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孺子牛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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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小河的故事

依着郭巷集镇老街的河道仍在淙淙地流着。就在这数盘几折、世代不息的流淌中,留下了许多叫人萦怀的故事……

1937年11月中旬的一个下午,被风吹落的枯叶顺着小河流水漂浮。

趁着世事剧变的间隙,一群义愤填膺的乡民,正把来不及逃脱的、恶贯满盈的反动警察陈××围问。

“被你逼去为逃兵摇船、作纤夫的人呢?”“多少天了,这么多人被你害了!”“快把人交出来!”

围骂声中,这个往日一脸凶相的家伙已失常态。他要申辩,愤怒的民拳却在他头上、身上开花;他想溜掉,难犯的众怒又把他逼进河中。

他忍着河水阴冷,拉牢船舷求饶。

“打蛇勿死——害人精!”人群中有人发话。于是,愤怒的乡民又拿起店门栅板痛打。

一时间,人头冒、污血漂,一条罪恶的性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1949年4月下旬一个晚上,老街沉浸在黑暗与静寂中。

小河东头地藏王庙内神像旁,一股国民党逃窜部队的残兵正在作临逃前的罪恶策划——小镇将被搜抢,镇民即遭劫难。

一位在隔壁偷听的教书先生,把机密送了出去。一条30多岁的汉子顺着油菜花遮掩的沟、路,朝西北方向疾奔。

凌晨,微微亮色中,两队戴伪装帽的大兵,沿着小河两岸正向地藏王庙包抄。

“不许动,举起手来!解放军优待俘虏。”

匪徒们被缴了械,稀里糊涂还未弄清怎回事。

晨曦里,一长串的匪徒押走在老街上,郭巷人也第一次见到了威武的人民解放军……

1993年5月30日上午,阳光明媚,小河两岸肃穆、清美。

港监汽艇引领下,深沉的哀乐声中,一条挂机船正在老街河道上向东缓行。那是在举行我国著名电子学家、教育家陈章教授的骨灰投撒仪式。

船过红板桥、泰安桥、又临青龙潭……

骨灰在撒落,在凝重地撒落……

小河动情了,闪着粼粼波,争把归来的儿子拥抱。

老街激奋着,人们站到小河旁,迎接这位颇有建树的专家魂归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