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心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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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教诲

过完年二牛又陪了父母一段时间,看着二老气色慢慢恢复过来他才离了家回到客栈。他回到客栈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去找师父,将他这段时间的所做的事说给师父听。二牛的师父名叫马茂财,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商人,四十来岁的样子,圆头大耳,一脸福相,再配上微微发福的肚子,怎么看都是个客栈老板的身份,谁会想到他竟然身怀高强的武功。

听完二牛所说的话后,接过二牛递过来的从崔乐水那拿来的三件东西看了看,说道:“二牛,你做的不错,我早就看出来你机智聪慧,这次能将这两人玩绳之于法为你大哥报仇,说实话也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这缠阴劲并不适合你练,不过里面有些技巧还是值得学习,你拿回去看看就毁了吧,不要留着了。这瓷瓶里装的的确是三元散,对你用处很大,你就贴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银子我帮你换开,你下次回去留给你父母一些。“

说罢马茂财从他的身上掏出了一把碎银子连着那本秘笈和小瓷瓶一块递给了二牛,看着二牛收好之后又说道:“我看你最近一段时间武功有些荒废了,今晚来我院子里好好练练,你要知道自己掌握的力量才是根本,很多时候没有力量也就意味着没有说话的权利,你也算是半个江湖人了,在江湖上失了根本那就离死不远了,切记,切记啊。”

二牛恭敬地答道:“师父,徒儿明白。那徒儿先下去干活了。”

马茂财挥了挥手说道:“去吧,今晚早点过来。”

二牛离开了师父的房间回到了客栈,向掌柜的复了话,然后就来到后厨帮忙。

这会儿后厨正是热闹的时候,因为七八个伙计一起在一起交流听到的江湖小道消息,你说那场面热闹不热闹。每一个少年都有一个江湖梦,二牛当然也不例外。

众人看见小树进了厨房,一起涌过来“收拾”他,一群人又是七手八脚地挠他的痒痒,很快二牛就投降了,他被挠的都快喘不上气了。二牛也很喜欢这种热血、活泼的感觉。

大厨是个三十出头,又高又胖的汉子,叫刘飞虎,为人虽然有点小心眼,但是也算和气,见他们弄完了才对二牛说:“二牛啊,你家里的事都忙完了?”

二牛笑了笑说道:“虎大厨,我已经给掌柜回过话了,今天就上工了。”

这刘飞虎就喜欢人叫他大厨,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那就过来帮忙吧,你们这群小子都赶紧过来帮忙,晚上龙延城的吕小姐要在咱们这住宿,这是给她准备的晚膳,你们表现的机会到了还不赶紧。”

一帮人这才又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二牛被分配切起了牛肉。一群人手里忙着,嘴上也没闲着。

“你们听说了没,据说那龙延城主要为女儿比武招亲,不过听说这次比武招亲是要入赘的,但是还是有一大群的青年才俊表示要夺得美人心,其中就有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落星剑金宏,奔雷拳雷刚,还有许多出名的少侠正在往龙延城赶,到时候必有一番龙争虎斗啊。要是能入赘吕家那就是一步登天了。”这是二黑在说话,他是跑堂的,所以消息最是灵通,他一边说话一边做出陶醉的表情。

“二黑,醒醒,别做白日梦了,小心小花回去拧你。”小熊是个胖胖的男孩,他调笑道。

耳中听着众人你来我往的调笑,二牛的心思却已经有些飘远了。龙延城是方圆数千里内最大的城池,吕氏正是这座巨城的主人,由于呂城主十分喜爱他的妻子,所以在他妻子因病去世后也一直未娶,吕小姐是吕氏唯一的继承人,娶了吕小姐就相当于继承了整个龙延城,这种诱惑简直无人可以抵挡。除此之外,那吕小姐本身长的也是闭月羞花,十分貌美,号称“龙延之花”。

