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远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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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崇洋媚外?

周一去上班,于羽在地铁上巧遇以前给她上过课的一位老师。说是老师,其实是位刚毕业留校的博士,比于羽她们也大不了几岁。这位年轻的女老师长得还蛮清秀,虽然细眉小眼,但是胜在皮肤白皙,很有高知女青年的气质。

于羽之所以对她印象深刻,是因为这位美女老师有个特异功能,只要轮到她给大家上课的那天下午,之前还是阳光明媚或者清风和煦的天气转眼间就变成十年一见的台风来袭或者是百年不遇的倾盆大雨,屡试不爽,最后连她自己都大发感叹:“每次给你们上课,天气都糟糕透了。”听到这句话,大家都私下里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偷偷笑。有同学私下讨论说:“干脆送这个老师去日本吧,那个搞笑段子叫什么来着,什么我得了禽流感,党派我来传染。这下连禽流感都不用得,直接带个美女克星去,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把丫给灭了。”另一位男同学却嬉皮笑脸的打趣到:“都说岛国动作女星翻云覆雨功夫何其了得,原来那都是在某些人为设定的场合,不然如我中华儿女来个真的呼风唤雨试试?果然岛国就是屁。“一番话说的众人捧腹大笑。

不知道这位神龙之女有没有去过日本,但她似乎在北欧待过几年,所以她每次上课都要对自己的那段经历深切缅怀和大肆宣传一番。

美女老师身着飘逸的花色长裙,用痴迷沉醉的语调充满诗意般的描述:“罗浮敦群岛最适合去的季节是夏季,约好几个知己好友,带上好心情,开车来个自驾游。从南到北100多公里的车程,常常每数十公里风景就完全不一样,所以接下来的这一路上我就完全沉浸在目不暇接的惊叹中,而且夏季是北极圈里永不日落的季节,我就在想人为什么还要睡觉呢?因为这里每天都会有24小时的白日可以享用,凌晨两三点,独自一人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到湖边,静静的欣赏美轮美奂的湖水山色,还有一艘不知道停泊了几个世纪的小木舟在水面上随风轻轻摇晃,此情此景,终身难忘。”

刚开始美女老师绘声绘色描述这一场景的时候,班上这些从没有出过国的小土包子们个个都心绪激荡,满怀向往。后来,当这一偶尔才能尝试的珍贵美食变成了每周一次的例行菜式,大家都开始不耐烦起来。

有人说:“我虽没出过国,湖倒也看过不少,什么太湖、潘阳湖、洞庭湖甚至青海湖都去过,都是各具特色,各有各的美好。可也没见过有这么夸张,每周一捧,我个人建议有关组织可以颁发她一个宣传大使之类的勋章。”

另一个人则表示:“你这一看就属于不动脑子瞎叽歪的典型,人家说那个湖的本意是说湖吗?人家说风景美的意图是宣传风景吗?错错错,大错特错,那湖是北欧的湖,那美景是国外的美景。所以醉翁之意不在酒,人家那是一再强调表明显示她出过国,这点意图都琢磨不透,小样,你还能在这里混吗?”

被批评教育的那位兄弟连忙点头称赞,竖起大拇指表达对后者精明睿智、触类旁通、能从现象看到问题本质的伟大思想深度以及神迹般思维能力的大大赞赏和佩服。

说巧不巧,今天美女老师让于羽给撞上了。美女老师看到于羽一愣,脸上的表情呈现出:“我感觉你很熟悉,却想不起来你究竟哪个”的迷惑。于羽大方地报了自己的专业和年纪。美女老师顿时有了恍然大悟后的欣喜。她问了于羽的近况,然后亲切地拍着于羽的肩膀用有点遗憾的口吻说:“你们那级好像都没有几个出去的。”于羽立即马上明白,她指的是漂洋过海去到另一个世界。于羽微笑不语,美女老师语重心长地说到:“要想办法出去,然后争取留下来,国外多好,食品安全能放心、医疗养老有保障,还有好山好水好风光。你看我以前在北欧的时候,每到夏季都要去罗浮敦群岛。”

