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去向何方？这个哲学问题已经出现千年，至今无解。秦璐将问题抛向朱奇，小茹的一身本事是从哪里而来？朱奇很自然的想到了这个哲学问题，他很想摇头，因为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但是她看到秦璐那热切的目光，里面有着信任有着期望，他总得说点什么，小茹的问题，和自己这些天的困惑如出一辙，当然还包括那次子杰叔的梦里一课。
“阿姨，”朱奇开口问道，“你早上见到的小茹，和前两天是一样的吧？我是说身体特征方面。”
“一样啊，”秦璐说道，她有些意外，“是一样呀，你不会告诉我她是另一个人吧？”
“不是，”朱奇摇摇头，“我这样问是因为在张通越狱的那天晚上，据狱警周铮介绍，他看到的是一只手上有细细绒毛，但不是人类自身汗毛毫毛的一只动物，它蹿得很快，胜似猎豹。是吧，小强哥？”
“是的，”小强说道，“老大在接到电话之后，当时第一句话就是怎么可能，但监狱那边肯定了这一点，因为不是一个人看见，众目睽睽，不可能看错！”
“小茹变成了动物”秦璐失声的问，她不敢想像长了毛的小茹是啥模样。“不可能的！”
“从目前来看，”朱奇说道，“那应该就是小茹，没有别的人，而且在翠谷峰上，小茹能把一号打倒在地，也说明了她是具有了那种能力，我们都看见了她逃走时的速度，快的惊人！”
“怎么会呢？”秦璐说道，“今天早上，我看见她从外面窗户上进来，居然没有奇怪的感觉，难道那时我是惊吓过度，失去思维能力了？这么说来，她真有一种超能力附体？”
“这个能力是不容怀疑的，”朱奇说道，“阿姨在电视台工作，你以前见过那些身体发育异常的人没有？”
“这是有的，”秦璐回忆了一下说，“我们摄制组有一次去滇南山区，见到了一个浑身长毛的小男孩，还有一个后面长有短尾的小女孩，不过那是返祖个例而已。”
“那两个孩子后来怎么样了？”小强问道，“你们有继续关注报道吗？”
“有的，”秦璐说道，“我们发动了社会上的爱心人士募捐，后来给他们动了手术，恢复了常人体征。”她一下回过神来，“你们说小茹也是返祖一例吗？”秦璐的声音颤抖。
“应该是的，”朱奇说道，“但是早上你看到她和常人无异，当然除了她的神奇力量之外，所以你不用担心，小茹她不会变成那样，或者说是她已经克服了那种缺陷。”
“她的能力到底有多强大？”秦璐问道，“会飞檐走壁？会千里杀人？”
“飞檐走壁应该是会的，但千里杀人那就是无稽之谈了，”朱奇说道，“阿姨，这个我也不太明白，但我想小茹的能力爆发应该说是一次全面返祖的极端个例，她的能力取决于我们人类祖先那时的能力，比如猿人，我们现在只能通过教材和影视作品来估计那时他们的各种能力，最常见的就是在森林里面奔跑捕食，但我想这可能低估了他们当时的真实水准。”
“但那时他们的智力都很低下呀，这是不容怀疑的吧？”秦璐说道，“要不他们也不会过茹毛饮血的日子。”
“是的，”朱奇安慰秦璐说道，“小茹尽管可能是由于返祖，但是她的智商没有影响，在思维方面，她一直非常优秀。”
“谢谢，”秦璐由衷说道，“但是这样说来，假如按你说的，小茹由于返祖有了一定的外在能力，加上她又有现代人的头脑意识，但也不具备作出那么大事情的条件吧？很明显，能力还是不够！”
“是的，”朱奇说道，“小茹在不具备作出大事的情况下，还是完成了惊天一击，只能说明她从别处，从她生存的空间里获得了不为人知的力量。”朱奇停了一下，他想到了和子杰周闯叔叔的梦里相会，“小茹最近作过什么怪异的梦没有？”
“作梦？”秦璐想起了小敏给她讲过的那个小茹不知和谁在梦里对话的梦。对了，还有那个词语：拔苗助长！
她将小敏告诉她的话原原本本的转告了朱奇。那个词语，还有那个声音，两人睡在床上，小敏听到的第三个人的声音，那种像电流通过时吱吱的声音。
朱奇心头雪亮，这和自己的境遇何其相似！