吕小姐酷爱打猎,每年都会进山好几次,而青石镇是离大青山最近的镇子,福来客栈又是镇上最好的客栈,所以每次吕小姐每次进山打猎都会选择在此住上几晚。吕小姐虽然年纪不大只有十六七岁,但是生的俏丽非常,身材婀娜多姿,身着戎装更有一股勃勃的英气,并且没有大小姐的架子,在一众伙计的心里就是仙女一般的存在。年少慕艾,二牛当然也不例外,不过二牛知道他和吕小姐的地位那真的是天差地别,完全没有可能的。

时间很快到了傍晚,众人都忙了起来,二牛平时的工作就是给客栈住宿的客人提供热水,送饭菜之类的。平时倒还罢了,每到吕小姐投宿的时候,这帮伙计都是对二牛十分的羡慕嫉妒,因为吕小姐一般都会住在天字一号房,每餐都会在房子里面吃,所以众伙计中唯一能与吕小姐近距离接触的机会都被二牛占了,你说众人能不羡慕嫉妒吗。

二牛端着一大盘做好的菜肴来到天字一号的门外敲了敲门,房内顿时传来一声清脆的回应:“是谁啊?“

二牛听这声音就知道这是吕小姐的婢女阿楠,于是回道:“吕小姐的晚膳准备好了,小的给送上来了。”

就听屋内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移到门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着淡黄色长袄,姿色秀丽的少女站在门后,她就是阿楠。

“是你啊,进来吧。“阿楠带着二牛进了房间,亲手布置饭菜,她要根据吕小姐的爱好将菜肴一一摆放。二牛手托着菜盘,双眼偷偷地瞄这书桌后的吕小姐。吕小姐此刻已经换下了进山时穿的皮甲,一身粉红色的长裙,长发飘飘,娴静舒雅,静静地坐在书桌前津津有味地翻看着一本书,二牛看得一时竟有些痴了。

“臭小子还看,还不赶紧滚出去。“阿楠摆完菜发现二牛低着头,眼珠子都快斜出来了,于是低声笑骂道。在吕小姐进山期间,阿楠一直留在店里为她准备洗漱的热水,回店后穿的衣服,还有就是点选菜谱等一大堆琐事,而客房这边一般都是二牛在干活,所以二人算是比较熟了,说话也比较随意一些。

二牛听了这话不由得脸上一红,头低着快步走了出去。让他失望的是直到他出去,吕小姐的眼光都未从书上挪开一丝一毫。

许久已未练功,师父吩咐了今晚要早点过去,所以二牛干完手里的活就匆匆的离开了客栈,往客站后面的宅子去了。

二牛到的时候马茂财正在品茶,他见二牛到了便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坐吧,你现在已经到了练气六层的顶峰,突破之后身手会有不小的进步,为师就为你讲讲以后的修炼道路。”

听到师父要讲授武学境界之道,二牛赶紧上前坐在师父下首,正襟危坐,竖起耳朵唯恐露去一字半语。二牛以前也问过师父武学境界到底有多少重,但是师父告诉他好高骛远对于习武之人并没有什么好处,一直不肯告诉他这方面的事,他虽然也听客栈的活计们说过江湖上的各种高手,但是对于具体的武功境界,他们也不太清楚。今天终于要揭开关于武学境界的奥秘了,二牛内心的好奇与渴望在这一刻如同火焰升腾而起,剧烈地燃烧着。

“武学的奥秘无穷无尽,养气练气不过是第一重,通过练气不断不断强化真元,淬炼筋脉,等到大成之后便是对身体奥妙的进一步开发。这时需得静坐凝神,默默感悟身体中残留的一点自母胎之中的先天之气,若是悟到了就能达到胎息阶段。此后体内真气绵绵不绝,凭着这点先天之气可形成内呼吸,感悟到无处不在的灵气,然后吸收灵气慢慢强化自身,壮大真元。这一步是武学当中的一个坎,不知道有多少人苦苦感悟数十载也不得其踪,不过以你的资质和悟性应该没有多大问题,但是切记,人体内的先天之气会随着年龄增长慢慢消磨,进入胎息越早越好,越往后越难进。至于胎息以后的境界对你来说还是太遥远了,我就暂时不提了。武学的每个境界又划分为十阶,前三阶统称为初期,四、五、六阶统称为中期,七、八、九阶统称为后期,而第十阶又称为大圆满期阶段,之所以会这么分是因为从初期到中期、中期到后期,再从后期到大圆满阶段会存在小瓶颈,许多人都被这些小瓶颈所阻,终身难迈一步。本来想等你修炼到练气后期再和你说这些的,但是为师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得离开一段时间,所以只能提前说给你听了。”马茂财说完又端起茶小饮了一口。

