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箫教主嘛,您怎么有空来我这了?莫不是,喜欢上我了吧?”女子从容不迫地转身,掩唇娇笑着,目光看着门边,那道修长的身影。
慕尘言被女子挡着,表情异常平静,在听到箫弄弦的声音时没有一丝一毫地意外或者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他在那里一般,平静的有些奇怪。
箫弄弦探究的目光被女子挡住,看不到慕尘言此时的表情。
“这不是因为有些人不经过别人同意就私自将人带走,我来讨个说法么。”轻松的语气,随意地笑容,普通的就像朋友间地聊天,然那目光却是冷厉,刺得人心寒。
“哎呀,”女子夸张地一声惊呼,“箫教主怎么能这样说呢?我本来是请他来小坐的,可是他不愿意来,我就只好动手了。你怎么可以误会我呢。”说到最后女子的表情甚是委屈,泫然欲泣。
“管你请也好,抓也罢,反正今天我是来带他走的。若是识相,就让开,或许,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阿修罗般的嗜血笑容浮现脸庞,目光冷厉得仿佛冬日里最寒冷的冰。玉箫在指尖转动,碧绿的颜色透着森冷地光。
女子笑容僵了一僵,旋即便恢复正常,“那可不行呢。我好不容易才把慕少侠请来,怎么能这么快就让他走呢。”脚步微移,已摆开了架势。
二人目光在空中对撞,如冰如火,寒冷激烈,似电似刃,锋芒毕露。
身动,发舞,衣扬,俩人的身影在空中纠缠,忽分忽合,快如闪电。
狭小的空间,不如宽敞处可以随意施展身形,处处被限制,这对武者也是一种考验,能否在不利的情况下获胜。
“啪!”,一声脆响,一只杯子飞向箫弄弦,被他闪过,砸在墙上发出碎裂得声音。
箫弄弦猱身而上,玉箫直指女子胸口,女子抬手阻挡,不料那只是虚招,箫弄弦手腕一转,划向了那白嫩的颈项!女子大惊,慌忙闪躲,锋利寒芒擦着肌肤而过,近得似能感觉到那冰冷的温度。
站定,女子手抚向左侧颈项,微疼的感觉在肌肤上跳跃,手取下,指尖一抹殷红。抬眸,看向箫弄弦的眼里闪过一抹狠厉,一震衣裙,欺身而上。
慕尘言在一边看着,却渐渐感到困顿,一股不可抑制地睡意涌上脑海,拉扯着他陷入梦境。他知道,是因为那粒药丸。努力撑着不睡过去,眼前的景象却一阵阵模糊,眼皮不受控制地合拢。终于,在他看到一把粉末自女子手中飘出,袭向箫弄弦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似是早就料到女子会用这一招,在粉末还没有沾上自己时,箫弄弦身形一动,从原地消失,在女子惊讶得神情中,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手掌闪电般伸出,在女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捏住了她的脖子。
“哼,对我用这一招,你还嫩了点!”倨傲而又森冷地声音,响起在女子身后。
女子脸色有些难看,扬起的颈项仿佛垂死的天鹅最后地吟咏,“呵呵,不亏是一教之主。既然落在你手里了,要杀要剐,来吧!”说完,死心了般地闭上眼睛。
“你觉得,我会这么容易就让你死吗?”完美地笑容,仿佛引诱世人堕入地狱的恶魔,一点一点蚕食你的内心,恐惧,却无法逃离。
“箫教主!”这时,几名男子闯了进来,领头一人对着箫弄弦一礼,“主上派我们来看看您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瞥了来人一眼,箫弄弦一掌砍晕了女子,丢入他怀里,“看着她。”
男子手忙脚乱地接住女子,虽然疑惑,却还是问道:“那,您可还有别的吩咐?”目光落在歪倒在椅子中,不知是死是活的慕尘言身上。
“没有。”淡淡二字,不待男子再问,箫弄弦转身走向了慕尘言,检查一番后,发现他并没有大碍,那一直紧绷着得弦才松了下来。而那眼里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地担忧方减轻了一些。
俯身,抱起昏迷不醒的慕尘言,箫弄弦走出了客栈。身后,跟着烟隐岛的人。
去了另一家客栈,箫弄弦要了两个房间,让人把女子扔进其中一间之后,便让他们离开了。
“你们回去吧,替我给你们主上道一声谢。”虽然他们来不来都没什么区别,不过人家一番好意总要表示一下。
再次细细给慕尘言把了一次脉,箫弄弦蹙起了眉头。给他捏好被角,起身去了女子所在的房间。
看着躺在床上仍然昏迷的女子,箫弄弦的目光无悲无喜,平静地仿佛此刻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名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伸手,抓住女子的左臂,一拧!
