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对宇文城所说的话都是事实,因为在他这种精明的人面前说谎,那就等于是找死。张雨晴说的话她岂会不明白个中的缘故,只是她算错了计划,寂无忧并不在老家,而是来了长安。前几日寂无忧还托了小厮送来了书信,就这两日就来看她。
月儿从张雨晴的静芳园出来就回了自己住的小院,小院不大,却种了几颗桃树。现下还结了些果子,昨日她偷偷爬树摘了一个尝,味道特别的好。院子共分为四房,一个房住四个丫鬟,她住的东房除了她就是彩娟,萍如、柳梦四人。萍如是四小姐的丫鬟,柳梦则是五小姐的丫鬟。因都是贴身丫鬟,住的房间也比其他房的大些。
回到房间的时候其他三人已经歇下了,月儿就着月光在院子的井里打了点水,简单的清洗了一下。抬手间却发现手上的银镯子不见了。她慌忙放下手里的木盆,推门而去。一路上她都在胡思乱想。是不是掉在洗衣处了?是不是掉路上了?是不是刚才遇上那个男子时掉的?她不停的奔跑也顾不上自己披头散发的样子会不会吓到人。
从洗衣局到后园,她来回找了几遍就是没有。月儿不相信镯子就这么丢了,于是又从后园找到洗衣局,洗衣局的嬷嬷看到她又来了,很是烦躁的打发她:“马上关门了,走,快走。”月儿跪在地上求了又求那个嬷嬷才又让她进去找了一遍。哪里都没有,她恍惚的走出了洗衣局,她忍住想哭的冲动又不死心的从洗衣局寻到了后园。她累的不行,跌坐在了地上。
宇文城从宇文护的书房出来,想着要去后园再勘察一下。刚进后园就看到一个头发散乱的女子坐在地上,好像是在哭。他头疼的揉了一下太阳穴,心想是不是又一个被宇文业抛弃的女子。
月儿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急忙抹去脸上的泪痕,又想到头发披散着就又用手随意的梳理了一下。看到宇文城的脸,她慌忙行礼道:“见过大公子。”宇文城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怎么是你?你不是患了风寒,这会儿怎么不用蒙着面纱了?”月儿道:“奴婢出来的慌忙就忘记了,还请大公子恕罪。”宇文城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问道:“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是丢了什么东西吗?”月儿诚实道:“奴婢掉了一个银镯子,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可对奴婢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
宇文城随手摘下一朵桂花放在鼻尖闻了闻道:“起来吧,明日我会派人过来清理后园。顺便帮你找一找镯子。”月儿站起身来,却不解宇文城为何会帮自己这个忙。正想着,宇文城将那朵桂花别在了她的耳边,“明日归宁,张雨晴并没有带你回去。听说张雨晴喜欢她的表哥,而她的表哥却喜欢你。她不带你回去,是因为这个吗?”月儿听他说的心惊肉跳,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竟然将这些事情都调查的一清二楚却没有表露一分一毫。月儿复有跪在了地上,“大公子,少夫人与表少爷清清白白。奴婢不过是个丫鬟,怎敢有攀龙附凤之心,还请大公子明鉴。”宇文城漫不经心地伸手理了一下她额间的乱发,“既是攀了又有何妨?”
月儿原本被晚上的事情弄的筋疲力尽想着倒头就能睡过去,却又因为宇文城的话思量了一整夜也无果。她不明白宇文城说的攀是指他自己还是寂无忧。若他说的是寂无忧,他会如此好心好意的告诉她该如何抉择吗?况且宇文城看起来也不像是个会多管闲事之人。若他指的是他自己.不.不会的.这几日他的行为就是不喜欢张雨晴,而与自己更是没有说过什么话,又怎么会喜欢自己呢?这个设想不成立,绝对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