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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李蒙阳(2)

接着蛇王召开全洞蛇大会,把王后和元帅发生的事,详详细细、原原本本地向大家讲清楚,并说明它们的行为严重地违反了我洞蛇制订的法规,它们的罪行应该斩首示众。我们一定要严肃法纪。大家认真讨论,应该如何处理?第一个站起来发言:“难为它们一个是王后,一个是元帅,虽然犯的是死罪,因为是第一次,给予从宽处理,免去死罪。”蛇王说:“官大权大的犯了死罪的,可以不按法律,可免去死罪吗?那么法律就无用了,法律无用,社会必然要乱起来。”第二个站起来发言:“如果官大权大的犯了死罪的不判它们死刑,那么无官无权的老百姓看了内心是不服的。这类事情多了,到最后老百姓要造反,这样犯死罪的越来越多,会影响社会和平、团结的气氛。所以,必须按法律判定。我认为大王说的是正确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把王后和元帅判为死刑是正确的。”这时,眼镜蛇元帅大声说:“我积蓄了很多金、银、财宝,全部拿出来缴公,要求给我免去死罪。”第三个站起来发言:“如果金钱可以买命,那么法律也就没有用了。再说往往官大、权大的,金钱也多。那么官大权才大,权大钱也多,这样,钱多的就不怕犯死罪。所以,不管你官有多大,权有多大,钱有多少,犯了死罪,就判处死刑。你是元帅,你很多金银、财宝多数是在无官、无权的人身上搜刮来的。应该按我们洞蛇的法律给予判处死刑,斩首示众。”第四个站起来发言:“因为它们是第一次犯死罪,可否给予从宽处理,判处无期徒刑,以观后效。”第五个站起来发言:“这样判处,广大的平民百姓是不赞成的,只有自己在暗地里也犯有类似的罪行的人最高兴的。这样判处,会使自然界、社会更不平安,更不和谐,犯罪者会越来越多。只有严格执法,才能创建和谐的自然和社会。”蛇王最后总结说:“除非所犯的罪行还没有法,已制好法的,不管你官大也好,官小也好,没有官也好;不管权大也好,权小也好,没有权也好;不管你钱多也好,钱少也好,没有钱也好,你犯了什么罪,就按什么法律来执行。王后、元帅犯的罪,根据我们洞规定的法律是斩首示众。让大家知道我们是按法律判刑的,也要让李蒙阳看到黄眼蛇和眼镜蛇两个蛇头。现在我宣布:晚饭后斩首示众。免去五步倒蛇后卫将军职务,任命为元帅,任命笋壳斑为后卫将军职务;第一爱妃为王后。明天天亮前由元帅五步倒带领金、银环蛇把这两颗蛇头用盆子装好,把一个凤凰宝蛋也用一只盒子装好,送到李蒙阳家里去,放在李房间的窗门外。这个宝是我们对李蒙阳表示感谢、道歉。现在我同大家讲清楚,凡是过去犯过任何罪行的,现在还没有查到过你,明天下午开始,在三天内主动来交待清楚,罪轻的,免予处分,罪重的减轻罪刑,犯有死罪的,免于死刑。

蛇王连夜写了一封信给李蒙阳,全文如下:

李蒙阳好友:

我洞黄眼蛇王后,眼镜蛇元帅,破坏了伦理的法则,在你的田横头搞不正当的关系,你警告了它们,这是正确的。而你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只是在它们的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如果它们知耻,回洞后就不再提起了。可是它们回洞后,装得一肚子的委屈相,说什么,在你家水田后坎辛辛苦苦地捉了一夜老鼠,早上遇见你,你不但不感谢它们,反而提起锄头追赶它们,要把它们打死。自己的丑事一字不提,还无中生有捏造事实,编造谎言,对你进行诬陷。当时,我生气极了,我以为是事实,当夜七点多钟,派了五步倒蛇、金环蛇、银环蛇,前来惩罚你,想把你杀死。到了你家屋上,听到你同夫人的一番谈话,第二天,进行了调查,证明你讲的都是事实。我们进行了审讯,并经全体讨论,对照我洞过去制订的法律法规,撤消它们的一切职务,并斩首示众。现送给你看,并请农友大家看。还有一颗凤凰宝蛋,送给你一人吃,吃后可以听懂所有的鸟语,不要分吃,分吃了就不灵了,切记!切记!

此祝你身体健康,生产丰收

农友 蛇王

某某年某月某日

天亮以后,李蒙阳夫妻俩起来,看到窗外西边一颗黄眼蛇头、东边一颗眼镜蛇头,中间盆子里装着一个凤凰蛋,旁边还放着一封信。李蒙阳看了信,才知道来函的原委。李蒙阳知道蛇喜欢吃鸡蛋,拎了一篮蛋,写了一封函件,内容如下:

尊敬的蛇王:

您好!想必全家都好。

你们这样严格执法,大义灭亲,我们十分钦佩,并把这次事件的经过,向农民兄弟广泛宣传,把你们的美名传向四方。

你们这样珍贵的凤凰宝蛋赐给我,我十分感激,我是一个无能的农夫,家里没有一点宝物。这篮子鸡蛋、鸭蛋,在我家算是好货了,请你务必收下,我会感到无比荣幸的。

此祝你们生活愉快,更加兴旺发达

农友 李蒙阳

某某年某月某日

之后,农作物年年丰收,产量逐年提高。有不少农户也到东山蛇群洞口来送蛋。从此,农民生活不断改善,日子过得甜甜蜜蜜。远远近近的蛇群,多数以东山脚下的蛇群为榜样,严格执法。

