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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为什么“恐怖片”令人恐惧

恐惧是一种有趣的、复杂的,总体上来说不怎么令人愉快的情绪。你还记得儿时第一次看恐怖片时的那种“愉悦的恐惧”吗—《女巫布莱尔》、《闪灵》,还是《驱魔人》?你的脉搏加快,心怦怦直跳,你也许会发现自己正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等待着那个挥着斧头的杀人狂从黑暗中跳出来。你吓得魂不附体,但每分钟都乐在其中。不过这种“愉悦的恐惧”不仅仅是恐怖片和惊悚的都市传说才有的效果。你想过为什么斯蒂芬·金的书卖了超过5亿册吗?或者为什么《出版人周刊》在2009年列出的图书销量排行榜上,前15名中有13本都是恐怖类的?流行的媒介八卦播客Gawker.com讽刺道,美国的读者喜欢被吓—无论是被共济会、法官、杀人犯、外星人、海盗甚至是我们北边的邻居加拿大。《识骨寻踪》、《犯罪现场调查》或探索频道的《鲨鱼周》这些电视剧和节目大热,你如何看待背后的原因?我曾读到过,说人类被鲨鱼吃掉的可能性比被椰子树上掉下来的椰子砸死的可能性还要小,但是如果你看了太多关于鲨鱼袭击的电影和电视剧,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虽然听起来和我们的直觉不一致,但恐惧对于我们的吸引力是有真正的生物学依据的。恐惧会提升我们的肾上腺素,创造原始的、本能的“攻击或逃避”的反应,从而再释放出制造荷尔蒙和神经传导素的肾上腺素。经过很多“肾上腺素成瘾者”的证实,恐惧会制造相当的满足感。“在我们的大脑中,处理恐惧和满足的区域有大量的重合,”芬兰坦佩雷大学的神经科学家艾伦·卡鲁夫(Allan Kalueff)说。耶基斯国家灵长动物研究中心的神经科学家克里·雷斯勒(Kerry Ressler)补充道,我们大脑中的“恐惧中心”,也就是杏仁核,“就像在真实世界那样被恐惧激活,但是由于你的大脑皮层知道你并没有身处危险之中,所以大脑中溢出的是‘奖赏’而不是‘恐惧’的感觉。”

通过塑造一个共同的敌人,恐惧也把人们聚在一起。恐惧有一种违背常理但又有趣的黏合力。出于这个原因,我们喜欢散播恐怖的谣言,有时还夸大其词,就是为了提高危险性。没有什么比恐怖的谣言传得更快了—想想那些无处不在的关于高速公路黑帮和逃犯的都市传说吧。新泽西州新不伦瑞克的罗伯特·伍德·约翰逊医学院儿童发展研究学院的主管迈克尔·刘易斯(Michael Lewis)表示:“恐惧有一种特定的传染性特征,所以他人的恐惧也可以引起我们自身的恐惧。这种传染是条件反射性的,就如巴甫洛夫条件反射实验中那只听到送食的零声就会分泌唾液的狗一样。”

一家名为“灰色加拿大”(Grey Canada)的营销传播公司的高级副总裁兼策划总监哈约特·辛格(Harjot Singh)指出,我们的大脑和对于潜在威胁的恐惧是相联的。纽约大学恐惧和焦虑神经科学中心的教授约瑟夫·勒杜(Joseph LeDoux)同意这一观点,并解释道:“我们生来就知道如何感受恐惧,因为我们的大脑已经进化到可以处理自然情况。”

而且,任何人一听到那个起风的夜里树枝划动窗框的声音就能猜到是谁把他们吓得魂飞魄散,这说明恐惧比我们的理性能力要强大得多。《新闻周刊》解释说:“杏仁核(是产生情绪、识别情绪和调节情绪的脑部组织)与较高的脑部区域有较为活跃的联结—该区域的神经元从杏仁核单向传输到新大脑皮层,但从大脑皮层到杏仁核则几乎没有联结。因为杏仁核的这种功能,恐惧情绪替代了逻辑分析和思考,但反之不然。”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神经生物学家迈克尔·范泽洛(Michael Fanselow)补充道:“恐惧远远比理性强大……恐惧已经进化成了一种机制,保护我们免受生命威胁,从进化的观点上来看,没有什么比恐惧更

重要。”

在左翼政治网站“每日科斯”(Daily Kos)上有一篇讲政治性的散播恐惧的文章:“当我们感知到威胁时,身体就会进入自动的模式,把血液传输到身体的一些特定区域,让血液远离大脑。呼吸反应也会降低脑部供血,从而让人无法清晰思考。也就是说,脑部缺血会让人变得愚蠢。”另外,一个题目为“扩展的并行处理模型”的学术研究指出,身处恐惧中的人们希望能认真地思考对信息的反馈,然后根据这些说服信息的建议来中和恐惧的情绪。”

显然,恐惧是一个强有力的隐形说客,你最好相信营销者和广告商都清楚这一点,而且会不遗余力地充分利用它。

这就是为什么营销世界会利用恐惧伎俩向我们销售产品,从抗抑郁药到避孕套,从牙线到洗衣液,从防盗警报器到手机,从瓶装水到比萨面团,以及无数你会在本章中看到的其他品牌和产品。我想起曾经看过一个20世纪50年代的关于保温午餐盒的复古广告,广告词真是令人难忘:“牛奶里的一只苍蝇意味着坟墓里的婴儿。”正如你在接下来会读到的,广告商已经学会通过更加隐蔽和更有创意的方式利用恐惧来说服我们了。

但是真的,我不是故意要吓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