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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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我正懊恼着,李依说道:“蕊蕊,其实我们有这些资料也够了。如果你爸爸想要把公司的继承权给名晨,我们完全可以用这份材料来把他的决定退回去。”

“我们没有收养证明,”我冷静道,“我爸他不会承认的,而且他肯定会加紧销毁收养名晨的一切资料。更何况我还不能把这些传给董事会,传到外界的话公司的股票就不要了。”

她急了:“那怎么办?就这样看着名晨拿到继承权?”

“他不会那么容易的,”我静静道,“父亲正值壮年,离退休还早得很,就算他内定为继承人,想要获得控制权还要过好几年。再说了,他当董事会的那些人都是瞎子吗?我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就拿到继承权的,毕竟,Athena现任的董事长是我外公,我爸爸他只是执行总裁。”随着思路的理清,我慢慢露出了微笑:“名晨要想获得我外公的认可是不可能的。”

我之前和李依说过我的新加坡之行,所以她也想明白了里面的厉害关系,露出了欣喜的微笑:“这么说来,蕊蕊你就完全不用担心了!”

我有一瞬间感到一丝迷茫:我当初为什么那么针对名晨?有外公在,他不会那么轻易地拿到继承权的。不过下一秒我就想出了答案,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名晨的身世呢,外公对名晨的态度也很暧昧,热在外表,冷在心里。

想到这一层,我也就轻松了许多,笑道:“好像是可以放心一点。不过这件事我还会查下去,我要把那个女人的所有事情都挖出来,我受不了这口气。”

那女人都死了,她还要把儿子放在我们家?我们徐家是欠她的还是怎么的?父亲也是,在收养名晨的事情上简直就像个冲动的为爱痴狂的青年。收养名晨这么多年,偏爱他这么多年,到现在还想把整个公司给他——他把我母亲置于何地?就算那个女人死了,我也不能忍受她这样破坏我的家庭。

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告诉父亲,我的母亲比那个女人好上一千倍。他当初爱乔羽绘是个错误,收养名晨更是个错误!

从阿狄泰罗斯回家,我就上网查找了关于艾伦杰克逊的一切信息。网上对于艾伦杰克逊的评价不外乎就是珠宝大师一类的,我越看他的维基百科越觉得熟悉,就好像有个人曾经对我讲过一样。

我讨厌这种灵异的感觉,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够多了,不需要再来一个超自然现象。等我浏览他的作品时,第一页的皇冠顷刻间唤起了我的记忆。

『玛塔莎王冠』!

耀眼夺目的皇冠惊艳如旧,可是我却有如天打雷劈。

我想起来了,这些艾伦杰克逊的生平概要,是谁在我耳边详细地说过一遍,我想起来了。

是名晨。

他在车祸休假那段时间一直追看珠宝设计师的纪录片,当时那一期的人物就是艾伦杰克逊,他每集必看,还很耐心地给我讲了艾伦杰克逊的各种轶事。

我一直以为艾伦杰克逊是他的偶像,但是现在看来,却不尽如此。

名晨对杰克逊特别的关注,但我却记得有一期国外珠宝杂志对他的访谈上曾经问他最喜爱的珠宝设计师,他回答的是乔治布鲁斯。他没有必要在这种问题上骗人,可是他对于乔治布鲁斯的热情关注都没有艾伦杰克逊来得高,所以他对艾伦杰克逊的关注绝不仅仅是他所说的 “仰慕之情”。

而且,当初他是不是对我说过一句什么话来着?【我……我仅仅关注他的生活】?我问他对艾伦杰克逊是否感兴趣的时候,他是不是这样回答我的?

回想着当初那些看似家常便话的谈论,我沉下了心。

他非常有可能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世。

可是我想不通,依照艾伦杰克逊唯一的儿子的身份,他在巴黎可以获得的财产远远比一个公司要来得多。Athena的最高工资也没有杰克逊家族和埃徳温那家族连带的财产多,他为什么不干脆公开他自己的身份?而且在巴黎他的设计水平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难道他觉得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不需要看重?但是一般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尤其是还算得上世家的身世,不都是会想着恢复身份吗?

我对自己进行了换位思考,如果是我在人生的某一天发现自己原来不是父母亲生的,我会怎么做?

养父母对我并不坏,而我的亲生父母虽然声名显赫,可是我没有任何他们的记忆。如果我遇到这样的情况,我——大概不会选择恢复自己原来的身份,现在的生活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再来一个 “传奇”的身世来给我加分。

那么,名晨会不会也这样想?

对于自己的亲生父亲,平时多多关注他的新闻似乎也说得通。

啊啊啊,烦死了!这都是什么事!

我心烦气燥地把桌上的一叠书扫到地上,揉着头发快要疯了。

都怪父亲,他要是当年不收养名晨有多好,怎么会有今天这么多事!

仔细想想我似乎没什么好担心的:母亲的情敌已经过世多年;名晨要得到继承人的位置必须有外公的同意,而外公并不喜欢他;就算是名晨的身世奇特,但也够不成对我的威胁,他总不能说我是珠宝大师的儿子所以继承权要给我。

但是再想一遍,问题就又冒出来了:当年的事情名晨百分之九十知道了,那么他认为我母亲是杀人凶手的可能性很大,他会因为这个理由从而对我们不利吗?还有信 埃徳温那,明明身为埃徳温那家族的下一代家主却频频出现在国内,他们想干什么?到底想干什么?

更加棘手的还有父亲的态度:他想让我和名晨结婚!

这个决定真的要笑掉人的大牙,父亲他难道是年轻时对爱情的了解不够深所以导致他对我的终身大事这么轻视率性吗?还是说受了那个女人以爱为名的伤害太深不希望我也步他的后尘干脆就自产自消?开什么玩笑!

这几件事加起来,使得我在黄山之行对名晨爆发的好感又渐渐地转为了开始的敌意。我又回到了名晨初进公司时的状态,对着他就像对着敌人。

舒雅对于我的行为很是紧张:“经理,董事长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决定?他要升名经理的职吗?”

我有些莫名其妙:“没有啊,他没有这么说过,是公司内部的流言?”

“那就奇怪了,”她说,“既然最近董事长的注意力都在下一季度的销售策略上,那经理你怎么见到名经理就一副不共戴天的样子?会不会太明显了?容易被员工背后谈论的。”

我佯装镇定道:“怎么,我对名晨的敌意那么明显?”

“就像当初董事长升他为设计部部长时的情形,”舒雅夸张地抖了抖身子,“那时候你整个人都是阴沉沉的。见到名经理时又立刻笑语相迎,我看着都渗人。”

“哪有。”我漫不经心地反驳,翻过一页文件,却发现刚才看了什么我都忘记了。“不过既然这么明显,那我以后就注意下好了。舒雅,你帮我把小杨整理的汇总要过来,我要核对一遍。”

“好的。”她转身准备离开,在她开门要出去时我又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叫住了她。

“等下,瑞士银行的证明书在这几天要寄过来了,保安室那里注意一点,尽快第一时间给我。”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