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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古罗马壁画:四种庞贝风格

庞贝位于意大利那不勒斯东南23千米处,濒临地中海。这里终年阳光明媚,气候宜人,是古罗马权贵和富豪修建豪华别墅以供享乐的胜地。不幸的是,公元79年8月24日下午1时,维苏威火山突然爆发,巨大的火山熔岩覆盖了这座名城,庞贝毁于一旦。但是,火山岩浆如同一个封闭严密的外罩,完好地保存了这座小城的文化。

庞贝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8世纪,一群居住在蒂勒尼安海岸的殖民者发现在火山南坡高地上的庞贝。由于战略地位重要,庞贝不断地被争夺,最终归于罗马人的统治。庞贝很快成为罗马贵族的聚集区,商人和贵族来到这里修筑别墅,过着豪华奢侈的生活。这里成为古罗马艺术的汇集地。但是,公元79年8月24日,维苏威火山突然发出恐怖的怒吼,惊天动地,火山顶卷起一股松树状的浓黑烟雾,火山渣和熔岩喷向空中,硫磺烟弥漫附近的城镇。3天后,太阳从碧沉沉的地中海升起,照耀着寂无人烟的荒凉之地。在6米厚的火山泥浆和熔岩下,埋藏着繁华一时的庞贝城。庞贝,依它的名字,被“处死”了。

许多年后,伴随着考古的挖掘,庞贝的面貌开始重新展现出来。它保留了古罗马的建筑装饰、工艺制品和大量壁画。、这些壁画代表了古罗马绘画的成就。根据考古的勘测,这些壁画多绘制于公元前2世纪~公元79年,分为4种样式:

前两种样式出现在罗马共和国时期,分别为:第一样式,又称镶拼式,制作方法是用石膏制成各种彩色的仿大理石块,在墙上镶拼成简单的图案。学者普遍认为这种风格始于公元前2世纪,承袭了古希腊壁画的样式。第二样式,又称建筑式,是从第一样式发展来的。这种样式打破了镶拼的模式,直接在墙面上用透视法绘制各种建筑,以达到扩大室内空间效果。这种壁画立体感很强,有限的空间扩展为无限的视觉空间。这种样式题材多样,有建筑物、人物和林木花鸟,在公元前l世纪前后流行。

后两种则属于帝国时期,分别为:第三种样式,十分精细华丽,又称华丽式。由于画中出现埃及图案和狮身人面像,因此也称为“埃及式”。这种样式纯粹是一种室内装饰,喜用华丽的柱形图案,在l世纪时流行。第四种样式表现了罗马帝国的腐朽生活,画面追求繁复华丽、层层叠叠似真似幻的装饰效果,除吸收了上述几种样式的一些特点外,特别注重光色和动感,因此被称为“庞贝巴洛克式”或“复合式”。

《拉奥孔》的痛苦表情

奥古斯都全身像

罗马大军征服了希腊,但却被希腊人的文化所征服。罗马人是希腊艺术的崇拜者和摹仿者。罗马的艺术灵感来自希腊,这在雕刻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罗马很早就有雕刻。在进军希腊以前,他们就有为死者作雕像,收藏在家里,以作纪念的风格。每次举行葬礼,都要把所有的祖先肖像搬出来。这些雕像是罗马初期的雕塑艺术,但是,在获得希腊的启蒙之前,这些作品的艺术水平并不高,也没有应用到生活的方方面面,艺术跟生活还没有产生复杂的关系。

共和末期,罗马对希腊的征服使艺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希腊的雕塑艺术走进罗马人的生活中。罗马肖像雕刻技术走向成熟。罗马的统治者、贵族认为,肖像可以炫耀权威,制造崇拜。所以,罗马帝国时代雕塑艺术有了区别共和时期的明显特征,例如通过雕塑歌颂君权、颂扬帝国武功等等,这是帝王贵族的肖像雕刻发达起来的重要原因。神圣皇帝渥大维在自传中记载道,在罗马城中,为他树立的各种银质塑像约有80座,这些雕塑或站立或在马背上或在战车上,形态不一,都称为《奥古斯都像》,奥古斯都是“神圣”的意思,雕塑无一例外地受希腊理想化风格的影响。雕刻家小心翼翼把矮小跛脚、体弱多病的渥大维表现成高大健美的统帅,展现出他的英雄气概。在这些雕塑中,《奥古斯都全身像》最为知名。

《奥古斯都全身像》作于公元前19~公元13年,是一尊有代表性的帝王全身塑像,现藏于罗马梵蒂冈博物馆。渥大维是罗马帝国第一位皇帝,大独裁者恺撒的外甥。恺撒遇刺身亡以后,19岁的渥大维用计谋获取了一部分军权,并最终击败他的政敌,成为罗马皇帝。这尊雕像美化了这位皇帝:他身穿罗马式盔甲,右手持着象征无上权力的权杖,左手指引方向,有趣的是在他左腿边雕着一个小爱神,形成强烈的高矮对比。关于这个小爱神,说法不一,有说暗示了古罗马是爱神维纳斯的后代;也有说以爱神象征仁爱,以此表明奥古斯都是个仁爱之君。雕像的姿式和表情有明显的理想化和神化的倾向,渥大维留着僧侣式的小平头,清瘦严肃的面容表现出他崇尚简朴和足智多谋。

罗马帝国时期,肖像雕刻中的写实风格逐渐开始流行,这些肖像都表达了强烈的个性和复杂的内心世界。《卡拉像》表现的是一个凶狠紧张而又冷酷无情的暴君,他紧皱的眉头和空虚的眼神流露出不安的心情。特别有意思的是,艺术家用扭转的头部强调了他暴戾的性格。《马尔克·奥里略期马像》是一件具有斯多噶哲学思想的君主肖像。他带有哲理性的思索的脸,具有颓废、消极、静观的色彩。因为这一特点符合基督教的学说,这座青铜像在中世纪得以保存下来,对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刻家产生了重要影响。

罗马雕塑从希腊获得了启蒙,然后又形成了自己的特点,有了自己独特的风格与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