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毛泽东品评四大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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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毛泽东品评《红楼梦》(7)

1942年5月,******《在延安**********上的讲话》说:“世上决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选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6月第2版,第871页。)

“无缘无故”,毫无缘由,毫无根据,非常奇怪。见《红楼梦》第四十四回《变生不测凤姐泼醋,喜出望外平儿理妆》:“好好儿的,从那里说起,无缘无故白受了一场气!”

1943年10月1日,******在为****中央写的对党内指示《开展根据地的减租、生产和拥政爱民运动》里指出:“凡不注重研究生产的人,不算好的领导者。一切军民人等凡不注意生产反而好吃懒做的,不算好军人、好公民。”(《******选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6月第2版,第911页。)

“好吃懒做”,只贪吃不爱劳动,这是一种不好的生活作风。见《红楼梦》第一回《甄士隐梦幻识通灵,贾雨村风尘怀闺秀》:“封肃见面时,便说些现成话儿,且人前人后,又怨他不会过,只一味好吃懒做。”

1945年,******在****七大上作政治报告《论联合政府》:“国民党主要统治集团现在正在所谓‘召开国民大会’和‘政治解决’的烟幕之下,偷偷摸摸地进行其内战的准备工作。”(《******选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6月第2版,第1051页。)

“偷偷摸摸”,心坏鬼胎,不光明正大,瞒着大家做事,不敢让人知道。见《红楼梦》第八十回《美香菱屈受贪夫棒,王道士胡诌妒妇方》:“金桂道:‘要做什么和我说,别偷偷摸摸的,不中用。’”

1946年2月,******在延安王家坪。他打量着刚从苏联回来的******,满意地笑了。他仔细询问了儿子在苏联学习、战斗的情况,又问:“在苏联,你经常读中国书吗?”“经常。”岸英说,“能找到的我就找来读。”“读过什么书?”“读过《红楼梦》、《水浒》,还有鲁迅的作品。不过,《红楼梦》里的诗词不大好懂。”“读《红楼梦》要掌握要点。”******随口念道:“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徐荣生、臧铁柱:《风云人物的子女们》,华龄出版社1994年版,第6页。)

1947年10月10日,******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起草《中国人民解放军宣言》,指出:“在一切******统治区域,贪污遍地,特务横行,捐税繁重,物价高涨,经济破产,百业萧条,征兵征粮,怨声载道,这样就使全国绝大多数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237页。)

“怨声载道”,怨恨的声音充满道路。形容统治腐败,群众压力大,普遍不满。见《红楼梦》第五十六回《敏探春兴利除宿弊,贤宝钗小惠全大体》:“凡有些余利的,一概入了官中,那时里外怨声载道,岂不失了你们这样人家的大体?”

1947年12月25日,******在****中央于陕北米脂县杨家沟召集的会议上作报告。他说,敌人“被一时的所谓胜利冲昏了头脑。张家口被占领的当天下午,******即下令召集他的反动的国民大会,似乎他的反动统治从此可以安如泰山了。美国帝国主义分子也手舞足蹈,似乎他们将中国变为美国殖民地的狂妄计划,从此可以毫无阻碍地实现了。”(《******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249页。)

“手舞足蹈”,双手挥舞,两脚跳动。形容极其高兴和愉快。典出《诗·大序》:“永(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见《红楼梦》第四十一回《贾宝玉品茶栊翠庵,刘老老醉卧怡红院》:“当下刘老老听见这般音乐,且又有了酒,越发喜的手舞足蹈起来。”

1949年2月16日,******在《国民党反动派由“呼吁和平”变为呼吁战争》一文里指出:“国民党死硬派就是这样倒霉的,他们坚决地反对人民,站在人民的头上横行霸道,因而把自己孤立在宝塔的尖顶上,而且至死也不悔悟。长江流域和南方的人民大众,包括工人,农民,知识分子,城市小资产阶级,民族资产阶级,开明绅士,有良心的国民党人,都请听着:站在你们头上横行霸道的国民党死硬派,没有几天活命的时间了,我们和你们是站在一个方面的,一小撮死硬派不要几天就会从宝塔尖上跌下去,一个人民的中国就要出现了。”(《******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415页。)

