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玉笛暗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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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新生

韩甄自从听了暗飞声的传说,在家经常拿着暗飞声琢磨,总想吹出声音来,但从来没吹响过。平日里这一家三人,没什么特别的话题,偶尔蓝殇说了一些不知名的传说故事,韩甄听着觉得有趣,总是央求他多说一些。而柳老总是说她,女孩子家怎么总是每天听些没什么意义的话,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这一天,吃过饭,蓝殇和韩甄帮着柳老捡分草药,韩甄和蓝殇兴致勃勃的说起了“神农尝百草”的故事,一时又说了神农还是发现茶叶的第一人,两人聊得好不热闹。柳老微微皱眉:“女孩子家,成天不务正业的知道这些学旁杂收的东西,真是不成器。”

“什么学旁杂收的东西,这些故事很有趣啊,比那些茶经药理有趣多了。”韩甄冲柳老做了个鬼脸,继续和蓝殇说:“女娲真的会造人吗?女娲的力量是不是很厉害,和盘古比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啊,也许盘古更厉害吧,毕竟他是创世之神。”蓝殇摇摇头,毕竟这只是传说故事。

“哦,那盘古大神,算是天地之子呢。”

“什么天地之子,不过都是神话传说而已。”柳老打断两人的话,继续说道:“姑娘家,应该知道更多实际有用的东西,知道这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故事有什么用。”

“那你还不是知道那么多……”韩甄嘟嘟囔囔的说道。

“当然,姑娘家和男人是不一样的,姑娘家能传孙接代,男人能吗?没了女人,男人什么都不是。”

“爹又在胡说八道了……”韩甄扭头,专心将手上的药草分门别类。

“我说的不对吗,没有你娘哪有我,没有我哪有你,没有你哪有蓝殇,没有蓝殇,哦,蓝殇有没有无所谓……”

“爹,你又在这里瞎说了。”韩甄没好气的说道,“对爷爷奶奶一点也不尊敬。”

“我怎么不尊敬了,有了你奶奶,才能认识你爷爷,然后才有你老爹我……”

“噗嗤……”韩甄笑了,“爹,追根到底应该是这样的,有了盘古才生出万物,有了万物生长,才有生灵正常生存。”

“嗯,对对对。何况了,盘古大神也是姑娘家嘛。”

“盘古,爹,又在胡说了,怎么能瞎说呢,会受到惩罚的。真是越来越没谱了你。”韩甄小心翼翼看了看天,急忙冲柳老摆手。

“我怎么胡说了,我哪里说错了吗?”

“盘古大神,顶天立地的男人啊,怎么成姑娘家了。”

“谁说他是男人,有证据吗,有记载吗?你知道什么啊你。”柳老爹说道。

“呃……那。你怎么知道盘古大神是女人。”韩甄一时想不出什么话反驳。

“自然是有根据的,古书记载,盘古,垂死化身,气成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四肢五体为四极五岳,血液为江河,筋脉为地理,肌肉为田土,发髭为星辰,皮毛为草木,齿骨为金石,精髓为珠玉,汗流为雨泽,身之诸虫因风所感,化为黎甿。你看看,哪说他是男人了。”

“可也没说她是女人啊。”

“怎么没说,盘古死后,身体化为天地各种东西,包括他的头发,汗毛这些小部分都化。那,你难道没发现缺什么吗?你细细琢磨去。”

“什么啊,嗯,头,眼睛,嘴。气息,声音,四肢,血液……还缺什么?”韩甄比着自己数了数,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所以,盘古是女的。”柳老点点头。韩甄更迷糊了。

“咳,甄妹算了,神话传说而已,也许盘古是两个人,一男一女也说不定。”蓝殇一开始也没明白,但看着韩甄认认真真数着对号,然后了然了。蓝殇有点尴尬的看着柳老,这是亲爹吗?

