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秩序挺不错的。悠闲。”
“恐怕真没有什么危险。”我说,“像过家家一样。”
这里真给人一种过家家一样的感觉,街头的小贩扯破嗓子吆喝着,这里有什么,那里有什么。害得几次从九死一生中走过来的我们还以为是做梦,世外桃源呢,相当不真实。
太安乐了能麻痹人的神经,养成懒惰的性格,我们不太喜欢这里。就是不知道此地能安稳到什么时候。
我们无所事事地闲逛游荡着,悠哉给我们造成了这里很安全的错觉,疏忽大意之下,被人包围在了偏僻处。
一行五人,要我们卖给他们魔法药水,每瓶十点生存币,明显是想抢。黄头发一口气召出了五只全副武装的四级木头人,花费了1225点生存币。他一边召一边更加怨恨人类了,咬着牙如疯牛一般红着眼说道:“怪物还没杀几个,现在又在人身上浪费了生存币。我们刚收的五千点生存币我还没捂热呢!”
我叫他别每次都来个全副武装,省得点用。他反驳我说自己走的是个个精英的路线,多功能木头人,专门对付突发事件。
多功能木头人,一个功能都没机会使出来。他刚召出来五只,聚集地的巡逻队刚好出现,把我们都围住了。先押走了那找茬的五个人,然后领头的再对我们下了审判:“公然挑衅滋事,妨碍公共场合秩序,造成恐慌。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请听我们解释!”
“你们有权保持沉默。”
“……”
我们没想保持沉默。
每人每天一百点生存币的保护费,他们把我们保到牢房里来了。
“什么时候能放我们出去?”黄头发对牢头大喊大叫。
“等你们交了罚金。”
“多少?”
“三个人,就三万点生存币吧。”
“什么叫,就!三万?”
“那就两万五。”
除去零头,我们就三千。亏我们还是两个先驱和一个特殊称号,高收入的高端人士,出狱有望,蹲上几天而已。黄头发想越狱,我说才不想从“出狱有望”进阶到“出狱无望”。老老实实地蹲上几天吧。
过了两天,有一队人马来搞交接,说是转移之类的,语焉不详,几句话就把我们转移到聚集地的后山去了。
黄头发弱弱地问了一句:“你们要把我们怎么样?”
“去了就知道。”
黄头发虽是无心之言,但他们的回答让我们明白了一点:他们真的打算要把我们怎么样了!
聚集地后面是一座小山,被铁丝网圈了起来。他们挖出了个四通八达的洞穴,说是原来打算跟怪物打地道战。动用大量劳动力,还用上了木头人,草草地弄好了一切,结果发现暂时用不上。目前需要人手完善一下,我们被抓了苦工了。
我们用铁镐有一下没一下地凿着山体风化岩,消极怠工,有监工过来了,我和黄头发立马高举铁镐,嘿咻嘿咻地忙活个不停。木芽坐在一旁无所事事地看着,那监工却不理她,专找我和黄头发的麻烦,叫我们手脚利索点。
“给你们做白工,完了还要倒贴给你们两万五的生存币。什么世道?”
黄头发在抱怨,我回答说人多就是世道。
“这叫劳教。”那监工坐在石头上惬意地抽着烟说,“叫你们不学好,跟人打架。平常都不能随便算了,更何况现在是末世,非常时期非常时刻,当用重典。”
真的是又劳又教的,我们忙得汗流浃背,他在一旁语言教育。
“我们没打架。”
“没打架怎么把你们送到这里了?记录上是公然打架斗殴。”
“真没打架,没打起来。”黄头发说,“是他们要抢我们,正当防卫。”
“那你们别跟我说。跟审判长说去。”
原来还有审判长这么一个人!我们压根没见过。可能审判我们的时候在蹲厕所。
好不容易把监工给盼走了,我们扔了铁镐,躺在地上休息。黄头发又说要越狱,大不了一走了之,看他们有没有能耐追我们到天涯海角。我也受不了了,两万五千的生存币,跟黄头发一样,也舍不得。
当晚,就商量着如何越狱。
木芽拿出了毒药,毒不死人,因为是失败品,但让人在三十分钟内上三十趟厕所,还是绰绰有余的。
关键是怎么下毒,又怎么偷牢房的钥匙。黄头发嘿嘿地阴笑个不停。他拿出了一面镜子,打黄斑怪的时候得来的奖励,投影镜。
我们留下粗糙的食物没吃,想找个老鼠洞,当饵捉上一只。老鼠洞虽然没找着,但是不代表就没有老鼠了。
我们趴在床下等,直到凌晨一点才发现一只老鼠一掠而过,吃了几口我们下了毒的食物,就立马口吐白沫了。
“不会毒死吧?”我问。
木芽回答我说不会。
黄头发用投影镜照了一下,花了十点生存币,一只一模一样的投影老鼠从投影镜里爬了出来。
由于太晚了,狱警、牢头什么的人都在翘着二郎腿打瞌睡,用不着给他们下毒。控制着投影出来的老鼠偷来牢门的钥匙。打开门,出了监狱,月黑风高之夜,像伙贼人,猫着身轻手轻脚地逃走。
黄头发说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找回一点利息。
“怎么找利息?”
“厨房。”
于是我们就到厨房投毒,够他们第二天早餐后,三十分钟上三十趟厕所的量了。
这里不过是个初期的聚集地,能不能长久下去,发展成基地,谁也不知道。自然没有城墙,只是用自制的栅栏围着,局部用上了铁丝网和铁皮,还有几段已经彻上了砖墙。巡逻守夜的人却是分配得滴水不漏,好几盏探照灯照来照去的。
“这里实行宵禁,我们走在大街上,一看就知道是可疑人物。”
看准空挡,瞅准机会,从栅栏开了个洞就偷偷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