“横行霸道”,螃蟹都是横行的,霸占着道路不让他人经过。比喻仗势胡作非为,蛮不讲理。见《红楼梦》第九回《训劣子李贵承申饬,嗔顽童茗烟闹书房》:“原来这贾瑞最是个图便宜没行止的人,每在学中以公报私,勒索子弟们请他,后又助着薛蟠图些银钱酒肉,一任薛蟠横行霸道,他不但不去管约,反‘助纣为虐’讨好儿。”

1949年12月,******在访苏赴莫斯科的列车上,和陪同前来的费德林谈话。据费德林回忆说,当“火车放慢速度,快到秋明站。******望着窗外,突然惊呼:‘瞧,那边石头上有几个中国字!’我朝窗外望去,只见一块石柱上刻着两个大大的中国字:‘洞门’,它的意思是通道或通道的门,一般用来标明山洞或峡谷的通道。‘看见了吗?……它不像碑石,也不是建筑师的手笔,你看是什么?博士。’‘说不好,我没有看清楚……也许是前来寻找野人参的中国人留下的暗号。西伯利亚的人参很出名呢。’我说出自己的想法。‘那怎么会一直保留到现在?难道现在还有中国人到这块来采人参吗?’他问道。我没法详细回答他的问题。他的话里似乎还有话。再说我又怎么能知道石头上几个汉字的来历呢?‘有意思,’******继续说,‘石头会说话呢。当年的勘察者早被人们忘掉,倒是石头还在纪念他们。那很可能是第一批勘察家哩……你读过中国的《红楼梦》吗,曹雪芹写的。《红楼梦》又叫《石头记》。’这本书我当然不会不知道。它已经译成俄文在莫斯科出版。至于小说的情节,那无关紧要,据我理解,当然******提起《石头记》,只是借题发挥而已。”(尼·费德林:《我所接触的中苏领导人》,新华出版社1995年版,第13—14页。)

“石头会说话”,为什么“《红楼梦》又叫《石头记》”,见《红楼梦》第一回《甄士隐梦幻识通灵,贾雨村风尘怀闺秀》等多处。

1951年10月23日,******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国委员会第三次会议上,作开会词《三大运动的伟大胜利》。他最后指出:“今后的世界必须是人民的世界,世界各国必须由各国人民自己管理自己,而决不能再是帝国主义及其走狗横行霸道的世界了。”(《******选集》第五卷,人民出版社1977年版,第52页。)

1954年9月,******在《红楼梦》第六回《贾宝玉初试云雨情,刘姥姥一进荣国府》末批语:“第六回从‘千里之外,芥豆之微,小小一个人家’起,写得很好,其价值,非新旧红学考据家所能知。一边是宁荣府,一边是小小之家。”(《羊城晚报》1995年9月5日。)

1955年3月31日,******在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会议上讲话。他在谈及在“高饶问题”上犯错误的同志时说:“对这些同志,我们应当采取这样的态度,就是希望他们改正错误,对他们不但要看,而且要帮。就是讲,不但要看他们改不改,而且要帮他们改。人是要有帮助的。荷花虽好,也要绿叶扶持。一个篱笆要打三个桩,一个好汉要有三个帮。单干是不好的,总是要有人帮,在这样的问题上尤其要有人帮。”(《******选集》第五卷,人民出版社1977年版,第148页。)

“荷花虽好,也要绿叶扶持”,一个人再有本事,再出色,也得需要人家帮一帮,单枪匹马毕竟力量有限。见《红楼梦》第一百一十回《史太君寿终归地府,王凤姐力诎失人心》:“独有李纨瞧出凤姐的苦处,却不敢替他说话,只自叹道:‘俗语说的,“牡丹虽好,全仗绿叶扶持”,太太们不亏了凤丫头,那些人还帮着吗?’”