“阿姨，我想可能问题出在这里，”朱奇说道，“你相信我们的世界是一个物质世界吗？就是只由物质组成，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唯物主义？”
“是的，不然那还能有什么？”秦璐露出笑容，“你相信鬼？怪？神仙？”她的心情变得轻松，是因为在和朱奇交谈过种中，人不知不觉的轻松下来，就像和老友聊天一样，没了刚才小茹在时的那股冷气，现在她觉得室内温暖了许多。
“我不相信鬼怪神仙，”朱奇说道，“但是我相信上天存在！”
“你相信天？上天存在？”秦璐惊讶说道，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天花板。
“是呀，”朱奇严肃的说道，“我相信上天存在，是因为我不明白一个道理的反推，你说的是我们处于一个物质的世界，但你应该知道，任何事物的形成，都是需要力量的推动的，那么，在地球，甚至宇宙，那第一股原始推动力，它来自哪里？”
秦璐无法回答，这是个玄而又玄的问题。
“我还有一个理由，”朱奇继续说道，“是因为在我身上，也有着同样的遭遇！我一样有外力进入，我知道是谁，这是我从没有对别人说起过的，这是子杰叔叔和周闯叔叔他们的力量移植到了我身上！”
秦璐“啊”的一声惊叫，子杰！他的身上有子杰的能量！怪不得自己，她一下想起了那两次碰到朱奇时自己奇特的生理反应，还有那似曾相识的一双眼睛，这是真的吗？怪不得自己不认为那是幻觉，自己实实在在看到过！
小强同样吃惊，他见过朱奇在救一号时的疾如奔马，那飞刀掷出时的雷霆万钧，知他定有奇遇，但一号告诫过他们，不要去问朱奇详细概况，以免天机提早泄露。现在朱奇自己说了出来，不知是福是祸？
“这怎么可能？”秦璐说道，“子杰都已经去世了那么久了，他和周闯”她住口不说了，她本想说的是难道他们从里面又爬了出来，怎么可能？
“我也说不大清楚，”朱奇摇头，“前两天我在资料室里查了半天，一无所获，后来我想，人们总说万物生生不息，总说精神不灭，这些也并不一定只是鼓励后人的话，它也有可能是实话实说，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何况，在我们周围，还有好多我们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存在，比如声波，比如磁场，等等。”
“那天我在学校里，看到你往树林里去，”秦璐回忆道，“你就是在里面施展你的神功，不让别人看见？”
“谈不上施展，”朱奇摇摇头，“我只是觉得那样好玩，应该是一种心灵感应吧，我到了树林里面觉得亲切，就像到家一样，或许这是因为猿人也迷恋丛林，他们永远的家，我也属于返祖一族，和小茹一样。”
“那么毫无疑问，”秦璐的脸色发白，“小茹的外力应该源于张昭，对吧？”
朱奇点点头，“只能是他！我听子杰叔叔说过，他们打破我正常生长的平衡，就是为了对付另一种力量，那种力量它率先打破了这种平衡，应当就是说的小茹和张昭他们！”
“那这样下去，”秦璐急切的问，“有什么样的后果呢？你们这是逆天行事呀！”小强也急切看着朱奇，这样的后果有多严重？朱奇和小茹稚嫩的肩膀如何承受？
“不知道，子杰叔叔没有说明，”朱奇摇摇头，“或许他们也不知道。”
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但秦璐没有丝毫荒诞感觉，她不由得想到张昭，他的特性，“那小茹承接了他的力量，是否会变得和他一样一样邪恶？”秦璐很艰难的说出最后两字。
“不知道，”朱奇说道，“或许会吧，或许不会，这得看小茹自己的经历和对自我掌控能力了，真希望她不要在这场角力中迷失自我。”
“你也不要担心，”小强对变得沉默的秦璐说道，“小茹本质上还是能辩是非的，昨天在山上，她在对首长下手时，我看到她还是有过犹豫，说明她并没有完全被他父亲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