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罢,当黄鹂姑娘正准备吟唱下一首歌曲时,被范蠡挥手拦下。
范蠡轻轻把施夷光诺在软枕上靠好,起身去拿放在桌上的七弦琴。
坐在桌旁,范蠡轻弹两下试了试音色,完美无瑕。
范蠡开始将心中早已熟记的曲目弹出,高山流水,温婉动听。
本就宛若仙人的范蠡这七弦琴弹着,窗外飘来一缕细风,微微吹起他墨色的柔滑;宛若女子般纤细的十指慵懒的在琴弦上拨弄着,似有若无的琴声却似那天籁之音,万般和谐。
“此曲名《一袖相思》,是我最最钟爱的一曲。今日只弹,我等来日与你合唱。光儿,自从我见你的第一面起,你就已经在我的心中住下,我的心再也放不下任何一个人了。我说要娶你,并不是因为母亲临终时的嘱托,而是因为你早已住进我的心底,我对你的情意已经不无法自拔。我想带你看尽万里山河,赏尽日出日落,走遍着天涯海角,每一个你想要去的地方;我想要做你的夫君,娶你做我唯一的妻子;生下我们的孩子们,足以将我们小院填满的孩子们,他们会一人叫一句娘,爹,一人一口的传下去,你和我会听不到尽头……你会,愿意让我执你之手,相濡以沫么?”
范蠡神情地望着施夷光的方向,本是应该不带情感的仙人,目光之中却有那万分的渴望。
施夷光仍旧维持着范蠡放她的那个姿势,恬静而又安详,似是进入了一个美满了梦境,丝毫没有听见范蠡深情地表白。
船上的五位姑娘满眼羡慕,舞不跳歌不唱了,都聚在一起羡慕着被这个痴情男子喜欢的女子,想着什么时候女子会答应男子的求爱。
溺水三千,只取一瓢。
这是她们这种平民百姓想都不敢想的,更别说面前这个包了整艘船和她们,一看就是非尊即贵的男子。
施夷光仍旧安详的睡着。
“我知道,你只是在装睡。我不管你为什么要装睡,我只知道,今日我人和琴在这了,便向你宣誓:从此,我范蠡此生所弹所唱,皆与你有关,绝不在别人面前弹一首,唱一曲,我的手,我的琴,我的心,都属于你一个人。”
在范蠡虔诚的目光下,施夷光仍旧睡得那般安详。
“若是你还是信不过我,要看我的心,我大可现在就将它拿出,送至你面前一睹为快,看看它里面到底全都装的是不是你!”
说着,范蠡竟从袖口掏出一把小刀来,顺势就朝自己的胸口刺去。船上的五位姑娘慌了神,想扑过去救下范蠡,却愣生生立在了原地。
施夷光正女上男下的压着范蠡,两人肌肤相对,火热万分,范蠡正准备取心的小刀早就不知道是被施夷光扔掉,还是自己扔掉,不知了去向。
范蠡顺势一拉,施夷光失去重心整个的趴在了范蠡的胸膛,女子杏花般香甜的气息喷洒在男子的鼻尖,男子将女子一搂,翻转身去,转而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势,整个船舱都弥漫着一种叫做“暧昧”的空气。
施夷光的脸蛋变得粉扑扑的,索性闭上了双眼,用肌肤感触身上男子火炉般的胸膛。
真是奇怪,看起来一副文弱书生样的男子竟然会有这么紧实的肌肉。
男子反而无奈一笑,撑起自己的身子,任由几缕墨丝轻扫女子的脸颊。
“光儿啊光儿,我可真是拿你没办法。谁叫你是我的娘子呢。”
女子的小爪子挠上男子的胸膛。
“你这无赖的登徒子,谁是你娘子啊!”
男子身下的女子娇声出口,穿上五人显然还是没有从这两人的打情骂俏中缓过神来,愣愣地看着女子。
女子显然也被自己出口的话吓到了。她什么时候会用这种语气说话啊?
女子呆愣愣表情显然很是讨得男子的欢心,男子将抬起的身子俯下去,一股专属于男子的薄荷气息喷洒在女子的眉眼,女子这会子竟然将眼眸瞪得大大的,一副忘了怎么闭眼的模样。
“当然是光儿啊,为夫记得为夫刚刚才说过,此生只要光儿这一个娘子。光儿想不想知道,为夫是怎么知道光儿没有睡着的呢?”
“恩,你说,我想知道。”
身下的女子义愤填膺的模样,倒是再此惹笑了男子。
“傻瓜。”
男子伸出舌尖,在女子的鼻尖上轻轻点了一下,一股酥麻的感觉传到了女子全身,女子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因为为夫弹琴的时候,娘子正眯着个小眼偷偷看为夫呢,娘子那时候一脸满足的模样,就好像在说:我的夫君真棒,做他的娘子真的好幸福……”
范蠡闭着眼睛,似是在回味,勾起玩味的嘴角却已经将他出卖。
“范!蠡!”
施夷光真是又气又好笑,竟然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能将为夫的名字叫的这般好听的,除了娘子就不会有别人了呢。可是为夫更喜欢被娘子叫少伯,叫夫君呢。”
“你。”
施夷光竟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又气又笑地给身上的男子捉痒。
“哈哈!哈哈!”
范蠡还未开口笑,施夷光反而被范蠡挠的大笑不已。
“哈哈!”
二人欢乐的笑声在船舱里游荡,滚来滚去,闹作一团,连带着船上的五位姑娘都开始互相捉痒,嬉戏玩闹。
“少伯穿白衣好好看呢,就像那九天之上的仙人一般,令我向往万分。”
施夷光扯着范蠡的衣领,闭眼深吸一口只属于范蠡的薄荷的香气。
范蠡宠溺般地令施夷光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恩,是啊。”
“只许穿给我一个人看,不准给别的女子看。”
我的一身白衣,也只为你穿,只允许你一人欣赏。
被偏爱的施夷光有恃无恐。
只可惜,此时的施夷光不知道,九天之上的仙人,那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