******在文章、讲话中,习用“牛鬼蛇神”一词。如他在1955年3月《在中国共产党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说:“最近一个时期,有一些牛鬼蛇神被搬上舞台了。”(见《******选集》第五卷,第416页。)这是指传统戏曲中的鬼戏。后来借指****,如“让牛鬼蛇神都出来闹一闹”,“这不叫诱敌深入,叫自投罗网”。20世纪60年代,又进一步泛指敌对势力:“让地、富、反、坏、牛鬼蛇神一齐跑了出来,而我们的干部则不闻不问,有许多人甚至敌我不分……少则几年、十几年,多则几十年,就不可避免地要出现全国性的反革命复辟……”(1963年。)“天下大乱,达到天下大治。过七八年又来一次。牛鬼蛇神自己跳出来。”(《******给江青的一封信》(1966年)。)语义有对象和宽窄的变化,但都是作为负面社会形象出现的指称符号。1966年6月6日,《人民日报》便发表了******亲自撰写的“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社论。(******于1966年5月31日接管《人民日报》,此社论系******口授,由他修订。)

“牛鬼蛇神”,原是佛教用语,牛头的鬼,蛇身的神。形容作品虚幻怪诞。比喻形形色色的坏人。典出唐朝诗人杜牧的《李贺诗序》:“牛鬼蛇神,不足为其虚荒诞幻也。”蒋光慈在《新梦·莫斯科吟》中写道:“十月革命,如大炮一般,轰隆一声,吓倒了野狼恶虎,惊慌了牛鬼蛇神。”在**********中,“牛鬼蛇神”成了被打倒、“横扫”的一切无辜受害者的统称。

“牛鬼蛇神”,见《红楼梦》第八十二回:“东拉西扯,弄的牛鬼蛇神,还自以为博奥。”

1955年6月15日,******在《关于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材料》的“序言”一文中说:“因为我们过去是处在革命的大风暴时期,我们是胜利者,各种人都向我们靠拢,未免泥沙俱下,鱼龙混杂,我们还没有来得及作一次彻底的清理。”(《******选集》第五卷,人民出版社1977年版,第181页。)

“鱼龙混杂”,常常和“泥沙俱下”一同使用,比喻好人坏人、好事好事混在一起。见《红楼梦》第九十四回《宴海棠贾母赏花妖,失宝玉通灵知奇祸》:“大家说道:‘这话也说的有理。现在人多手乱,鱼龙混杂,倒是这么着,他们也洗洗清。’”

1956年,******在党中央的一次会议上,就民主问题说:“现在再搞大民主,我也赞成。你们怕群众上街,我不怕,来他几十万也不怕。‘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这是古人有言,其人叫王熙凤,又名凤姐儿,就是她说的。无产阶级发动的大民主,是对付阶级敌人的。民族敌人(无非是帝国主义,外国垄断资产阶级)也是阶级敌人。大民主也可以用来对付官僚主义者。”(《******选集》第五卷,人民出版社1977年版,第324页。)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即具有反抗精神,敢于斗争,什么也不怕,视死如归。见《红楼梦》第六十八回《苦尤娘赚入大观园,酸凤姐大闹宁国府》:“俗语说,‘拚着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1956年9月25日,******同拉丁美洲一些党的代表谈话。他说:“民族资产阶级是我们的冤家。中国有句俗话:‘不是冤家不聚头。’中国革命有一条经验,对付民族资产阶级要谨慎。他们同工人阶级对立,同时又同帝国主义对立。鉴于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反对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这两个敌人不打倒,人民就不能解放,因此,我们一定要争取民族资产阶级反对帝国主义。”(《******选集》第五卷,人民出版社1977年版,第309页。)

