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毛泽东品评四大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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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毛泽东品评《水浒传》(2)

1934年,红军渡过湘江后,在三面环山、一面靠水的油榨坪休整。两副担架同时抬进一个小院子,从担架里走下******和王稼祥。根据总部的命令轻装,王稼祥把一时用不上的东西都扔掉了,还把他已读塾的《两个策略》、《“****”幼稚病》等几本马列书也扔到了地下。过了一会,他又心疼地把这几本书捡起来,塞进挎包,喃喃地说:“扔不得,扔不得!把马列主义的书扔掉,就不是轻装,而是解除武装了。”******正津津有味地看《三国演义》,心不在焉地说:“扔不得的就是必要的,总部命令轻装是扔掉不必要的东西。”王稼祥问道:“老毛,你都轻什么装啦?”******眼睛仍不离开书本:“我已无装可轻了,过湘江前,我连饭锅、牙刷、牙粉都轻装了。”王稼祥望望******的铁皮箱,问道:“你铁皮箱里还有那么多古书,都是必要的吗?”******放下书本,认真地说:“《三国演义》、《水浒》,还有一些唐宋诗词,路上拣来的地方志,都是必要的,比饭锅、牙刷还必要。”王稼祥憋不住,又问:“怎么没见到马列的书呢?”******幽默地说:“马列的书向你借来翻翻就行了,我知道你必带。我这些宝贝在路上到哪借去?丢了我就要断炊。”(郭晨:《万水千山只等闲》,军事科学出版社1993年版,第91页。)

******对他自己的学习抓得很紧。1935年,他在长征途中,有一次,因随身带的书看完了,到一个村子驻扎后,他对警卫员讲:“你去给我弄部《水浒》和《三国》来。”警卫员找到一户读书人,说要借个“水壶”和“仨锅”用。老先生看了看他,知道他是为穷人打天下的红军,就把自己正用的水壶借给了他,并说家中没有3口锅,只有一口,自家每天都得用,实在腾不出来。警卫员谢过老先生,提起借来的水壶,兴奋地去见******,一进门就说:“主席,水壶拿来了,仨锅没找到。”******抬头一看,禁不住笑了。他把警卫员叫到身边,耐心地告诉他:“我要的不是烧水的水壶,也不是烧饭的大锅,而是中国的古代名著《水浒传》和《三国演义》。这是两都古书。”说罢,又拿来一片纸在上面写出来,交给了警卫员,告诉他今后要注意抓紧时间学习,“干革命可不能闹笑话呀”!(喜民:《璀璨的星系》,解放军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

1939年9月9日,******在延安杨家岭中央大礼堂参加陕甘宁边区政府召开的欢迎“全国慰劳总会”所组织的慰问团大会,并致欢迎词。晚上,他聆听了慰问团文艺界代表老舍所唱的一段京剧《打渔杀家》。(陈微:《******与文化界名流》,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3年版,第114页。)

《打渔杀家》,清初陈忱据百回本《水浒传》作延续,写成《水浒后传》,其中第一回《阮统制梁山感旧,张干办湖泊寻灾》,写阮小七回梁山泊石碣村,依旧打鱼为生,但却遭到官府和劣绅的欺凌,被迫杀家逃亡。此间若干情节,为艺人移植、改造为京剧《庆顶珠》(《打渔杀家》)。剧中阮小七改姓名为萧恩,其女亦随父姓名为萧桂英。

作曲家郑律成想起1943年在延安的一段往事:有一次,在中央大礼堂演京剧《打渔杀家》,他也去看了,坐在前面。一会儿,毛主席来了,亲切地问他说:“你是高丽人吧?”怕他看不懂京剧,就为他洋细介绍了剧情。(丁雪松等:《作曲家郑律成》,辽宁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133页。)

1944年6月12日,下午6时,******接见了中外记者西北参观团,畅谈国内外局势。晚餐后,******与大家共观延安平剧研究院演出的《古城会》、《打渔杀家》、《草船借箭》。当看到《古城会》里的张飞、《打渔杀家》里的教师爷、《草船借箭》里的鲁肃时,******不断地发笑。******自谦地对客人说:“对于平剧没有研究,但,很喜欢看看。”(艾克恩:《延安文艺运动纪盛》,**************1987年版,第516—517页。)