有一天早上,李蒙阳刚起床,听到屋顶上有只鸟叫:“李蒙阳,李蒙阳,后山有只虎拖羊,你吃肉来我吃肠,快到山上去拾羊。”李蒙阳一听,马上到后山上去看,果然有只羊,头和项颈已被老虎吃掉了,后来知道是老虎从羊群中咬来的。羊主人叫来一批人,拿着土枪追来,老虎刚吃完羊头和羊项颈,见他们赶到,老虎放弃了羊,在山腰横的逃过去了。追去的人见老虎嘴里没有羊,又不知道老虎把羊扔在柴窝里了,找了半天没有找到羊,也就回去了。李蒙阳把羊背到家里,把羊肉羊肠都烧来吃掉了,鸟就生了一肚子的气。

过了几天东山西面的大村里,有个精神病者,原来关在房里,这天逃了出来,在街上砸掉了许多店面。公安部门派出警察追出来抓他,他逃到李蒙阳的后山上,山的坡度大,爬到石塔上,滑了下去,撞着了石头,当即就死了。这时鸟又去叫李蒙阳:“李蒙阳,李蒙阳,后山有只虎拖羊,你吃肉来我吃肠,快点上山去拾羊。”李蒙阳急急忙忙到后山上去拾虎拖羊。走到半山腰,看到石塔下面有个死人,没有虎拖羊。正在这时,警察追上山来,也看到石塔下有个死人,头上还在流血,仔细一看,就是逃出来的精神病人。向四周看看没有别的人,旁边只有李蒙阳,警察想:没有别的人,那一定是李蒙阳打死的。精神病人犯了错误是无罪的,把他打死了是要抵命的,警察一拥而上,把李蒙阳捉了去。大家意见,人肯定是他杀的,关关也讨厌,把他杀掉算了。法官说:“没有调查清楚,怎么可以杀掉呢?先要把杀人动机弄清楚。”法官问李蒙阳:“你到后山去干什么?”李蒙阳说:“我到后山去拾虎拖羊。”法官:“是谁告诉你后山有虎拖羊的?”李答:“是鸟告诉我的。”法官:“你懂鸟语吗?”“是的,我懂鸟语”李蒙阳答道。于是法官就把李蒙阳关在三间平房的中间一间,东边一间屋上放一盆糖,西边一间屋上放一盆盐,让许多鸟来吃。鸟边吃,边叽叽喳喳地叫。法官问李蒙阳:“李蒙阳,现在鸟在讲什么?”李蒙阳仔细一听,说:“它们在说‘东边一盆糖,西边一盆盐,甜的很甜,盐的很咸。’”这证明李蒙阳是懂鸟语的。法官问道:“那么鸟为什么骗你后山有只虎拖羊呢?它们同你有什么仇恨吗?”李说:“我也有错误,第一次鸟来告诉我后山有只虎拖羊,要我去拾来,我们吃肉,它们吃肠,结果我们把肉、肠都吃了,肠没有给它们吃,肯定它们内心是有意见的。”有个审判员大发雷霆:“看来他是不肯自觉交代!”拿起刑具要动刑了。法官连忙阻止说:“审讯是不可以用刑的,用刑交代出来的常常是不正确的,会造成冤假错案。每一个疑点弄清楚,肯定或否定都要有正确的凭据。从他刚才讲的,看来李蒙阳是没有杀人。”有个审判员说:“说是鸟叫他去拾虎拖羊的,他可以造出来,人是他杀,看来是没有什么怀疑的了。”法官又问:“如果是他杀的,杀人的凶器是什么呢?”法官又派人到山上去找杀人的凶器,找来找去,找到一块石头一面有血。有个审判员说:“这就是凶器。”法官说:“这么大的大石头,两人抬都抬不起来,怎么会砸到一个人的头顶上呢?”有位审判员说,看来是他自己跌死的,爬到半山腰跌倒,滑下去撞到石头上撞死了。还有一个审判员说,即使这样也不能排除李蒙阳没有杀人,因为李在半山腰上方,精神病者在下方,李把他推一下,他跌下去撞在大石头上而死,也是李蒙阳杀死的。于是请专家来验明,究竟是推下去撞在石头上撞死的,还是自己跌倒滑下去撞在石头上撞死的。验证:如果是推下去的,开始滑的地方与他站着跌倒下去的地方有一段距离,如果是自己跌倒滑下去撞在石头上撞死的,一跌倒就开始滑,他跌倒的地方与开始滑的地方没有距离,就是自己跌死的。验证结果是他自己跌死的。这说明李蒙阳讲的没有错,对李蒙阳杀人疑点全部排除,释放回家。所关的八天,发给八天工资,扣下八天饭钱。

李蒙阳回家后感到很惭愧,一只虎拖羊的肠没有给鸟吃,肉、肠全部一家人吃完,感到对不起众鸟,责备自己太自私了,失去了众鸟的信任,自己的形象,在众鸟的头脑里造成了很坏的印象。如果按鸟讲的虎拖羊的肠给它们吃,鸟也不会来骗了,也不会发生捉去审讯的事了。自己懊悔得很。通过这件事,认识到私心是犯错误的根源。虎拖羊是鸟发现的,是鸟来通知的,鸟来通知时讲得清清楚楚,要自己吃肉,鸟它们吃肠,自己已经占便宜了。李蒙阳感到实在太不应该了。

这一年农作物大丰收,到了冬天,李蒙阳杀了一头猪。过去那只虎拖羊的肠没有给众鸟吃,对不起众鸟,这次杀猪,要给众鸟补偿。李蒙阳把上次虎拖羊的肠没有给众鸟吃的错误,被误抓的缘由,详详细细地对母亲、妻子、儿子讲清楚。这次猪的大肠小肠,斩斩碎,还加了两根条肉,担到后山半山腰,去请众鸟吃,并对众鸟再三表示赔礼道歉,改正自己的错误,这样挽回了人与自然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