柳老似乎明白蓝殇想什么,轻哼一声:“真是,这么大的姑娘了,还是学了医理的,这都反应不过来,啥也不懂的,蓝殇啊,要教啊。”蓝殇更郁闷了,教什么啊,这是什么爹啊。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转眼间蓝殇来到灵村已经有一年半了,不知不觉他已经完全融入到这个村子当中,与村民相处的其乐融融。至于和柳家,自然也是更亲密了。而蓝殇和韩甄的感情也在平淡的日子中慢慢升温。也不知道和那次神话传说的闹剧有没有关系,不过在蓝殇来到村中的第三年,韩甄怀孕了。

韩甄身体先天有一些不足,而经过柳老爹调养之后好很多。然而韩甄此次怀孕,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柳老爹每日研究各种药方,想将女儿的身子调养好,然后可以顺顺利利生一个健康的孩子,但是柳老爹研究了很多草药和药方,也和村中其他村民研究过,但是韩甄身体并没有什么起色,不过好在也没有更加虚弱下去。

而蓝殇则是每日和韩甄讨论一些吃食,寻找合理食材搭配,并且保证对孕妇好。不过韩甄怀孕以来口味刁钻而且经常是刚吃了酸的,就觉得酸的十分难吃,但没过多久有想念的很,而且孕吐也十分明显。好在蓝殇十分有耐心,因为韩甄每次吃得很少,而且容易饿,经常半夜就想吃东西,所以蓝殇各种口味的小吃都会给韩甄准备好,然后隔天再和韩甄谈论一下食材的改进。只要韩甄想吃的,蓝殇总会替她准备好。

韩甄看着每天都为自己吃什么而费精神的蓝殇瘦了很多,觉得十分过意不去,每次一有可以吃下去的东西,便尽量多吃一些。但是身体是骗不了人的,韩甄孕吐变得非常严重。蓝殇心细,几次之后发现韩甄故意多吃而减少用餐次数,于是每次给韩甄定量只有一小碗。并且安慰她不必如此辛苦。韩甄也发现这样下去对自己以及孩子并没有什么好处,于是听着蓝觞的话,不再勉强自己。自己有精神时,便愿意做一些小衣服小帽子之类的,给自己未来的孩子做准备。

柳家一个怀孕,两个操心。不过,在其他村民眼里,倒是觉得这两个操心的男人十分可爱。尤其是蓝殇,从最一开始在厨房每天搞得灰头土脸,烟灰四漫,到后来能熟练的将食物短时间内做好。而柳老爹,因为韩甄身体三天两头尝试各种药或是熬汤药或是炼药丸。不过,是药三分毒,况且又是针对孕妇,柳老爹用药是小心又小心,谨慎又谨慎。有时候村中人碰到去山中采药的柳老爹,和他打招呼,他却不理,只是自己一个人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仔细听是一些草药的名字或是药性。

这样辛苦而又甜蜜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韩甄就要临盆了。此期间,虽然韩甄表现出身子虚弱,但并没有生什么病,柳老和蓝殇照顾得当,韩甄看起来气色勉强还过得去。柳老最近已经开始炼产后补血补气的丹药,而蓝殇则已经开始向其他已生过小孩的家庭请教经验。临盆之日渐渐靠近,柳老爹准备最后炼一炉丹药,准备迎接新的生命到来。

这日,阳光微醺,清风徐徐。柳老爹估摸着就是这几日,前几日便和邻家的李婶和王婆婆说好,让她们帮忙接生。蓝殇看着韩甄辛苦得很,又决定自己去李婶家将李婶请来,再次观察和安胎。柳老虽然觉得蓝殇有点太小心,但觉得他这样在意自己的女儿也是难得,所以就由着他去,而自己先是看了看女儿的气色和情况,然后就在院子里溜达着等李婶来。

蓝殇和李婶一进院子,就听见屋内一阵惊呼,然后就听见韩甄叫:“殇哥,爹,我好像要生了。”听罢蓝殇直接就想进屋,而柳老也急忙想往屋里跑,李婶大声制止:“别进去,我先进去,你们爷俩,一个再去找几个有经验的婆婆婶子来,一个去烧热水去,还有把我之前说的要准备相关的东西送过来。”说罢就进屋了,而柳老爹和蓝殇一个去烧水一个去找人。

一阵忙碌后,蓝殇和柳老两人便在院子中央等着。不知过了多久,柳老爹忽然看到自己药房的烟囱缓缓升起烟雾,阳光下,恍惚似紫玉化成的青烟。蓝殇也看到了,有点奇怪,却见柳老爹快步走向药房,嘴里念叨着:“药炼好了,可别糊了。”

没多久,屋内“哇”一声婴儿啼哭,一个女婴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