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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游府团圆闹除夕,游璜拜年定名分

转眼已是大年三十,这一日,木杉早早便起来,洗涮完毕,穿了一套簇新的衣服,和侍梅思竹笑说几句,便去大厅中给众长辈拜年。

木杉来到大厅,见众人都到齐了,忙上前给众长辈请了个安。然后走到一旁坐下。游家历来的规矩是,大年三十清晨,众晚辈给长辈拜年,长辈送些小礼物,说些祝福的话。然后询问近一年来的情况,再一家子人做着摆谈,到午时准时开饭,下午则不作安排,小孩子们自然各自玩耍,大人们或是闲聊,或是打牌。到了晚上吃完团年饭则是最喜庆的时候,游府每年此时都会放烟火,又是打赏下人,热闹非凡。

不一会,但见大管家游理喊道,时辰到,众人上前拜年。先是木杉父母木培及游秀兰上前,恭敬跪在蒲团上,二人齐声说道:“给父亲、母亲拜年,祝二老福如东海,新年吉祥。”游公笑呵呵地点头,朱氏也忙笑着说道:“快起来,你们俩也是操劳一整年,辛苦了。”二人忙答应该的,然后缓缓退下。接着是木杉及游睿上前跪下拜年。又是一番祝福之话,不多赘述。游公见他们拜完,拿出两块玉佩递给兄弟俩,说道:“这玉虽是寻常之物,但我希望你们做人能像玉一样温润恭谨,玉是世间最干净之物,愿你们永远都能保持一颗干净的心,莫要多染尘埃。”木杉二人忙磕头谢礼,接过玉佩方缓缓退下。然后方是游理夫妇带领众有头有脸的仆人们上前拜年,二老也是欣然接受。至于其他旁系人员,却是在自己过年,只有待大年初一家祭时方才来府上。

拜完年,无干下人们自然退下,只留几个丫鬟伺候。这时,游公方才问道:“杉儿,眼见入学考的日子又要来了,功课准备得如何了?”

“回外公话,已是差不多了。想来应不会出差错。”木杉忙起身回道。

“嗯。那就好。我打算让游理挑几个会办事的跟着,再叫几个护院保护你们一路前去京师。你毕竟没出过远门,在外多听游理的。”游公又说道。

“是。谢外公关心。对了,游璜想跟我一块出门,外公你看此事……”木杉想到游璜的事,顺便此时提出来。

游公略一皱眉,道:“游璜?他不是管着几个庄子么?咋想着要跟你出去?你此去京师又非办事,只是去读书。他跟着能干嘛。此事怕是不妥。”

木杉见游公如此说,忙道:“孙儿也是这般给他说的呢。只是那游璜似乎有些想法,估计是想自己出去闯荡,趁着我出门的日子一块走罢了。毕竟我游府历代出门游历的也不少。”

“若是如此,倒也合理。那就让他跟着吧,去了京师你们叔侄俩互相照应一番,游璜虽是旁系,到底是我游家人。只是莫让他误了你功课。你自个的有个底,凡事莫误了功课。”游公知道原因,也就不大在乎了。毕竟这些只是小事,在他心中,除了游家的大事,也就只有两个外孙的事情值得他上心了。

“是,孙儿省的。”

此事既了,游公又询问了一些游睿的事宜后,众人方一阵闲聊笑话,一家子其乐融融。不一会便到了午时开宴时间。下人们早进来摆好桌椅,一家人坐好,便开始陆续上菜。席上众人自是吃的热闹,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下午朱氏、游氏在叫上游理媳妇,三人开始打牌聊天。游公和木培各自回屋,木杉想着自己院里丫鬟们无聊,便带着游睿去了墨竹斋同她们玩耍。

到了晚上,自是一家人围坐着吃团年饭,而后又是放烟火。因第二天要家祭,游公及朱氏都是看完烟火便去歇了,只游睿毕竟是小孩子图热闹,和众人们嬉笑玩耍,整个游府闹腾了一夜。

第二天方五更,木杉便起床了。收拾完毕便去参加家祭。游家的家祭要求所有游家人能到的都得到场。待木杉来到祠堂,见祭品之类早就准备好,也自找了自己的位置站好。不一会,游公领头,带着朱氏及游家众人开始跪拜祭祀祖先。从祠堂到外面院中,黑压压跪了一地。游家虽说不大,但历代下来,没有离开夜家岭的旁系也不少,一百多号人跪在地上也颇为壮观。只听游公祭祀道:“众先祖在上,后人游玉州不肖,现领游家家主一职,然我无能,不能带领游家重现祖宗辉煌,今家祭之日,实愧对列祖列宗。愿祖宗佑我游家世代安康,愿我游家后人人才辈出,重现我游家辉煌。”言毕,三叩首。众人也自跟着磕头。

