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咿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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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清晨那一抹明朗

清晨六点钟起床,洗把脸,披上薄纱来到公园旁漫步。

公园旁有个运动场,椭圆的跑道,中间是绿茵球场。以前从未如此早起,也便以为整个世界也跟着我一起沉睡。此时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让呼入的空气匀入一些清新和舒爽。

跑道上跃动着很多身影。有人身着运动服,胳膊上戴一个手环,耳朵上挂着耳机,一步一个节奏不断地迈向远方。有人光着脚丫,穿着短袖短裤,在潮湿的跑道一步一个脚印的跑着,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老者,不觉得心生佩服。有人赤膊上阵,露出结结实实的肌肉,坚毅的目光看向下一个落脚点。我也想小跑几圈,却发现实在身虚力微,跑几步就已经头晕目眩,只好作罢。心生惭愧,便踏上绿茵草地,足球场上有两个人袒露着上身玩着接球游戏,其中的一个还不停地吟啸几声,声音悠长穿透云霄,真如世外高人。眼神不太好,走进一看,原来是两个老者,一个老者还留着长须,声声吟啸带着胡须颤抖,颇觉得老当益壮。再仔细一看,两位长者身体肌肉发达,毫无年月痕迹,转而自思自我的病躯,窃以为愧。

漫步在绿茵场中,如同踏入绵绵绿洲,一望无垠的青葱,满目的绿意。运动场的角落,有十来个学生模样的聚集在一起。他们先是大声朗诵梁启超的《少年中国说》,让我心生震撼的同时似乎回到了旧时年月,先驱们大声疾呼、奔走相告,为中国的未来奋斗着。后来他们又依次演讲,主题无怪乎青春、梦想、信仰、希望云云,但于我听来,不觉内心唏嘘。然而见如此少年,也是祖国之大幸。

行走间倍觉悲怆,长者老当益壮,少年意气风发,唯余我夹杂在残躯病体、孤寂神伤中苟延残喘。侧目向前,没有方向;俯首回眸,回忆凄冷。哀叹一声,也只能形只影单,孑然而立。

蓦然回首,从楼宇之间,从弱柳之间倾泻下一道阳光。即使每天行走在阳光下,也会觉得这道阳光的与众不同。它从楼宇的空隙洒落到绿茵场中,铺成一条金黄大道,那离离青草更觉碧绿。老者站在阳光下,那里正是他的舞台,阳光成了他的追光灯。老人的肌肤在还带着寒意的阳光下愈发饱满,闪着青铜色的柔光,老人一笑顷刻间照亮了世间所有的阴暗。

阳光透过片片雾气,如同彗星拖着个尾巴,阳光的旅行轨迹就从十万光年之外绵延到这里。漂浮的雾气也因此显得明朗起来,点点小水珠浮在半空中,慢慢地破碎,然后带着微笑化成一缕清风飘逝在远方。那一道如同大刀般的光带把这个静如桃源的地方分隔成两个世界,有阳光的地方就是天堂的方向。

那一抹明朗一直映照在我的心上,久久挥散不去。望着柔和日光,我不觉得心怀酣畅,思绪开张。我浅浅地笑着。纵使遭受再多苦难,纵使深夜那般孤寂,纵使往昔残留再多缺憾,至少还有那一抹明朗与我共渡美好小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