“师父,那您要离开多久啊?“二牛听师父的口气似乎离开的时间恐怕不短,急忙出声问道。

“这很难说啊,也许三五十天,也许得三五年,一切随缘吧。我再给你讲讲功法的等级吧,一部功法的等级其实就是以它可以修炼到最高的境界来定级的。为师所修炼的功法并不适合你,你修炼的‘凤飞落羽功’是我偶然所得,全本可能能达到胎息圆满的水平,但这只是残篇,最多只能修炼到胎息六阶,所以它的等级就是胎息六阶。这功法胎息之后只有最基本的修炼功法,没有配合的招式,胎息境界的功法我现在也交给你。切记以后在江湖上不要轻易向人透露你的功法,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当然若是有肝胆相照的朋友,两内插刀又有何妨。师父相信以你的心智,应该不会轻易被骗,不过还是小心为上。在这为师也要告诉你,若是你以后为非作歹,第一个不能放过你的就是为师。”马茂财说道这句语气立刻变得凌厉,身上散发出一种如山如海般的气势,不过随发即收,从桌上拿起一张叠起来像牛皮一样的东西递给二牛。

二牛从未在师父身上感受到过着股气势,顿时只觉自己在那股压力下连动个手指都困难,呼吸都被压的快停歇了,好在这股威压立刻就撤了。二牛重重地呼吸了几口才缓过劲来伸手接过功法,说道:“师父请放心,徒儿绝对不会辜负您的厚望。”

“等你修炼到练气后期也出去闯荡闯荡吧,你还年轻,多经历一些总是好的。不过一入江湖,身不由己,江湖就像个大染缸,能不能在其中出淤泥而不染就看你自己了。”马茂财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说话间有些出神了,二牛也不敢出声打搅。顿了几个呼吸,他又说道:“你无论根骨,悟性都是上佳的,唯一的一个缺点就是太聪明,常言道聪明反被聪明误,以后师父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修炼的时候要多多注意,武道一途没有捷径,要循序渐进,万万不可为了一时之快堕入魔道。”

对于师父的这番话,二牛铭记在心,并未有任何不满,因为他自己对自己的缺点也很清楚。看到二牛一副受教的样子,马茂财欣慰地点了点头,他当时看中二牛除了二牛的根骨悟性,最重要的还是看中了他的品性。

马茂财又向二牛说了好多修炼时遇到的种种问题该怎么解决,还有江湖上一些禁忌等等,足足说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止住了话头。

“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为师因为一些原因不能收你作亲传弟子,所以你以后闯荡的时候若是能遇到良师不妨多学点。为师连夜就要走了,你不必送我,若是日后万一有人问起我的行踪,你只要推做不知即可。要是以后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去金羽山飞星道观找飞星道长,你拿着这个玉佩,告诉他你是我弟子他就会帮你。”马茂财说着递过来一个有半个手掌大小,通红一片,雕琢成一头栩栩如生的麒麟模样。

二牛起身接过玉佩收入怀中,然后跪在马茂财身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有些哽咽地说道:“师父,您一路顺风。”

马茂财点点头说道:“你去吧,等为师回来再考究你的武功。”

对于师父的突然离去,二牛心中十分的落寞,师父是除了养父养母和大哥之外对他最亲的人,想着以后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师父了,心中难免抑郁。

二牛起身慢慢地走出了屋子,轻轻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