于羽一听这话头,就觉得风向不对,正好地铁进站了,于羽赶紧找了个理由,匆忙和美女老师作别,飞一般的逃下车厢。独留美女老师一脸不爽:“那么着急干嘛,我才刚刚起了个头。”

下午下班后,于羽刚到家,便接到了弟弟的电话,于灏说晚上会到姐姐这里来吃晚饭,另外还有个朋友一起过来。于羽觉得有点意外,因为今天既不是周末也不是节日,于灏平时生活一向懒散,爱吃但是更怕麻烦,平日里于羽想让他到家来吃顿好的,改善改善生活,每次都得左邀右请。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于羽赶紧打电话让周琦在回家的路上直接去趟超市,买点熟菜回来。家里有虾有肉,做一个油焖大虾,一个糖醋排骨,再拍个黄瓜,炒个四季豆,弄一碗西红柿蛋汤,再加上周琦带回来的五香牛肉和夫妻肺片。应该也算得上是一段丰盛的家宴了。

就在于羽和周琦忙着把菜端上餐桌的时候,于灏也到了,手里提着一个果篮。于羽一边张罗着让他进屋,一边问:“你不说还有一个人吗?”于灏不说话,笑着指指门外,于羽探头一看,是个长相清秀,身材高挑的女孩,女孩穿着一件素色连衣裙,白色的凉鞋,简简单单的绑着个马尾辫,很是淡雅又不失灵动。于羽慌忙把她请了进来。

于羽心里想:“于灏这个小子事先一点风声不透露,搞个这么大的突然袭击,真是可恶,看我今天一放学回来就赶着做饭,搞得邋里邋遢,满身都是油烟味,哪里有半点平时作为大学老师的风采,这个小姑娘会不会以为我就是一普通的家庭妇女?”于灏倒是大大方方,他拉着女孩的手,向姐姐姐夫介绍:“这是林箐,我现在的女朋友。”于羽赶紧瞪了他一眼:“没听说你之前有过女朋友。”林箐却一点都不介意,大大方方地像于羽和周琦问好。

等大家都吃完饭后,于羽拉着林箐说话,周琦和于灏便在厨房收拾碗筷。林箐说话很爽朗,和清秀文雅的外表完全不一样。于羽放下了之前自己没有打扮的负担,很愉快地和林箐交谈。当然,话题自然是围绕着于灏。于羽笑着说:“于灏不太好管吧?”林箐有点诧异:“姐姐,于灏是大人,还需要别人管吗?”于羽很是赞赏,像于灏这样的思想自由者,需要一个能够放手让他飞的高的女人。于羽心里这样想,嘴上却笑着回应:“于灏虽然看上去

像个大人,其实内心里就跟个小孩似的。不懂事不成熟,不懂得处事的圆滑。”林箐却说:“于灏真诚而善良,沉稳而踏实,如果他变得世故了,那肯定就不是于灏了。”于羽又问:“林箐,你还是学生吗?”林箐摇摇头:“我大学毕业以后就来北京了,因为学校不是很好又没有什么背景,所以工作很难找,现在就在一家广告公司里做人事。”看来林箐并非是家境优越或者是毕业于名校的优质女,于羽虽然和于灏都毕业于国内最顶级的高校,但是从来都没有职业和学历歧视,况且林箐是那样活泼爽朗,而且真心喜欢自己的弟弟,于羽挺满意的。

趁着林箐去洗手间的空档,于灏悄悄地打探姐姐的意见:“姐姐,怎样?”于羽故意装听不懂:“什么怎样?”于灏有点着急:“姐姐,你懂得!”于羽还是一味装蒜:“这个真不懂。”于灏摇着姐姐的手,如小孩一般撒娇似的恳求着于羽表个态。正在这时候,林箐出来了,看到这一幕,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甜甜的笑。于羽也笑,暗地里却悄悄的在于灏的手里捏了一把。于灏明白了很是欢喜。于羽却打着小算盘:“我这个姐姐倒好说,关键是父母那关你能否顺利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