《古城会》,见《三国演义》,叙张飞在古城与脱离曹营的关羽团聚事。《草船借箭》,见《三国演义》,叙诸葛亮与鲁肃乘大雾迷江时,驾众草船赴曹营取箭事。

1946年初,延安各界在杨家岭****中央大礼堂举行团拜晚会。******、朱德、刘少奇等参加,观看了延安平剧院演出平剧《武松》。(艾克恩:《延安文艺运动纪盛》,**************1987年版,第651页。)

《武松》,据《水浒传》第二十三回《横海郡柴进留宾,景阳冈武松打虎》至第三十二回《武行者醉打孔亮,锦毛虎义释宋江》,即俗称的“武十回”改写的平剧(京剧)。

1946年6月,原国民党飞行员刘善本驾机起义,来到延安。29日晚,****中央在中央党校礼堂举行欢迎晚会,许多人在礼堂门口迎候。其中为首的一位握住刘善本的手,自我介绍说:“******,欢迎你们到延安来。”刘善本多年的夙愿实现了,他把千言万语凝成一句话:“毛主席,我终于到您这里来了!”会后,******、朱德、刘少奇等****中央领导同志陪刘善本等起义人员看了平剧《三打祝家庄》等文艺节目。(《****党史资料》第48辑,****党史出版社1993年版,第115页。)

1949年在河北平山,七届二中全会期间,华北京剧团来西柏坡进行慰问演出。这次慰问演出的场地,是东柏坡大礼堂。******、******、朱德、刘少奇、任弼时“五大书记”(即当时****中央书记处的全部5位书记)都来看演出了。

第一出戏是《宋江杀惜》,李和曾演宋江。******赞扬李和曾说:“唱得不错。我很多年还没有看到这种高腔须生唱戏呢。”他还说:“这个人唱得好。但这出戏点得不够好,只是逗笑的戏,政治内容虽说也不错,就是没有很好地表现出主角的唱功来。唱哪出戏,最好让主角自报。”他认为,某个演员哪出戏唱得最好,就让他演哪出戏才好。

第二天晚上演出的,有《孔雀东南飞》、《打渔杀家》、《哭秦庭》。《哭秦庭》也由李和曾主演。

演出结束后,在回去的路上,******对身边的同志们讲:“李和曾真不愧为高派的门徒。他唱戏、做戏,文武功夫都很扎实。”他还说:“京剧界也有好多流派,马派、谭派、梅派、程派、高派,他们都培养了自己的艺术家。”(阎长林:《在大决战的日子里》,中国青年出版社1986年版,第183、188页。)

《宋江杀惜》,又名《乌龙院》、《坐楼杀惜》,见《水浒传》第二十一回《虔婆醉打唐牛儿,宋江怒杀阎婆惜》。

《孔雀东南飞》,据汉魏乐府诗《孔雀东南飞》而改编的剧目。

《哭秦庭》,据《东周列国志》春秋申包胥借秦兵复国故事而改编的剧目。

1949年9月17日,******在北平中南海怀仁堂观看京剧《野猪林》。(《赛福鼎回忆录》,华夏出版社1993年版,第510页。)

“野猪林”故事,见《水浒传》第八回《林教头刺配沧州道,鲁智深大闹野猪林》。

1956年5月2日,******陪同苏共中央伏罗希洛夫主席观看了京剧《野猪林》。(《********》1995年第8期,第73页。)

1975年12月26日,这天是******的生日。环视他陈设简单,但不空旷的卧室,床上书桌上,尚可见可知若干书名,及其插有若干书签的所在。比如:《新唐书》在“卷二百二十五下列传第一百五十下逆臣下黄巢”,《日唐书》在“卷二百下列传第一百一十五下黄巢”,《明史》在“卷三百九列传第一百九十七流贼李自成”,《征四寇》在第十回《燕青月夜遇道君,戴宗定计赚萧让》,《水浒后传》在第二十四回《换青衣二帝惨蒙尘,献黄柑孤臣完大义》。此外,未插书签的还有《金田起义前洪秀全年谱》、《忠王李秀成自传原稿》、《太平天国史事考》、《太平天国史迹调查集》等等。(舒群:《十二月二十六日》,《******的故事》,作家出版社1986年版,第204—205页。)

