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洪涌,波涛泛滥,站在岸边上的两位宫装少女一脸茫然的看着江水中央,年纪稍稍显大的那名少女手中还紧紧抓着一块残破的衣帕。
“楚.....楚姐姐,他...小郎君他跳江了!”
站在旁侧的年纪稍小的宫装少女颤颤巍巍的回过头来,绝美的娇容上面透苍白。
两名宫装少女乃是大庆皇宫里出来的,特地前往大庆各地挑选献给女帝的郎君,而如今二人领着从大庆各地挑选的绝佳少年明明都已经都快到国都应天城了。
二女不过是嫌路上苦闷,稍稍打趣了一行人中看起来娇柔的那名少年。没想到的是,刚刚看见应天城的轮廓,那少年居然一言不发的就跳江了。
“他...他怎么敢?欺君之罪,难道他就不怕自家灭门吗?”
年纪稍大的那名宫装少女面色也是苍白如雪,饶是她见多识广也实在是没遇见这么干脆的。一言不合就跳江,视君令法度为无物。
看着波涛汹涌的江水,两名宫装少女哪怕自信实力过人,也可没把握能够从汹涌的江水中活下来,更别提下去救人了。
“该死的,罢了。走吧,先回去再说。看住其他人,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
年纪稍大的那名宫装少女愤懑的将手中残破的衣帕扔入江水中,狠狠的怒视了波涛江水一眼。
二女回到车队,面色如霜。车队周边一群翩翩佳公子正围作一团,叽叽喳喳的争吵不休,时不时还低声嘲笑或是大声呵斥某人。
“怎么回事?马上就要到应天了,希望你们能注意下自己的言行。”年纪稍大的宫装少女冷声说道。
“楚长使,是发生了点小意外。景家的马车上的马不知怎么的突然失控,导致车辆侧翻。疯马已经被侍卫除去了,只是马车上的景家小郎君似乎好像昏过去了,怎么得也醒不过来。”
楚长使和一旁的许长使一愣,景家小郎君刚才还不是在她们二人眼前一言不合的就跳江了吗?那架势就连楚长使都拽不回来。现在这个景家小郎君从哪来的?
不由其说,二女连忙唤开众人。只见一年过十七八左右的少年瘫倒在车架上,脑门上倒是有老大一块红印。
“楚姐姐,这不是景家小郎君的侍童吗?”一旁的的许长使小声的对着楚长使说道。
楚长使当然知道这少年是景家小郎君的侍童了,可是看这样子其他人不知道啊。
“额,这个。那个什么,程家小郎君,你和那个景家小郎君是旧识吗?”楚长使面带僵硬的轻笑朝着刚才和她回话的那名少年问道。
“额,也不算是旧识。小时曾随家父前去景家拜访过,见过景家小郎君几面而已。不过话说回来,楚长使您有办法将景家小郎君唤醒吗?我们试了好多办法都不管用。”那名少年微微拱手后说道。
闻言,在楚长使的眼中这名程家小郎君仿佛散发着救世主的光辉。
“有有有,当然有。相信本长使和许长使我们二人,景家小郎君一定没事的。”
楚长使现在算是感受到了从死到生的刺激,她可不敢想象带着少了一人的队伍回到宫内,辛者库内会有何种惩罚等待着她。
“说来也是奇怪,马车侧翻之后却是只有景家小郎君一人,他的侍童和一些财物看起来好像却是不见了。不知二位长使可有见到?”
听到这话,楚长使和许长使寒毛耸立。二人身居后宫高位,自然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程家小郎君的话外之音,这也代表着此人定是知道了真正的景家小郎君一事。
楚长使秀目低眉,恭恭敬敬得朝着程家公子一礼。
“程家小郎君不必担心,方才和许长使离去正是为了前去追拿此贼。那贼人情急之下已经跳入汹涌江水之中,想来也算是为景家小郎君报仇了。景家小郎君现在情况不明,还急需医治。此前离应天城已经不远,请诸位小郎君辛苦一番继续赶路。告辞。”
说完,楚长使含有深意的看着程家小郎君一眼微微点头,再次微微行礼,唤来侍卫将昏迷不醒的景家小郎君抱到车队最前面的马车上。
“楚姐姐,怎么办啊?那个程家小郎君好像知道景家小郎君身死一事了。”
一进马车,年纪稍小的许长使顿时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本以为能够平平安安的完成这次君令回到宫内,谁知提心吊胆了大半路结果在最后关头出了差错。
“不,谁说景家小郎君死了,慎言!他不还好好的躺在这么,慌什么?”
楚长使微闭双目,脑海里想得却不是景家小郎君跳江的那一幕,比起那一幕来说,程家小郎君的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孔却是更让楚长使胆寒。
“跳江死的是景家小郎君的侍童,因其偷盗其主财物,还害其主受伤,现已被你我二人逼入江水。事实如此,记住了吗?”
许长使秀目微瞪,略微思考以后才重重的点了点头。
“还有,离那个程家小郎君远一点。他可是一条食人的蛇,你我这种小麻雀斗不过他的。”
说完,楚长使睁开双目。示意许长使将躺在一侧的景家小郎君扶正,随手一点。景家小郎君如同被猛击一般,猛咳一声缓缓醒过来。
“许长使?楚长使?我家少爷呢?”
楚长使和许长使相视一眼,决定把这种事情向这侍童全盘托出最好,免得日后发生什么不好的意外。
“为了不入宫,跳江死了。”
“啊!”
“程家小郎君将你认成你家少爷了,死的那个是偷盗财物侍童。”
“哈?”
“现在你就是景言,景家小郎君。代替你的少爷入宫,侍帝。”
“我能拒绝吗?”
“拒绝,我死。反之,都活。”
已经被带上了一条不归路的小侍童一转眼变成了即将成为女帝的男人,然而却是并不激动。看着面前绝美的二女,却感觉像是即将把他拉到行刑房的恶婢。
早知如此,还不如跟着少爷一起跳江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