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们被邀请就餐,白天的聚会。前来邀请我们的还是个熟人,吴酒。
“那天你放弃了刘使他们,却是来这里当了高层了。”我说。
“高层不敢当,只是个替人办事跑腿的。”
吴酒还依旧是四级。在此地以先驱的身份被重用了。既然有个熟人那就方便多了。
“这里的头领是什么人?”
“贾三千,也是一个先驱,五级。”
“这里有多少个先驱?”
“加上你们,还有我,这里总共四个。”
“那岂不是说除了我们,这里万把人只有贾三千一个先驱?”
“其他先驱到别处去了。”
是到半鱼人肚子里了吧,先驱就是先驱,连死也要领先一步。按照邓大频说的,他们找到了半鱼人的时空裂缝,几个头领进去后再也没出来。留下一个贾三千,自然成了整个聚集地的头领。我们还想问些问题,吴酒就不乐意了,他说:“怎么的,把我当俘虏审问?”
我们就说是他多心了,初来乍到的,难免问些此地的现状。吴酒朝我们翻了白眼,他说:“我不管你们想做什么。相对的,也别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颇为盛大的白天聚会,美味的食物,新鲜的水果摆在长桌上任人选食。黄头发问像不像是自助餐。这可比自助餐高级多了。全都是末日的奢侈品。就是不能打包带走,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一定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包小包地提在手上。
贾三千亲自出面主持聚会,社交性的说辞我们一句都记不住。什么好久不见,什么近来过得好不好,末日又怎么样了,人类又怎么样了……人类不行了。不行了,还在其乐融融地搞聚会,到底搞哪样?我们听得晕乎乎的。他们就是所谓的深谙世事的智慧,我们就是拍马屁都比不上。
贾三千邀请木芽当他的首席炼金术师,感情就木芽她一个人懂得炼药。贾三千的真实目的是想派几个人给木芽当学徒,看看能不能学上一手。学不成,木芽还是首席炼金术师;学成了,当师傅的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木芽只是沉默,黄头发站出来说是要当首席炼金术师的经纪人,正跟贾三千商量着报酬。
我就瞎逛,趁人不注意就逛到二楼的走廊去了。走廊上有人值班。我下去到一楼的大厅偷偷拿些食物美酒,下了“三十分钟上三十趟厕所”的毒药,好心地招待他。
他一边感谢我一边跟我瞎扯些末日的八卦,吃一颗葡萄就往兜里藏一颗葡萄。一颗葡萄三十点生存币啊,天。
“这个价还得往上涨。”值班人说,“以后就算涨到一百点生存币一颗也不奇怪。而且有价无市。”
“那趁现在多拿点,回头晒成葡萄干。”
“葡萄干不成,新鲜的才值钱。可惜水果的保质期短,不能搞存储升值。”
我对他所讲的词汇完全不能理解,只能说他天才。说着说着他就肚子痛了,想上厕所,毒药生效了。我拉住他不让去。问他怎么样?没事吧?要不看医生?里面有个我的朋友,会炼药,叫她给你看看?
“看什么看啊,我……我去去就来……”
他说罢就甩掉我跑进厕所了。我失望自己没有语言的天赋,没能套出有用的话来。二楼的房间都锁住了,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就上了别墅的三楼。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前站着两个“门神”。这两人不像刚才那人友善,见我靠进,二话不说就把我轰走了,连个机会都不给。
回到一楼的聚会大厅,黄头发问我怎么样。
“没怎样。我们晚上再来。”我回答道。
下午,聚集地的告示板面贴上了通缉令,被通缉的有三人。两男、一女,身份不明,没有照片。
“不知道谁那么大胆,敢犯事。”黄头发说,“我们去看看。”
我们挤开了人群,看着通缉令上的内容。大概的意思是:
昨天有三个神秘人入室杀人。死者为原曙光第三支队队长邓大频。据目击者称,凶手为持枪蒙面歹徒,三人,两男一女。死亡方式为中枪身亡。
群情激愤,我们也很生气,都什么时候了,还杀人?人类应该放下一切成见、一切仇恨共同在末日中携手共进。
木芽不动声色地拉了拉暴怒的我和黄头发的衣袖,说:“是我们。”
这天,我们成了通缉犯了。
一句话来说就是替罪羔羊,好个贾三千,邓大频分明是他自己杀的。
群众的八卦之力如涛涛江水,一浪比一浪高。嚷嚷着要掘地三尺,发誓要把三个狼心狗肺的凶手找出来。还没把我们楸出来,就已经商量着怎么给我们判死刑了。
“烧死!”
“五马分尸!”
“要我说,那种人就应该凌迟处死。”
“扔怪物堆里吧。不去杀怪物,反而杀起自己人来了。”
我们听得心惊肉跳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被人丢进怪物堆里了。又感觉所有人都指着我们臭骂、扔臭蛋。就算邓大频真不是我们杀的,也架不住大众的口水炮轰,忍不住心虚。
“让让、让让!”
有两个人带着一群士兵拨开了人群,他们指着我们说道:“就是他们!他们就是凶手!”
即将而来的一场千里追凶的桥段,被这两个在昨晚想埋掉邓大频的人给“卡”掉了。
“别以为蒙了面,我们就认不出来了!”
他们不是火眼金睛,只是想认出一个人,看面貌并不是主要的手段。
第二次被关了进来,这回是死囚监狱,换了地方,都不是原来认识我们的狱警。所以,我们没被认出来。
监狱里我们屁股还没坐稳,就又被送到了后山凿洞,压榨死囚的最后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