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选择，也是在他身上的别无选择。
赤灼把满嘴的苦涩全都吞进肚子里，他们之间的分歧和不理解看来在不知不觉之中已是有了。十清当初还能理解欧阳珩对于他的那种吸引力，不，现在都还是能理解几分，但不能体会，这更不是她原谅他的理由。
十清自己倒是不觉得赤灼对她有所亏欠，可他在他的那条路上走的越后，对她的歉疚就越深，可这一点她已经永远感受不到了，他们的心随着他的一次次谎言，离的太远。
兰娜欣在人生中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憋屈。
有见过蝶族老祖宗不能上主位吃饭的么？她现是以人类身份在江家，这点就算了，可她现在连饭都不能跟江家男人同席！就算是在长安江府也没见的她不能上席啊！
坐在专该女主人接待外客的内堂，兰娜欣浑身不自在，特别是上边坐着一名祖宗，她更是连饭都吃不下。
江母自然看在眼里，“怎么？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不，哪有啊？美味可口。”兰娜欣干笑。
“这不是想着你是北方人，在南方想必挺不习惯，不必勉强。”江母说话淡漠如水。
兰娜欣顿时无言以对，实话说，她这个走遍大江南北，吃遍天下美食的妖，还真不喜小小江府的厨房，可……不代表她咽不下，跟口味更是无关，她哪里娇贵到那种程度了？但也没法解释，只能扒了口菜，“没有没有。”
江母这时把筷子往碗上一搁，问，“兰娘啊，你家里就那么放心你一个女子出这么远的门？”
兰娜欣眨眨眼，知道这时候该奉承了，“这不是看芹郎可靠，家里都放心呢。”
这话江母听着受用，“你家里能看芹郎如此，倒是好，我儿十五拜百行大师为师，云游四方修行医术，与他出门，还是放心的。”
夸儿夸到这种地步，还真是少见，这时候不都是要稍微谦虚点么？兰娜欣继续笑，“是呢，这一路多亏了芹郎照顾。”
“兰娘啊，听说你家里是开书店的，想来你也是个才女了？”
江母根本不忘步步紧逼试探，兰娜欣干脆自己多说两句，免得她问，“家中父母早亡，留给我一家书屋，是读了两本，也算不上才女，多亏了我表兄扶持，才有存了些储蓄能有份嫁妆。对了，我有次去那淮南寻本古谱，有幸与十……莲娘相识，交往甚是愉快，莲娘来了长安啊，就先是住的我那儿，我也是在那与芹郎相识，可惜啊，莲娘年纪轻轻就那么去了。”兰娜欣佯装悲伤，拿袖子抹眼角，想着十清啊，姐妹当初帮你那么多，这时候你可得好好当面盾帮把忙挡挡啊，“她当初那么真情实意的祝福我们啊，现今确实……”
她有点浮夸地瞥了眼江母，发觉一提十清，江母眼眶立刻红了，哪里还有心情“审问”兰娜欣？兰娜欣心里边还有点不好意思叫江母心伤，“是小女的不是，不小心提起这桩伤心事……”
“我那苦命的儿啊。”江母一声重叹，难受的不行。
兰娜欣继续劝慰江母，算是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