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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唇膏效应

好吧,那些一口气吃完一袋Doritos玉米片的人当然知道多盐多脂肪的食物是很难停口的。但是如果你认为包装好的垃圾食品是唯一被故意加入致瘾成分的,那我建议你摸摸口袋里的唇膏。

“等一下,”我能听到你在说,“唇膏?”你是说我手提包里那一小管草莓味的黏糊糊的东西?如果“唇膏致瘾”的说法太难理解,那就用一分钟想一想,你每天会用多少次这黏糊糊的东西。5次?10次?25次?除非你住在北极,否则你的嘴唇不可能干燥到让你每小时用一次。人们对唇膏过于着迷,甚至有一个为那些“在停用唇膏之后有轻微或中度脱瘾症状”的人们而成立的网站(http://www.lipbalmanonymous.com)。的确,一些专家认为,唇膏的致瘾成分不是物质上的,而是存在于每次使用唇膏时那令人宽慰的重复的仪式中,但其他人认为我们在用唇膏时会得到一种真正的“陶醉感”,尤其是那些含有薄荷成分的唇膏。

薄荷是一种非必要的唇膏成分,很多品牌的唇膏中都加入了这一成分,虽然薄荷本身并不是危险物,但却有塑成习惯的效果。当薄荷出现在香烟中时,一些抵制烟草的团体就声称薄荷让香烟“致瘾性更强,危险性更大,比无香料的香烟更有可能吸引青少年”,2009年,美国食品及药物管理局(FDA)甚至考虑禁止在香烟中加入薄荷。

但薄荷并不是唇膏生产商为了让他们的产品更加让人上瘾而加入的唯一成分。很多唇膏中加入了“香料、防腐剂、羊毛脂和色素,从而会导致过敏和刺激”,有些唇膏里还有苯酚(也就是石碳酸),它实际上会干扰我们的皮肤细胞自动产生水分的能力,从而让我们的嘴唇更干燥。所以,如果一直重复使用会怎么样?我们的嘴唇会花更长的时间去自动补充水分,也就是说嘴唇会更快变干,我们需要使用更多次唇膏来保持水润的效果。换句话说,你用越多次唇膏,你对它的需求就越大。我认为这完全就是一种建立了耐受性的瘾症。

就拿最畅销的唇膏品牌小蜜缇(Carmex)来说吧。俄克拉何马州立大学制药学系的教授史蒂文·普雷(Steven Pray)博士认为,它比我上面说的还要邪恶。作为国际上关于非处方产品和设备的权威人士,普雷博士花了数十年让小蜜缇承认其使用某些成分的真实理由。20世纪90年代早期,普雷博士的一个学生在课堂上举手,问他唇膏是不是会让人上瘾。在检验了产品的成分之后,普雷博士发现里面不仅有苯酚,还有水杨酸(通常用来侵蚀坏死的组织,比如鸡眼、茧和疣)。普雷博士告诉我,苯酚其实是一种麻痹性物质,让我们的嘴唇麻木,同时水杨酸会开始侵蚀活体组织,也就是我们的嘴唇。

1993年,普雷博士联系了小蜜缇的制造商,想要知道他们的产品中含有多少苯酚和水杨酸,但对方只回复这是一个“商业机密”。(制造商后来披露,苯酚占了所有成分的0.4%,而水杨酸不到1%。)那么小蜜缇(普雷博士叫它“唇膏中的害群之马”)为什么在使用了去死皮、腐蚀嘴唇成分的情况下还能侥幸逃脱呢?普雷博士说,就是因为他们把水杨酸列为了“非活性”成分—指仅仅使产品变得更讨好的成分,比如止咳糖浆里的甜味剂,但事实上它属于“活性”成分。

还敢说是“商业机密”吗,小蜜缇?你猜怎么着,机密泄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