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浑身湿漉漉的出现在寂无忧的面前着实把他吓到了,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命人去裁缝店去买一套衣裳来。来人才出去了一下就拿了衣服上来,说是有位公子送来的。月儿想应该是弥罗和毗贺送来的。寂无忧听月儿说了两个陌生的名字很是奇怪,追问了几句,听月儿解释了一番才释然。
月儿换下干净的衣裳,觉得弥罗和毗贺的眼光未免也太好了。而且竟然凑巧的送来了她最喜欢的蓝色的裙装。洁白的衣领、湛蓝色的上衣以及蓝紫色的裙子。月儿换好衣裳出来,寂无忧看到她这样的装扮不免呆了呆,他从来都认为月儿是美的,美的不可方物,就好像是靠近了就像是亵渎了什么。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想要帮她打理紧贴在额前的发,月儿却警觉的退后了几步。
寂无忧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但还是抱着希望问她:“月儿,明年开春就回去吧?”
月儿迟疑了一下道:“现在我是四小姐的丫鬟,要想回去也得得到她的同意。况且也没有合适的理由离开相府。”
寂无忧道:“理由?.若是我前去提亲想必四小姐和相爷也不会过多的为难。”月儿心中一动,感激道:“表少爷不必为月儿做这样的牺牲。”寂无忧握住她的手,沉吟道:“月儿难道不明白无忧的心意吗?自从三年前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月儿便是无忧的心。”他低头想了一下又说:“难道月儿有了其他的意中人?”刚才听到月儿提起了两个陌生男子的名字,他不免心生怀疑。
月儿顿了顿,意中人?她的脑子里浮现出了弥罗看她的眼色,心不住的跳动起来。她拼命的摇头:“不是的,我没有意中人。”寂无忧听她这么说,舒了一口气。拦着她坐下道:“前几日我托人去边疆找寻了一下郑伯父与郑伯母,他们两个还好,就是郑贤弟染了风寒,我已经命人送了药过去。还塞了些银两给看管的衙役,你放心,他们会平安在那里生活的。”月儿听到爹娘的消息眼眶红了起来,难过的说:“五年不见了。我真的好想爹和娘。”无忧安慰她道:“总有一日会有相见的机会的。”
临走的时候寂无忧给了她许多的金银珠宝,但她都没有手下。只拿了一包如意饼,如意饼的味道的确美味,但比之更好的,不是没有。她在意的是如意二字,多难的的两个字啊。
出了客栈就往回走,右肩上背着湿漉漉的衣裳,左手上拿着如意饼。她想若是爹娘也来长安看看多好,这里真的很漂亮。
路过小河的时候,两个小男孩的身影早已不见,有的只有捣衣的妇人和涓涓的流水声。
一把折扇在月儿眼前打开,上头画着锦绣山河,扇子的主人摇着扇子对她道:“姑娘这是去会情郎回来了?”月儿白了他一眼道:“多谢公子的衣裳,还有就是小女子身份卑微糊口饭吃已是不易,怎敢去会情郎?”
弥罗对她的话提出疑问,“为何会情郎会与温饱相联系?”
月儿道:“如今的书生进京赶考皆要对自己有情谊的女子筹得路费;有钱人家的公子也要女子做绣品、弹去来吸引自己。那么这些女子势必要去学绣花、弹琴。但凡和学字挂钩的不都得要银两吗?”
毗贺笑道:“姑娘还真有意思。上次你说你叫明月,我觉得呀,你该叫歪理。”
月儿不服气道:“那你就该叫奇怪。奇奇又怪怪。”说罢指着弥罗道:“你就叫冷面。即冷漠又面摊。”
毗贺听到自己的外号倒没怎么笑,听到弥罗的冷面笑的不行。
弥罗挑了挑眉道:“没想到宰相府的丫头嘴巴这么伶俐。”毗贺听到宰相二字脸色变了变。月儿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宰相府的丫鬟?”
“月儿。月儿。”
一个身着相府的丫鬟装扮的女子朝月儿奔过来,月儿回头看了看她,准备与他们二人告别,没想到两个已经走远了。
萍如气喘吁吁地跑到月儿跟前,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你.你.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四小姐找我?”
萍如点点头,“嗯,应当是.重要的事。小姐的.脸色不大好。”
月儿了然道:“是为了入宫的事。”
萍如瞪大了眼睛问她:“你怎么知道?”月儿看着她,然后摆出“你身为贴身丫鬟为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