吁歇停,也真能吓住一些人的。可城墙上于艳阳下闪着光泽的“好汉坡”字体是容不得人们退缩的。我们3人依然冒酷热、忍疲惫,随入那路勇上“好汉坡”的人群攀登。左路下行的人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的,尽管他们还得步步小心,但毕竟比起上行者来要轻松得多。他们不时向着右行的人群发出“不到长城之颠非好汉”的喊声。这喊声引得墙体外边树上的蝉儿也在响成一片地鼓劲。

我喘着气,任汗水把头发、衣服湿透,拉住扶手望着已在不远处的第8只烽火台鼓励自己:熬一熬,登上去,退休之年上长城颠,最是值得纪念的。

熬着时间的一步一滑、一跨一喘的艰难攀登,凑上3时18分,我们3人终于抵达了第8只烽火台。

站到长城颠,面对蓝天、白云和周边峰峦,回望长城体上不停涌动的斑斓人群,想起一路登攀的艰辛,我们3人忍不住发了感慨:今登长城尚不易,昔日搬运、垒筑可要何等艰难!

我们在花甲之年登到长城颠自是值得铭记。为此,我们3人站到“长城之颠——海拔888米”字碑处照了相。那时刻,我们靠着巍巍墙体,手指打出V字,脸上都是灿灿的……

于2005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