《燕青月夜遇道君,戴宗定计赚萧让》是《水浒传》的第八十一回。

《征四寇》,原名《后水浒》,又名《宋江征四寇》、《荡平四大寇传》。系截取《水浒传》一百十五回本之第六十七回到结尾而成集。其内容是宋江等人受招安的经过,以及招安后征辽国、征田虎、征王庆和征方腊等故事。

《水浒后传》,明末清初陈忱著。共40回,为百回本《水浒传》续集。故事紧扣宋江等死后,余部阮小七凭吊梁山泊,李俊太湖捕鱼而受到官府恶霸迫害,以及抗金和到暹罗国创业等。

3、平日多涉及《水浒传》

1920年10月22日,******执笔起草《文化书社第一次营业报告》(报告筹备及临时营业期内的情形)。报告里提及,文化书社营业范围,为书、杂志、日报3类。书计164种,杂志计45种,日报计3种。今略计从此年9月9日至10月20日一个月零十二天临时营业期内重要书报杂志之销数。其中列出销书19种:《罗素政治思想》(30份)、《女性论》(20份)、《赫克尔一元哲学》(20份)、《达尔文物种原始》(10份)、《罗素社会改造原理》(25份)、《旅俄六周见闻记》(10份)、《爱的成年》(5份)、《杜威五大讲演》(5份)、《西洋伦理学史》(5份)、《哲学概论》(8份)、《伦理学之根本问题》(5份)、《克鲁泡特金的思想》(30份)、《新俄国之研究》(30份)、《劳农政府与中国》(30份)、《新标点水浒》(30份)、《胡适尝试集》(40份)、《胡适短篇小说》(30份)、《科学方法论》(30份)、《迷信与心理》(20份)。(****中央文献研究室等编:《******早期文稿》,湖南出版社1990年版,第536—537页。)

《新标点水浒》,上海亚东图书馆1920年8月初版,由汪原放主持组织人员,采用标点符号并分段的新式出版物。该书系七十回本,附有胡适《水浒传考证》。

1920年11月10日,******执笔起草《文化书社通告好学诸君》。文中提及在该社经售的164种书中,重要书籍有62种,多系东西方哲学、伦理学、社会学、政治学等论著,属于人文学科,仅《托尔斯泰传》、《欧洲文学史》、《胡适短篇小说》、《吴稚晖上下古今谈》、《新标点水浒》、《三叶集》、《俄罗斯名家小说》等数种,而《新标点水浒》为唯一的中国古典文学名著。(****中央文献研究室等编:《******早期文稿》,湖南出版社1990年版,第541—542页。)

1926年,******在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讲课时,就曾经运用唯物史观分析中国历史与中国社会。据当时学员保存的笔记,他在“中国政治史与中国地主阶级”的题目下讲道:“中国的历史甚多,而小说史如《三国》、《说唐》、《水浒》、《说岳》等,都是看过的。昔人的思想,多遍(偏)袒统治者即地主阶级。我们是革命者,这种思想是不可要的。我们以前,虽多居乡,又为农家子弟,但对于农民的真正状况,是不大清晰。即是说我们要造一个锄头,这个锄头,马克司(思)已竟(经)造出来了,即唯物史观之表现是也。”(王子今:《******和中国史学》,****中央党校出版社1993年版,第98页。)

1928年,******在井冈山茨坪。他对贺子珍的爽朗、活泼、直快很有感慨。从接到她写的那第一封信,到大仓会见袁文才,他就开始注意到她。后来她又帮着工农革命军安置护理伤病号,这次又天天翻山来照看他。他晓得,她是促成工农革命军同袁文才谈判成功的一个关键人物。虽然时间不长,但几次见面,他对她无不产生一种特殊的好感。他含笑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问:“你的小名不是叫桂圆吗?怎么又有人喊你‘石灰佬’呢?”贺子珍噗哧一笑,说:“么子‘石灰佬’,是‘石灰脑’呀。”“哦,石灰脑袋?你怎么……”******不解地指指她的头。“哪是我呀?”贺子珍忽闪着长长的眼睫毛,说:“‘石灰脑’是讲我们永新历史上的一位宰相,叫刘沅。他当了一年半宰相,便想反朝廷,被宋仁宗晓得了,就把他斩首。永新人将他的尸体运回安葬,因为没有脑袋,就用石灰做了个头。”“噢,这么说‘石灰脑’还是一位敢反朝廷的人物呀!可惜他没有去投梁山泊,梁山上也有好多北宋的要员呀。”(吴振录、邱恒聪:《山帅》,解放军文艺出版社1992年版,第211页。)

