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孺子牛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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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沙家浜的芦苇

常熟沙家浜春来茶馆周边的湖荡中长着成片成片的芦苇。这成片成片的芦苇为那里的湖光村色带来了让人迷恋的风光。

一出京剧《沙家浜》让人对那里的芦苇荡变得浮想联翩。在那里新四军的伤病员获得了康复,他们随后又给日寇和汉奸部队以沉重的打击。诚然,这是文学作品中的艺术再现,然而只要翻开当年大江南北的“抗日”史实,就会发现这“江抗”部队也确是常于这一带,依着这些芦苇荡与敌伪展开斗争的。

随着京剧《沙家浜》唱段的播送,我与一批兴致勃勃的游人登上了手摇木制游船,晃悠晃悠地摇进了迷茫曲折的芦荡港汊。

阳春三月的芦苇荡仍是黄绿错综的,特意留着的隔年冬苇带上枯壮的风骨,翘起干萎的芦花一片片竖立着。芦根边枯叶间一丛丛的新叶就像是无数把剑头正一股劲儿地向上伸着。

“看鸟!”突然邻船上两位小姑娘几乎同时发出了惊呼。顺着她俩手指方向,大家看到了两只灰白的水鸟正在前方嬉戏逗乐。于是船上人的兴头上来了,那学叫的、呼引的、驱赶的声音和动作在这清新的芦苇荡中回响着、挥动着。游人各自闹腾,鸟儿却不领情,就在首条游船快要临近时,它俩就对人们眨眨眼后,倏忽地钻入了那片茫茫的家园中去了。

小船一路轻摇,船头不时转换,我们在水上迷宫中盘旋。港叉里的水是清澈的,太阳暖暖照着,四周散出的水汽显得曼妙朦胧。在不停的转悠中,我分明地体会着了这片漫天铺地芦荡的灵性和魅力。

游船摇橹人告诉我们这里湖荡中长着的是一种石芦。这种芦生命力极强。不怕水淹、不畏鱼咬,也不需作多大关照,它们总是盘根错节地一年比一年长得茂盛。当年每到冬天芦苇枯黄时,当地人就把杆儿割下,打压芦席、芦帘,卖出作为造纸原料,还把那些蓬松的芦梢、芦花编织成扫帚和蒲鞋。上世纪70年代,沙家浜地区的芦苇已是所剩无几。以后发展旅游业,经过人们分棵培植,这里重又长成了这片芦苇荡。几年前,景区还引种了一种海芦。这种长得粗壮高大的陆地旱芦蔓延极快,没多久就把荡边的岸头坡地铺满了。眼下它们的干枝已经挂满绿叶,为日见壮阔的沙家浜芦苇阵增添了亮色。接着这位摇橹人又向我们讲起了新四军东进作战时在芦荡中打游击的故事……

听完讲述,自然更是增添了我们在芦荡里的情趣。此时,在我心中已不由地佩服起沙家浜人的聪慧来。不时吗?沙家浜人敢为人先,不仅重又营造好了这片充满着诗意的芦苇荡,而且还把一处昔日偏僻之地变成了引人争往的热土。

我坐在游船上,与那些迷人的湖光水色交会着。我知道展示在眼前的这连线成片的芦苇荡在一时间是不能游尽的。听着阵阵欸乃橹声,看着条条来回游船,我感到沙家浜的春意比起我们江南其他地方来,似乎要来得早些和浓些。我想要不了许久,这些剑头一样的新叶就会长出一片葱绿的;到盛夏时,他们一定会长得十分挺拔的;至于到了深秋,待那芦花满荡满坡开放的时候,更应该是金灿灿、亮闪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