待祭祀结束,游家旁系众人也为离去,因为上午请了戏班演唱,中午又得开宴之类。木杉历来喜欢清静,因此早早回了墨竹斋。

刚到墨竹斋不一会,边听外面有丫鬟进来说游璜求见。木杉不曾想到他这时候会过来,差异中还是传话让他进来。一会游璜进屋见木杉端坐着,侍梅和思竹也坐在一旁,忙上前请安道:“侄子给大爷拜年,大爷新年吉祥。二位姐姐新年吉祥。”木杉点了下头。侍梅和思竹也忙起身回礼。

“坐吧。怎么这会不在前院看戏,倒跑我这破院子来了。”等游璜坐下,木杉开口问道。

游璜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茶杯,笑道:“那些戏文早看腻了,无非都是些热闹戏。我想到还未给大爷拜年,前院又不见大爷,想是大爷也图清净回了墨竹斋,便寻了过来。”

“呵呵,我是一向不大喜闹热的。你既来我这,想必更在乎的还是那去京师一事吧。”木杉一笑,看向游璜。

游璜听他一说,脸上似乎有些尴尬。心想这大公子啥都好,就是心眼多,说话直。以后跟了他得寻个机会劝谏劝谏。

因又忙说道:“哪里,最主要的还是过来给大爷及二位姐姐拜年。顺便斗胆问下大爷,不知大爷可跟老太爷说了?”

“哼哼,过来给我拜年?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你从前来给我拜过年呢。”木杉暗想。木杉这人就有这毛病,心眼有点多。不过这话他也不会说出口,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这会过来,不管如何,终究也有一番心意。因此,也笑道:“我应诺的事自然会去做,你放心,昨儿我已同外公说了此事,他也同意了。只是到了京师,你就得自己找事做了。”

游璜听了,心也安下来,笑道:“大爷向来一诺千金,这个夜家岭谁人不知。要不我怎么说过来顺便问问呢。就是不问也能猜到结果的。对了,不知前儿孝敬大爷的礼物可还喜欢?”

“哈哈,你还是这般会说话。那小东西确实讨人喜爱,承你情了!”

“呵呵,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木杉又拿起茶杯喝了抿了一口,忽然说到:“游璜,既然你已经定下来了要跟着我出去,现在是不是可以老实说说你的想法了?”

游璜听木杉这么问,忙起身道:“大爷,既然你这么问了,那侄儿今儿也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之前侄儿就跟说过,觉得大爷是能成大事的人,这并不是恭维话。说实话,我一直觉得姑爷不是普通人,当年姑爷刚进游府的时候我远远望了就有这种感觉。大爷和姑爷不管长相还是性格都特别像,似乎永远那么云淡风轻,给人遇事能沉着冷静处理的感觉。不是我自吹,我觉得自己看人还是挺准的,因此是真心希望跟在大爷身边。”说完又拱手鞠了下躬。

木杉见他这般,也不好意思继续拿捏,暗道此人有些本事,先不管自己是不是成大事的人,但光听他这么一说,倒让自己觉得自己真的能有所大作为似的,不如让他先跟着自己观察一下。

“既如此,那你先跟在我身边。我指的是以后就先跟着我,不是说仅仅让你跟着进京,你懂我的意思吧?”木杉用手敲了敲桌子,说道。

游璜一听,惊喜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木杉,见木杉是认真的表情,又忙跪下道:“谢大爷抬爱,承蒙大爷看得起,侄儿这命就交给大爷了。”

木杉忙起身扶起游璜,笑到:“不用这样,以后就跟着吧。不过我先说好,要是不能令我满意,我只好让你走了哦。”

游璜也顺势起身,道:“大爷放心,保管帮大爷的事处理得妥妥当当,如若不然,我自己也不好意思跟着大爷。”

“好,好!我这是不是也算收了个管家了?哈哈哈!”木杉大笑道。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游璜见木杉似乎有些乏了,忙起身道:“既如此,打搅大爷了。您先歇着,侄子也回去把那几个庄子交割了,准备准备出门事宜,算算时间,也就半个月便要出门了。”

“嗯。这次是游管家带着出门,路上都也没啥需要操心的。你先回吧。”木杉挥了挥手道。

遣走了游璜,木杉继续和两女闲聊打发时间。到了中午依旧去前院吃饭,木杉本不是很想去,但耐不住思竹劝慰,也就慢慢悠悠过去了。席上也没什么大事,毕竟都是游家的熟人,无非众人互相劝酒打诨罢了。木杉草草吃了自回墨竹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