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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金老伯

金老伯的故事,据说发生在清末民初的年代。金家还算富裕,家有金戒指、金手镯、金项链、金耳环,还有几块银洋钱、银手镯、银项链、玉手镯等等。当时社会上还不很安宁,这些金银玉器,生怕强盗来抢,贼子来偷,用布包好,放在一个小小的腐乳坛里,白天把这个坛捧来捧去,东藏西藏。金老伯把这点金、银、玉器,作为宝贵的财物,他认为白天捧来捧去不安全,晚上藏在家里更不安全。

一天晚上,金老伯爬起床来,抱着这个宝贝坛,先放在床上,用被头盖好,背了梯子,走到离房子约五十米远的地方,那里有一口枯井,把梯子放进枯井里,又回到家里,把宝贝坛捧到枯井里,挖了一个深深的潭,把宝贝坛埋在潭里,然后爬上井,背了梯子回家,把梯子放在原来的地方,关好门,轻手轻脚地又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先去看家里原来藏宝的地方,一看,原来藏着的宝贝坛没有了,大吃一惊,急得双手发抖。他以为是贼偷去了,急忙去报警。警察局派了两名武装警察,一起到金老伯家,察看现场。他们仔细察看,现场只有金老伯一个人的脚印和手印,情况分析,没有外来人作案的可能。警察问他:“金老伯,昨天夜里你有没有起来过?”金老伯想了想说:“昨天夜里我困了,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警察仔细分析,藏宝的地方离开时的脚印,是金老伯自己的,开门出去的手印也是金老伯自己的,出门去的脚印也是他自己的,这脚印一直到枯井边,又发现到枯井边来有两趟脚印,枯井里还放有梯子的印迹,警察又到金老伯家里察看梯子,梯子上的手印也是金老伯自己的。枯井边上两趟的脚印也全是金老伯自己的。警察内心已经清楚是怎么回事情了。

警察告诉金老伯:“金老伯,你放心好了,我们会去调查清楚的。查清后我们会叫你去拿回来的。”每天晚上两个武装警察监视金老伯的动静。头天晚上没有动静,第二天晚上也没有动静。第三天晚上,监视他的暗哨,在半夜十二点钟左右,看到金老伯轻手轻脚地从床上坐起来,穿上鞋子,踮起后脚跟,小心翼翼地背了短梯,开门出去,走到枯井边,把梯子轻轻地放进枯井,向四周探望一下,然后慢慢爬下井去,把宝贝坛挖起来,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看过,看过看转一点也没有少。抱在手中,与宝贝坛闻了闻香,又放回泥潭中,重新用泥盖好,在泥上面用手轻轻地拍几下,又轻轻地爬上来,到了上面,又向四周望望,然后背了梯子回家。小心地把梯子放到原来的地方,轻轻地关好门,还是老样子,睡到床上去了。

第二天上午警察找金老伯谈话:“金老伯,昨天夜里你起来过没有?”金老伯说:“我昨天夜里,刚睡下去时,想啊想啊,想来想去,是谁来偷我的宝贝呢?想得疲倦了,也就睡熟了,一直睡到天亮才醒来,想想都想得很吃力了,哪里还起得来?”警察说:“你那宝贝坛,我们找到了,我们同你一起去拿回来。”叫金老伯背了梯子,三人一起走到枯井旁,先要金老伯把梯子放下井里去,然后要他把井底的宝贝坛挖出来,他一挖就把宝贝坛挖出来了,金老伯破口大骂:“是哪个断子绝孙的,把我的宝贝坛偷来埋在这里的!”金老伯把宝贝坛捧到家里后,警察把经过的情况,详详细细地告诉金老伯的老伴、儿子、儿媳妇和他的孙子。老伴听了凶斥了老头:“老头你在热昏,糊涂到这种程度,自己去藏匿了,就忘记了,像死掉过一样的。”

警察说:“金老伯不是热昏,也是一种毛病,叫‘夜游症’,他本人不知道的,他自己是在睡梦中,不是做过就忘记,而是他在做时是在熟睡中的,自己是不知道的。”其老伴说:“有这种毛病的人,是不能管经济的,如果要他管钱,他把钱去埋掉,钱就丢失了。”警察说:“是这样的。”金老伯听了,自觉地把宝贝坛交给老伴去保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