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末日消防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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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失去理智

当我来到四区的不久之后,就与北领头不期而遇。

上午十点,我蹲坐在一颗榕树下静静等待着。二号用红笔圈出的四区所在有些偏僻,是以一颗榕树为中心点的小小公园,四面分别是公路、托儿所、住宅区以及菜市场。

不再像是以前,这里现在冷冷清清的,只有零星的几个人。末日以及其附带的混乱几乎让所有人提心吊胆。也是因为寂静,能偶尔听到枪声,是设在B成外围的关卡传来的,击杀靠近B城的丧尸的枪声。

自末日以来的第一次单独行动,心情难以抑制的激动,手也开始颤抖。我的无动于衷是针对于嗜血的怪物的,顶多装出害怕的模样。

但面对人类,就是如此这般的不堪了。不过好在对手不是刘使那个猛人,他不是先驱却比先驱厉害多了。

静坐了三十分钟,期间也有人看到我穿着志愿者制服,友好地冲我微笑。

迟迟不见北领头的人影,正想着是不是范勇的预言失败了的时候,就见到作平常人打扮的北领头,他提着汽油,压着帽子低着头走来。

我突然站到了他面前,他显然吃了一惊,慌张了一下,然后说道:“是你?哈哈,真巧。”

在我看来却不是巧合,而是必然,虽然在之前的一瞬间,我对这个“必然”产生了动摇。

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是纵火犯,他同时不知道我是来逮捕他的。

“是啊,真巧。”我说,“你怎么来B城了?没呆在刘使手下办事?”

“别提了。”他的表情有些尴尬,而后转为了怨恨:“我是被赶出来的。那个刘使瞧不上我。”

就因此产生了对社会的怨恨,然后开始报复社会,到处纵火了?我也瞧不上他。眼里看他的轻视之情一闪而过。谁让他还依然是四级,杀怪物也只会捡漏,按照黄头发说的,就是抢怪。

“他们呢?跟你形影不离的那两位?”他问我。

我骗他说死了,装出悲痛欲泣的表情说道:“黄头发被半鱼人活埋了,木芽被怪物吃了。”

我觉得自己现在很是虚伪,不禁有点讨厌自己,但心中却不失喜悦。因为,他们还好好的活着,虽说随口就咒他们死的就是我。人类真矛盾。

北领头上前来想安慰我,他也知道无需多言才是最好的安慰。

“走,我请你去喝酒。喝醉了就不痛苦了。”

我们并肩而行,走着走着,我故意落后了一步,手里出现了长弓,搭上箭抵在了他的后心。如此近的距离,箭不会有多少力道,但是有了技能就不一样了,我依靠着的是冰冻箭的寒气。

冰冻箭的寒气从北领头后心逐渐散溢,我只要一释放冰冻箭就能把他冻住。

我们双双停下了脚步,他丢掉手里的装着的汽油塑料桶,举起了双手,说:“你这是做什么?给我个解释!”

“还需要解释吗?呐,你这次的目标是哪个?托儿所?还是住宅区?”

“我早该想到的。”北领头说,“看到你穿着的志愿者制服就该想到了。”

我是来逮捕他的。拿出二号提供给我的手铐,充分享受了一把逮捕重案犯的帅气感。把北领头的双手铐上,飘飘然地说了一句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心情说不出的舒爽,看啊,这里有个逮捕罪犯的英雄!我左瞧右视,发现被我的英雄事迹吸引视线的民众只有一个高中生……

一个人就一个人吧,总比没有来的好。可是,他偏偏就是一副完全不明白这边在搞什么的莫名其妙的表情!

群众的欢呼呢?群众的花圈呢?群众的掌声呢?

——我受到了打击。

“高兴的太早了吧?”

我被北领头的嗤笑拉回了神,接着闻到了浓重的汽油味。脚下,塑料桶的盖子是打开着的,汽油从里面流出,地面是溢开一片的汽油侵犯了我的立足之地,我正站在一滩汽油之上。

北领头的手心里出现了一颗火球,他把火球扔向了地面。我慌忙地跳开,火焰滚滚,把我的裤脚给烧着了。

我立刻作出了反应,把冰冻箭打向脚下的地面。白色的冰雾爆开,灭了火,也同时把我的脚给冻在了地上,无法移动。

“白痴。”毫发无损的北领头骂了我一句。我面红耳赤,再次搭上了箭,激活了爆炎箭雨,九支爆炎箭矢射向他,他闪身躲到了榕树之后,完美地避开了我的爆炎箭雨。

我惊叹他的战斗意识,临危不惧,又不对,现在他表现的战斗意识如此厉害,为何面对怪物的时候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这么好的身手,拼命杀只怪物,你也能五级!”我怒骂道,“你却因为卡在四级,就到处放火杀人?可笑!”

“你懂什么!”北领头的回骂从榕树后传来,“那可是怪物!永远不是人可比的!”

“你烧死的可是人,远远不是怪物可比的!”

在这一刻,我们同时知道了对方。他怕怪物不怕人,我怕人不怕怪物。我们注定了永远互相鄙视着对方。

我不断地用爆炎箭矢炸在榕树的树干上,压制住北领头。魔法不够了,就喝木芽炼制的魔法药水。

不断的爆炸,火焰飞舞,木屑横飞,整颗榕树都被烧着了。现在唯一的目击者,刚才的那位青年看着目瞪口呆。

也有人听到了动静,无谋地想过来看情况。正好一个六岁小孩兴冲冲地从住宅楼里跑了出来。北领头冒险从榕树后滚出,抱住了小孩,将他当成了人质。

“对付怪物,我承认你厉害,但是我不怕你。七级又能怎样?你照样拿我没辙。”

我渐渐地明白,为何二号追了他好几天,就是捉不到他的原因了。

再次喝了一瓶魔法药水,十秒钟恢复一百点魔法值。距离上一次喝魔法药水的间隔还不到五秒,大量的药效浪费了,而且“魔法消化不良”,隐隐有在体内暴走的迹象。

“把手铐的钥匙扔过来!”北领头掐住小孩的脖子威胁我。

“没有钥匙!”我说。

“少来了,我数三秒,把钥匙扔过来!一!”

我把钥匙扔过去了,他只是数了一秒就让我妥协了。

北领头把铐在他手上的手铐打开,把钥匙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把手铐丢给了我,说:“把弓箭扔了,你自己铐上吧。”

“先把人放了!”

“你先把自己铐上!”

他重重地掐着小孩的脖子,小孩都已经翻了白眼,口吐白沫。后面出现了小孩的家人,哭着求我按照北领头的要求办。

我再次妥协了,扔了弓箭后,就用手铐把自己铐上,我用冰冷的语气说:“这下,你满意了吧?把人放了。”

北领头露出狰狞地笑容,把小孩远远地抛开,转身就逃离了此地。

在这瞬间,满溢的怒气冲破天灵盖。且还冷静,但心已漆黑一片。黯淡无光,伸手不及星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