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见人,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夜南玱抿了抿迷人削薄的唇,淡淡扔出一句。
看样子,似乎是不太满意她说要回自己家的话。
不过,也对了。
没哪个男人喜欢刚领证,妻子就说不回夫家,显得太不听话了。
尤其,是他这种身居高位,习惯了发号施令的大男人。
“……”但,她是丑得不能见人么。
她哪里丑了额,想必,这男人对女人的要求肯定很高。
其实,是她发自内心还没想好怎么去面对夜家。
要是夜家的人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来路不明,并不是这个男人的,恐怕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这男人为了继承权,有魄力拦截她要认孩子的父亲,有胆识去隐瞒家人,放手去赌一场。
她却是天生没胆子大,没那么强的底气去承受夜家的施压风暴啊。
曲琥珀真是怕,害怕东窗事发。
她至今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为何无缘无故就怀孕了。
一把抓住他手臂,澄澈的明眸有着恳切之色,“我真的要回家,请你送我回家。”
“……”沉默了三分多钟。
在曲琥珀以为他不会答应,打消念头时,他突然很意外的开口了。
夜南玱挑了下唇角,低沉好听的男声毫无情绪,“西北,先送她回去。”
他好像还好说话呢,曲琥珀马上松了口气。
也就是说,以后有事情可以好好商量吧。
她暂时需要借这个男人的权势,当作是一颗倚靠躲避温庭安发怒而泼来大雨的保护伞大树,等安全了再谈离婚,应该不难的。
毕竟,他只要顺利继承了夜氏的掌舵者位子,也不想为了自己和不属于他孩子,耽误一辈子的幸福婚姻。
男人长臂垂在身侧,慵懒捏着眉心,仰靠在椅背,闭目养神。
不言不语,没其它多余的举动,却不影响与生俱来的那一股高贵清冷的气息,由内而外散发。
一路沉默,安静到可以听见轮胎碾压过路面的声响。
到了家门外,曲琥珀说了谢谢和再见后,抱过也陷入昏睡的八月八,逃也似的钻下了布加迪。
远远看见一抹高大身影伫立在铁艺大门,压迫感强烈。
是温庭安,见她从别人的布加迪下来,肯定不止是佣人说的在家附近散心了。
脸色铁青,抓过她手臂,厉声质问,“该死,你今晚去了哪里,去见了谁?”
他又来查行踪了,真是风雨不改的规律,曲琥珀有些不耐烦。
莫名觉得很负气,实话实说,“你放开我,还能去哪里,赶在你抓我们两母子去医院前找接盘侠啊,去了民政局,已经和人家领证了。”
她表面上说得很轻松,心底还有些忐忑,担心他会发飙。
果然,这比日升东方还准时,温庭安听到这样的话,顿怒,褐色眸子升腾起危险的光芒。
一把扣住她手腕,粗鲁的推往铁艺大门,身躯压下来,把她困于铁艺大门和他胸前。
满脸恶狠狠的神情,威吓和警告,“呵呵,是真是假,和那个许墨领证?曲琥珀,你敢跟他?信不信我明早就毁了他,毁掉他的事业!”
又猜对了他的反应,曲琥珀嘴角露出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