“投梁山泊”,见《水浒传》第十一回《朱贵水亭施号箭,林冲雪夜上梁山》等多处。

1934年1月,冯雪峰刚到瑞金不久,他告诉******,鲁迅读过他的《西江月·井冈山》等词,认为有“山大王”的气概。******听了,开怀大笑。(刘汉民:《******诗词的人格美》,《******思想研究》杂志1990年第3期。)

“山大王”,见《水浒传》第十四回《赤发鬼醉卧灵宫殿,晁天王认义东溪村》等多处。

1939年春,******在“抗大”总校参训队讲战略学。休息时,他看了雷英夫的笔记。据雷英夫回忆:“******指着其中的一本笔记问代总参谋长滕代远:‘这个娃娃的情况了解吗?’滕代远一眼看清******指的是我的笔记本,马上胸有成竹地说:‘他呀,了解了解,他叫雷英夫,河南洛阳孟津人,来延安是被逼上粱山来的!’******一听,来了兴致,呷了一口茶,继续问道:‘哟,说说看,怎么个被逼上梁山来的?’******对这件事很重视。所以,一提我是被逼上梁山的,似乎有着特别的兴趣。”(雷英夫、陈先义:《统帅部参谋的关怀》,江苏文艺出版社1994年版,第12页。)

1943年8月3日,******在中央党校第二部开学典礼上的讲话中指出:“最近国民党出了一本书,是******著的,名叫《中国之命运》。他在这本书中说,没有国民党就没有中国,不知他是从哪里考证出来的。各位有看过历史书和小说的,《三国志》、《水浒传》、《封神榜》、《红楼梦》上都没有国民党,还不是照样有中国。”(《******文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57页。)

******是张恨水小说的读者。早在1944年,《新民报》社长赵超构作为该报记者访问延安时,******就曾与他谈起过张恨水的小说,认为他的《水浒新传》写得很好,等于在鼓舞大家抗日。(孙琴安:《******与名人》,江苏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447页。)

据曾参加“中外记者团”的赵超构回忆:他们访问延安时,******亲自、认真地向他询问了张恨水的近况,希望带信让张恨水有机会到延安来看看。******说:“张恨水的那部《水浒新传》写得好,梁山泊英雄抗金,我们八路军抗日。”(魏守忠:《******、******与张恨水》,《党史文汇》1996年第4期,第15—16页。)

《水浒新传》,系张恨水在20世纪40年代初期创作的一部旧式章回体小说。全书共68回,前46回曾连载于上海的《新闻报》,1943年在重庆推出单行本。内容是写宋江等人在招安后,随张叔夜在大河南北抗金的故事。

贺炳炎将军在战斗中失去了右臂。1945年,中国共产党在延安召开第七次代表大会,贺炳炎光荣地参加了大会。休息时,******笑盈盈地朝他走来。他激动地站起来,挺起胸脯,举着左手,向******敬了个庄严的军礼。

******连忙用右手握住他的左手,亲切地说:“贺炳炎同志,你是独臂将军嘛!不用这样敬礼。从今往后免掉你这份礼吧!”

“主席,你不要我当兵了吗?我还有一只手,能够冲杀!”

******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又拉他在自己身边坐下,连声肯定地说;“要!要!中国从古到今,有几个独臂将军嘛?旧时代是没有的,只有我们红军部队,才能培育出这样独特的人才!”(薛春德、刘心明:《独臂将军传》,中国青年出版社1991年版,第30—31页。)

“独臂将军”,见一百回本《水浒传》第九十七回(一百二十回本《水浒全传》第一百十七回)《睦州城箭射邓元觉,乌龙岭神助宋公明》。武松在与方腊义军的战斗中,被对方的“天师”包道乙砍断了左臂。民间有所谓“武松独臂擒方腊”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