“咔嚓。”
“啊!”
一声骨头断裂地清脆声响,女子的手臂呈不正常地角度垂落床沿。几乎与此同时,女子一声大喊,脸色煞白地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地摸上手臂,又是一股钻心地疼痛,直教她满头大汗。虽所有的一切不过呼吸间,但在看到站在床边的箫弄弦后,还是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嘴角,牵起笑意,却因为疼痛而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配合着苍白的脸色,颇有几分惹人心疼地可怜,“怎、怎么,这就是箫教主的待客之道吗?”连话语都在颤抖。
不知怎么,她此时的笑容看上去有几分像箫弄弦。或者说,之前也是相似的,只是没有这么明显而已。讥讽又带着嘲弄,与箫弄弦露出这样的笑容时一样,连眼角眉梢,嘴唇翘起的弧度都相差无几,箫弄弦看了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看什么?莫非箫教主真的喜欢上我了?”女子仍然笑着,心里却是苦涩。她喜欢他,真的喜欢,不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而是想跟他在一起的喜欢,可是他却对自己从来不屑一顾。
她模仿他的笑容,模仿他的说话语调,模仿他的神态,模仿他的举手投足,在无人时装扮成他的样子,对着镜子发呆。她曾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可是昨天他竟然没有推开自己,她以为他的眼里终于有她了,却很快发现他只是利用自己,利用自己试探慕尘言地反应。她不懂,她不懂自己到底哪里不如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糟蹋她的情意?她幻想着或许箫弄弦对她并不是完全无情,所以她抓来了慕尘言,想引他来问个清楚。却原来,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
“把沉梦解药交出来。”箫弄弦却不打算跟她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呵,什么沉梦啊?我怎么听不懂呢?”女子却是无所谓地笑着,看着他。想要沉梦的解药?想救活他?没门!既然她不能和箫弄弦在一起,别人也休想!
箫弄弦眼眸一眯,危险的气息蔓延,声音如刀一下下凌迟着女子的神经,“我可以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听懂。”
沉梦,一种可以令人昏睡得药物,让你在睡梦中渐渐死去。自中毒之时十二个时辰内,中毒者身体各项机能都会迅速衰退,最后,心跳停顿,呼吸静止,然后,死亡。而拖得越久,中毒者就越不容易醒过来,对于身体地伤害也就越大。
“箫教主是准备屈打成招?”女子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惧意,反而笑得更欢了。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箫弄弦脸色一沉。
“你觉得呢?”女子脑袋一歪,透出几分俏皮。
闪电般伸出手,在女子话音刚落之际,抓上了她的另一条胳膊,接着,“咔嚓”一声,伴随着女子地一声惨叫,她的右臂也软软地垂了下来。没有了支撑,女子颓然倒回床榻,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冷汗不断地往外冒。
“说,还是不说?”依然是那一句话,无情地目光如同此刻躺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呵,呵。”女子吃力地笑着,疼痛让她连呼吸似乎都带着痛意,但她仍然不愿露出一丝一毫地难看表情,她要自己在箫弄弦眼中永远是漂亮的,即使,他一转身就会忘了自己。
慢慢地伸出手,很慢很慢,在女子的目光中,一点一点移向她的颈项。修长的手指如玉雕琢,白净无暇,带着森冷的寒意,抚上了女子的颈项,慢慢收紧。
咽喉,被扼住,空气一点点被抽离,窒息得感觉袭来,让女子忍不住张大了嘴想要呼吸,笑容再也挂不住。
嘴里发出不成调地呻吟,瞪大得眼睛一阵阵发黑,死亡得气息扑面而来,然而面前那道目光却依然清晰,平静,而又无情的眼神。虽不锋芒毕露,也不冷若冰霜,却仍是让人感到胆颤,仿佛被扒光了衣服丢在雪地里。
就在女子快要不行的时候,箫弄弦忽地松开了手,大量的空气猛然进入,女子猛烈地咳嗽起来,身体地震动牵引起手臂疼痛不已,差点昏了过去。即便如此,那眼里地坚决也一丝没有动摇。
看着女子有气无力地样子,箫弄弦走向了窗边,拿起箫吹奏起来。清冷的箫声远远飘荡开去,萦绕着久久不散,直到两条黑影自门口闪过,出现在房中。
“参见教主。教主有何吩咐。”俩人躬身行礼,异口同声。
“把这名女子带下去,不论什么方法,明日未时前,拿到沉梦的解药。”不怕死的人,是否也不怕酷刑呢?他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