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接垃圾,他的下属却跟接圣旨一样,庄重且恭敬。
凭借这一点,曲琥珀已经知道他是那类不可得罪的大人物。
“对不起,不好意思,是我没看清楚,您大人大量,别计较。”她道歉不停,却忍不住泪。
因为泪流满面,不敢抬头见人。
只是头皮凉凉的,头顶那些低气压盘旋和罩住。
幸好,男人只是彻底把她无视。
不迟疑多半秒,迈开了长腿,没事人的迅速离开。
身后跟着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那股强烈的压迫感,终于消失了,曲琥珀心头松懈下来。
什么人?害得她突然有跟死神打了交道的发怵。
深深吐出一口闷气,这才抬起头,隐隐只能看见一具尤其颀长挺拔的男人身形,昂首进了哀悼厅。
心有余悸,感叹一下,腿特别长的男人,走路好像也特别快。
刚才好危险,那男人好像有把她像垃圾一般,扔开到一边去的厌恶感。
她不会读心术,但就是感觉得到了。
死者为大,夜南玱步履沉稳的走过去,高贵的头颅低下来,浅浅鞠了个躬。
不顾众人热切追随和热议的目光,只是在哀悼厅呆一会。
想到什么,环视一圈,没找到目标人物,又疾步离开。
布加迪车内,修长如玉的手指哗啦啦,翻阅着厚厚一叠资料。
冷感的两片薄唇抿着,弧度也透着冷清摄人,“西北,让你调查的那个女人呢,今晚她没来?”
“少爷,哪个女人?”BOSS让调查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女人。
“她。”把一大叠资料扔给了特助。
他的特助苏西北接过一看,“哦,她来了啊,少爷,就是刚才撞你的那个女人。”
什么,世界这么小?她就是那个走路都不带眼睛的?
夜南玱掐了掐眉心,沉声命令,“我要知道她明日起的所有行踪。”
“是。”
“回大宅。”
“是。”
布加迪,嚣张的迎着夜色,疾驰在高速路。
夜南玱,头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低下头,望了望被泪水弄湿过的西服领口,薄唇抿成了冰冷的弧度。
夜宅,灯火通明。
撇下特助和司机,他径自拉开车门,下车。
越过不停问好的十几个佣人,在客厅的沙发椅跷腿坐下。
懒散的脱掉外套,扯下领带。
年过半百的老管家,恭敬有加的上前来,拿过他脱下的外套。
提醒,“少爷,您可算回来了,太太和老爷都在楼上等您,说有要紧事找您谈。”
淡淡应了声,他抬腿往上走。
典雅宽敞的会客厅,茶桌前,夜老抚着发白的胡须。
见到孙子回来,不怒而威,“我们是三催四请也请不回你,做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爷爷,妈,你们找我什么事?”他在藤椅坐下,把玩着打火机。
完全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唯独眼底闪烁着比豹子还锐利的精光。
夜妈妈见他人是回来了,可自己和老爷子也等太久了。
却对儿子的任性行为,没有办法。
又疼爱又无奈,只是没什么谴责意思的埋怨一句,“南玱,你怎么这么晚呢,嫣然都已经走了。”
白嫣然,白家最受宠爱的掌上明珠。
而白家,是和夜家勉强可称为门当户对的名门望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