“不是冤家不聚头”。冤家,称似恨而实爱、给自己带来苦恼而又舍不得的人。没有缘分还不会走到一起来;但是,到了一起,又会产生许多烦恼。见《红楼梦》第二十九回《享福人福深还祷福,多情女情重愈斟情》:“老人家(贾母)急的抱怨说:‘我这老冤家,是那一世里造下的孽障?偏偏儿遇见了这么两个不懂事的小冤家儿,没有一天不叫我操心!真真的是俗语儿说的,“不是冤家不聚头”了。几时我闭了眼,断了这口气,任凭你们两个冤家闹上天去,我“眼不见,心不烦”,也就罢了——偏他娘的又不咽这口气!’”

1956年11月15日,******在****八届第二次全体会议上,在谈到高岗****集团时说:“一九五三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在揭露高岗的中央会议上,我曾经宣布说,北京城里头有两个司令部:一个司令部就是我们这些人的,这个司令部刮阳风,烧阳火;第二个司令部呢,就叫地下司令部,也刮一种风,烧一种火,叫刮阴风,烧阴火。我们的古人林黛玉讲,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现在呢,不是阳风阳火压倒阴风阴火,就是阴风阴火压倒阳风阳火。他刮阴风,烧阴火,其目的就是要刮倒阳风,灭掉阳火,打倒一大批人。”(《******选集》第五卷,人民出版社1977年版,第321页。)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不是这股势力胜了那股势力,就是那股势力胜了这股势力。在彼此争斗中,由于各种原因,情形不断发生变化,谁也没有准数。见《红楼梦》第八十二回《老学究讲义警顽心,病潇湘痴魂惊恶梦》;“黛玉从不闻袭人背地里说人,今听此话有因,心里一动,便说道:‘这也难说。但凡家庭之事,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

1957年3月1日,******在最高国务会议的结束语中,用王熙凤对刘姥姥说的一句话“大有大的难处”,来说明大国的事情也并不那么好办。他认为,《红楼梦》“作者的语言是古典小说中最好的,人物也写活了”。他多次谈到凤姐这个人物写得好。他在他的一些文章和与一些谈话中,多次引用《红楼梦》中的故事和语言来说明现实问题。(徐中远:《******读〈红楼梦〉》,《党的文献》1994年第1期。)

“况且外面看着,虽是烈烈轰轰,不知大有大的难处,说给人也未必信。”王熙凤对刘姥姥说的这段话,见《红楼梦》第六回《贾宝玉初试云雨情,刘姥姥一进荣国府》。

1957年3月10日,在中国共产党全国宣传工作会议期间,******召集新闻出版界部分代表开了一次座谈会。在会上当谈到鲁迅的文章时,******说:“有人问,鲁迅现在活着会怎么样?我看鲁迅活着,他敢写也不敢写。在不正常的空气下面,他也会不写的,但更多的可能是会写。俗话说得好:‘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鲁迅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是彻底的唯物论者。”(《******新闻工作文选》,新华出版社1983年版,第190页。)

1957年3月12日,******在中国共产党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就整风运动说:“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我们希望一切同我们共同奋斗的人能够勇敢地负起责任,克服困难,不要怕挫折,不要怕有人议论讥笑,也不要怕向我们共产党人提批评建议。‘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们在为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而斗争的时候,必须有这种大无畏的精神。”(《******选集》第五卷,人民出版社1977年版,第412页。)

1957年7月1日,******为《人民日报》写的社论《文汇报的资产阶级方向应当批判》。文章中说:“阶级斗争是客观存在,不依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就是说,不可避免的。人的意志想要避免,也不可能。只能因势利导,夺取胜利。反动的阶级敌人为什么自投罗网呢?他们是反动的社会集团,利令智昏,把无产阶级的绝对优势,看成了绝对劣势。”(《******选集》第五卷,人民出版社1977年版,第43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