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再整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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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射你一脸

朱赝和弟弟朱以沫正月十八来小山书院,恭恭敬敬的拜过湛夫子,说心里话,这位湛夫子是不怎么看好这两位二世祖,一半是冲钱财,一半是冲泰兴王的面子,春闱在即,现在用功估计也没什么大用,乡试一般在农历二月初九开始,老实说湛夫子是不怎么看好这两

个孩子的,不管怎么说,这位湛夫子还是个很尽职尽责的老师。小山书院目前有大约四十余人,这位夫子很有点有教无类的作风。根据每个学生的特点指出一些针对性的加强。轮到这二位兄弟也不例外:“如今春闱在即,再让你们用功怕是也来不及了,不过临阵磨枪,

不快也光嘛,你们兄弟两这些时日,别的书也不用去看,老夫已经准备好了应试的题目,大抵都是这些年出现的比较多的,熟读多背,倘若运气好,能猜中一题,那就是十拿九稳了,另外就是练习写字,什么颜柳瘦金统统不要练,只要馆阁体。一律清清楚楚,方方正正

,能做到这两点估计秀才是差不多了,举人是一点指望也没有。”这并不是湛夫子瞎说,明朝考个秀才有多难呢,这要从考试制度说起。

首先考个秀才大的考试要分三场,分别为县试,府试,院试。只有这三场全部合格才能成为生员,也就是我们所谓的“秀才”第一场叫县试,顾名思义,就是在县里考试,主考官就是县令大人,要参加县试也是有条件的,并是随随便便张三李四,王二麻子,都能去

考的,首先得有五个同学一起,然后还的有学长出具保证书,证明这五个学弟都是清清白白的读书人,从来没有干过敲寡妇门,或是偷鸡摸狗一类事情。才能获得考试资格,另外说一下,这学长必须是秀才级别的。考试考四到五场,考试的内容主要分为,八股文,诗赋

,和策论。等。过了这第一关就能称为秀才了吗,当然不行,这才是第一步,后面还有两关等着呢。下面一关叫府诗,顾名思义这关的主考官为知府,如果知府很忙的话就由二把手同知来主持。这一关也能顺利通过的话,那么就可以进行最后一场考试了,院诗。院试由

主管一省教育的学政主持。只有过了这一关才能被称为秀才,秀才没有功名,是不能当官的,不过这才算跨入了读书人的最低门槛。为什么说这兄弟两要考秀才问题不大呢。首先这第一场考试时滋阳县令金一凤,金一凤虽然并不是阿谀奉承的人,可是如果这第一关就把

这兄弟两个涮掉了,那不是明目张胆的扇泰兴王的脸么,这种蠢事是没人会干的,再说了,这第一场考试很简单,只要会写字,会作几首歪诗,或是些一篇文不对题的文章基本上就算过了。只要金一凤不是存心跟泰兴王过不去,这一关肯定是没有一点问题。

第二场考试又兖州知府丁佑民为主考官,不管是知府还是知府同知,巴结权贵那是不遗余力,你想想这丁佑民和泰兴王是什么关系。两人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他能不录取吗?就是最后一关院试稍微有点麻烦,不过这学政也犯不着跟泰兴王过不去,两个都不录那就

等于直接跟鲁王一系结仇了,至少也要录一个,没准两个都录了呢,这得看人品和个性,遇到个会来事的,必然这兄弟二人都录取了,遇到个厌恶权贵的。估计这兄弟两都得双双下场。现在知道考个秀才有多难了吧,这也是为啥范进夫子两考了N场都没考个秀才的原因。

不过湛夫子这么一说,朱赝就有些不乐意了,“老师,照您这么一说,我们兄弟二人最多就能考个秀才了?”湛夫子微微一笑:“你兄弟二人也不必气馁,好在你们二人年纪尚小,好好在书院苦读几年,未必就不能中举。”朱赝哭丧着脸道:“这可不行啊,弟子今

年要是考不上举人,那娶亲的事情就泡汤了,您有不是不知道,那岳家小姐不是开出条件了吗,十年寒窗在书房,方显才高志广,这摆明了至少也得中个举人啊,回头我就拿个秀才毕业证去,人家岳家能答应这门亲事吗?”湛夫子有些揾怒:“读书是为了明理,科举做

官是为了教化百姓,造福一方,怎么能跟你娶妻纳妾混为一谈,真是不知所谓,再说了,书中自有颜如玉,他日你若能高中,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呢?何必在乎一花一草的得失,你本来就学识有限,再要放不下心结,恐怕连秀才都难以考取。”

“照您这么说,学生今科顶天就只能考个秀才了?”

湛夫子耐着性子道:“科举取士,遴选人才,国之大事,谁敢徇私舞弊,泰兴王府的威势到了这一层也就尽了,再说你兄弟二人的学识也确实还不足以举人。何况一省学政,清贵无比,爱惜羽毛胜过性命,断断不会网开一面的。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朱赝摇

头道:“学生跟老师所想刚好相反,非是学生夸口,今科考个举人如同探囊取物。”

湛夫子怒道:“好大的口气,老夫教书育人数载,阅人无数,才具如何,往往八九不离十,多少恃才傲物的青年才俊都不敢说必中,你有何依仗?”

