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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狸斑花猫捉鱼

这个传奇式的故事狸斑花猫捉鱼,发生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初到四十年代初。这期间,有位理发师傅叫蒋伦忠,他夫妻俩和两位阿弟伦全、伦水四人,住在诸暨县楼家庙,在楼家村理发。楼家庙有五亩庙产,就由他们自己耕种。楼家庙有三堂菩萨,连着庙有三间平房。那里老鼠很多,箱子米桶都咬了不少洞,连灶间的菜碗橱都咬了一个大洞。伦忠师傅去买来一只很小的狸斑花猫,看来这只小猫奶水都没有吃足,自己不会吃饭。伦忠师傅用鱼肉、鱼汤拌好饭,把猫放在左手的手板底心上(手掌),开始时,是一粒一粒地喂它,后来是几粒几粒地喂,这样,经过不少时间,小猫自己会吃了。白天,小猫跟牢伦忠师傅,夜间睡在伦忠师傅的枕头边。伦忠师傅给它取了个名,叫“小花”。热天的傍晚,伦忠师傅在门外乘凉,小花也跟到门外,在伦忠师傅的脚旁边咪唔咪唔地叫,要爬到伦忠师傅的膝上来。伦忠师傅很了解它,它是要抱,他就把小花抱起来,放在膝上,它就呼噜呼噜地睡着了。伦忠师傅给人理发时,小花坐在旁边看伦忠师傅理发。

楼家村的地势较低,那里是比较大的平原。土地还算肥沃。平原中稀稀拉拉的几块坟山地。那里多数地势较低,比较肥沃。很多田都有坝,田坝里有各种鱼。因为田坝里的水流到河里去时,河里的鱼就冲到田坝里来。河里的鳝鱼,日日夜夜从河里游上河岸来,特别是雨天游上来的很多,雨天的傍晚去捉鱼更多,田坝里、田塍地都有。

桉家庙的五亩庙产,都由伦忠师傅带领两位弟弟去种。伦忠师傅去田里劳动,小花是一定要跟去的。它看得懂伦忠师傅要出去,吃好早饭它就跟牢伦忠师傅了。咪唔咪唔地叫,伦忠师傅就只好把它抱去了。到了劳动的地方,把它放在田塍地上,要它睡那里,伦忠师傅下田去干活,它也跟着下去,跳在田坝上,走来走去。伦忠师傅看到田坝里有较大的鱼,停下手中的活,到田坝里的水沟里去捉鱼。小花也跟着捉鱼,它看到伦忠师傅双手沉到沟里去捉,小花跟牢伦忠师傅的手,跳进水里也帮着捉鱼。沟里水较深,小花跳进沟里时全身都沉没下去,全身都没有了踪影,伦忠师傅只好先把小花捞起来,抱到田塍地上,把它揩干,要小花在田塍地上晒太阳,可是小花看到伦忠师傅又到深沟里去捉鱼了,它也跟着过去捉鱼。看到伦忠师傅把鱼捉住了,放在水桶里,又去劳动了,小花就跳在田坝上走来走去,总是走到离伦忠师傅劳动最近的地方。伦忠师傅看到田坝里有较大的鱼,停下手中的活,去捉鱼时,小花看到了,也赶快走到伦忠师傅身边,伦忠师傅的双手伸入水中去捉鱼,小花又是老样子,顺着伦忠师傅的手,象鸬鹚一样钻入水中去捉鱼,伦忠师傅经常鱼没捉到,只捞起小花猫,又把它抱到田塍地上,把它揩干。伦忠师傅有时在田塍上坐歇,让小花猫在太阳底下多晒一点,自己再去劳动。小花自己却不管毛干了没有,看伦忠师傅下田去劳动了,它马上跳到田坝上,走到离伦忠师傅最近的田坝,看着伦忠师傅劳动。就这样,伦忠师傅在田里劳动一天,在田坝里的深水沟里捉多少次鱼,小花也就在沟里跳进多少次。

第二天、第三天,伦忠师傅继续到田里去劳动,小花总是天天紧跟。伦忠师傅一天如果在深沟里捉五次鱼,它就跳五次,如果一天在深沟里捉六次鱼,它就跳六次。这样,跟来跟去,据说跟了半年。半年以后,虽然每次跟去,到了劳动的地方,小花不是跟在伦忠师傅身边,而是在伦忠师傅劳动这块田周围,走来走去,看田坝里深水沟里的鱼,看到了较大的,它就用前爪在水面上抓,不敢跳到深水沟底去捉鱼。回来时,还是要伦忠师傅抱回来。

开始阶段,小花白天跟伦忠师傅出去,晚上在家捉老鼠。过了一年多时间,庙里和住房的三间平房,老鼠少见到了,多数被小花捉掉了,没有捉掉的,也可能搬走了。

后来,跟伦忠师傅出去,到了劳动的地方,伦忠在田里干活,小花在田坝上走来走去,找田坝里深沟底较大的鱼,找到了深沟底的较大的鱼,用前爪去抓,鱼逃走了,也就不去捉了。这样,次数多了,小花看到较大的鱼,就跳进深沟底去捉,没有捉牢的次数多。有时也捉牢了,就跳到田塍地上,有时捉来吃掉,有时捉来玩。次数多了,本领也就练出来了,象鸬鹚一样的,在深沟底钻来钻去会钻了。

以后伦忠师傅那里不跟了,白天睡觉,常常夜里出去。晚上出去时,灶头间的门窗没有关,回来就从窗门外进来。窗门关了,它就用前脚敲门,噢唔噢唔地叫,伦忠师傅的阿弟会去开门,让它进来。有一次夜里十二点钟左右,小花边叫边敲门,开始没有人理它,叫得时间长了,伦忠师傅去开门,开出门去一看,小花猫捉了一条半斤重的鲫鱼。以后伦忠师傅白天去劳动,小花不跟出去了,有时也跟出去,跟到劳动的地方,不再跟牢伦忠师傅了,而是自己单独行动。它就在近这块田、那块田的田坝上走来走去,找深沟底的鱼,看到有较大的就捉起来,到田塍地上去吃,吃饱了,捉来玩。伦忠师傅劳动歇工了,回去时也不需要抱了。看它白天很少跟出去,多数时间睡大觉。晚上精神抖擞,出去捉鱼。开始时一夜约两次,后来增加到三、四次。五月到十月,每夜少则两次,多则五到六次。据说有一夜半斤以上的鲫鱼捉了六条,第二天加咸菜烧,烧了两大碗。五月到十月每天一大碗鱼总是有的。开门的任务交给伦全。后来伦忠师傅想出办法,在灶头旁的窗门上开个洞,小花夜里从窗门洞进出。这样,夜里小花捉来鱼不需要起来开门了,它从窗门洞进来就可以了。开始小花把鱼放在灶头上,整整齐齐的一条一条像排队一样的放好。由于捉来的鱼没有完全咬死,放在灶头上,没有咬死的鱼常常跳到地上,后来把小木桶放在灶头上,桶里加点水,要小花把捉来的鱼,放在小木桶里。这样,夜里开门、收鱼的任务没有了,大家可以安心睡觉,只要第二天烧来吃就是了。

小花学会捉鱼后,每天晚上出去捉鱼,这样有近十年时间。直到1942年,日军盘踞在诸暨县那年,广大的农村仍是国民党管辖,当时国民党大抽壮丁,伦忠师傅一家为了避开抽壮丁,全家都离开了楼家庙,到什么地方去谁也不知道,从此,小花猫的事再也没人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