“学生只是不忿而已,若是老师定然认为学生今科无望,学生愿与老师一赌如何?”“赌什么?”

“白银一千两。”“荒唐,你看老夫像是有白银千两的样子么?”朱赝道:“说的也是,老师您亲贵无比,视钱财如粪土,倒是显得学生太市侩了。”湛夫子面色稍有好转:“你小小年纪,怎的赌性如此之大,这书院本是读书传道之地,一言不合,便要赌博,把这

书院当成什么去处?”朱赝点头道:“恩师所言极是,以金银之物做赌注确实不好,学生有一副唐寅的《骑驴思归图》作为赌物。”唐寅活着的时候书画双绝,才气名动江南,死后更是一字千金,一画难求,这副《骑驴思归图》更是精品中的精品,有市无价,连湛夫子

也不禁有些意动,沉吟半响道:“老夫身无长物.......”朱赝贱笑道:“谁说您身无长物,小师妹难道不是么,其实学生仰慕小师妹才情久矣,若是恩师赢了,这副《骑驴思归图》弟子双手奉上,绝无二话。若是您老万一输了,弟子也一样双手奉上,您还得了一位乘龙

快婿,而且这位女婿还有功名在身,也算配的上您清贵之名,合着您左右都不亏,不知恩师意下如何?”

湛老夫子听的目瞪口呆,半响才回过神来,气的胡子乱抖:“混账东西,我这书院是个清白的地方,怎能容你一天到晚满脑子龌蹉念头,不打你是不行了......伸出手来......”“啪啪啪”三记戒尺,打的朱赝鬼哭狼嚎,“还有你”湛夫子一指朱以沫。“哎~恩师

,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不关我事啊!”“啪啪啪,这叫连坐。”打完朱以沫,湛夫子气吁吁道:“念你们初犯,今日算是小小惩戒,若是再敢生异心,定然撵出书院。”说完拂袖而去。湛夫子后堂坐了许久,忽然一拍脑袋自言自语道:“《骑驴思归图》啊,明知道十拿九

稳的赌局,居然错过,这小子一定是诈我。”懊悔之情溢于言表。朱家两兄弟相当无语。好半天朱以沫才道:“五哥,您瞧您这事情办的,第一天就害我挨打。”“嘿嘿嘿,打虎亲兄弟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能眼睁睁看哥哥挨打,是不?”朱以沫白了他一眼:“

这都哪跟哪儿呀。”朱赝叹了口气道:“我本来想赢了他们家闺女,没想到这位老夫子没上钩,一个娇俏可人的小萝莉就这么失之交臂,可惜了,可惜了.......”

自从朱赝跟着楚千钧学了相扑以后,这锻炼身体从来就没有停过,身体也感觉一天比一天好,慢慢的也有了几分英武之气,带来的箭靶和箭垛放在后院,有事没事总要射几箭,朱赝现在的力气还不行,勉强能拉的开五斗的弓,五斗就相当五六十斤的拉力,憋的脸红

脖子粗勉强拉了个满月,准头却奇差,二十步的距离,居然全部脱靶。累的气喘如牛,心道:“还好,没人看见。否则就有点丢人了。”刚把箭都捡回来,正准备再练一轮。就听有人拍手脆生生道:“好贱法,好贱法,朱公子果然射得一手好贱。人家都在埋头苦读,朱

公子却躲在这里闲暇似整的练贱,莫非以为今科十拿九稳了?”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颜枫小妹子,快闪开啊,当心哥哥射你一脸。”“哼,你这人总没正经,一会我告诉我爹去,就说你偷懒,你铁定又要挨板子。”朱赝苦笑道:“妹子,你哪只眼睛看我偷懒,我又没得罪你,你何苦老跟我过不去呢?”“你还敢狡辩,你

当我瞎么,我已经偷偷看你多时了,你已经射了半个时辰,一只箭也没中靶子,我说的不错吧。”朱赝故作吃惊道:“你说什么?难道我已经“坚持”了大半个时辰了吗?那你可真要闪远点,万一真的把持不住,射你一头一脸,哥哥罪莫大焉。湛颜枫年纪还小,自然是听

不出朱赝这后世老司机的黑话。“我这就告诉我爹去,你等着挨打吧。”“哎别走啊,不能诬陷好人啊,哥哥我可没偷懒。”“你当我是傻子?”“何为君子六艺”湛颜枫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是棒槌?礼、乐、射、御、书、数也。小妹没说错吧。”朱赝笑嘻嘻道:“

就是嘛,你还说我偷懒,我这不是勤学苦射嘛。”“古人的所说的射,是”覆射”一种游戏而已,哪儿是射箭啊”朱赝见湛颜枫强行狡辩又好气有好笑:“好了,咱们别管到底是射在谁的腹上了,你就说说到底来所谓何事,你不是专程看我射箭的吧。”湛颜枫十四五岁

年纪,正是情犊初开,春心萌动,私处也已几茎芳草。隐隐也知晓一点男女之事,虽然朱赝说的隐晦,却也听明白话中的意思,俏脸嫣红,樱桃小口一厥,嗔道:“真是个登徒子,没一点正经样,本姑娘问你,你老实交待,昨天你是不是要跟我父亲约赌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