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周瑜和蒋干二人来到丹阳已经有半个月时间了。
有了蒋钦和周泰两人的帮助,丹阳郡兵的训练已经步入了正轨。当然他们两人所训练的士兵的精神面貌,比起周瑜训练的那三百人来说,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这期间,周瑜也根据士兵们的实际情况,教给了他们一些较为实用的武艺和战斗技巧。
而太守府在蒋干的协助之下,各项事务也是处理的井井有条。
这日一大早,周瑜和蒋干便向周尚告假,前往江北的历阳拜访张昭。
二人此去历阳,再次路过长江时,免不了又是一番徜徉感叹。
用了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周瑜和蒋干就已经到了历阳县城。
历阳隶属于扬州,县城就在丹阳比邻,距离很近,只不过跟丹阳之间隔了一条长江。在此之前,历阳一直是扬州刺史的治所所在地。此地不仅是长江沿岸的重镇,更是链接南北交通的要道。
从历阳再向北,就是如今的扬州治所所在地寿春,往南则是江东各郡,西边为庐江、豫章,往东靠近丹徒、区阿等地,直抵大海之滨。
如果要从徐州等地前往江南和江东一带,一般都是要经过历阳的,从这里渡过长江,然后再往东或者往西而去。
因此,历阳县城过往之人很多,颇为繁华,客店旅舍一时也相当的繁多兴盛。
进城以后,周瑜和蒋干二人便一个接一个客舍打探张昭的消息。
二人均认为,张昭那可是江北的大名士,如果他要住宿的话,客舍主人一定会知道的。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当他们找到一条巷子深处的客舍时,客舍主人告诉他们,有一位从徐州过来的张先生正是住在这里。
“自从这位张先生住进来以后,有不少本地的名人都曾经来拜望过他,甚至就连历阳的县令也曾经过来探望。只是小人并不知道他是不是二位要找的那位先生。”客舍主人说道。
周瑜和蒋干一听客舍主人所说,顿时心想,就连名人、甚至县令都要来拜访的张先生,这很可能就是张昭张子布了!
周瑜高兴的给了那客舍主人一锭银子,并请他照顾马匹。
那客舍主人一下子得到这么多的银子,很是开心,立即叫来伙计,将马匹清洁一番,并叮嘱伙计饲喂草料。
随后,客舍主人带着周瑜和蒋干二人向客舍后院走去。
几人刚走进后院,便听见一阵悠扬的琴声从那西北角的房间里传了出来。
周瑜示意蒋干和那客舍主人停下脚步,便竖起耳朵凝神静听了起来。那琴音听起来有一种慷慨激昂的感觉,周瑜听着,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了笑容。
听了一会儿,周瑜微笑着说道:“这位弹琴的,一定是张子布先生无疑!”
那客舍主人见周瑜那么肯定,惊讶的问道:“公子怎么断定他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位张先生?”
“呵呵,店家,你有所不知,你眼前的这位公子可是非常精通音律的,他只要一听琴声,就知道是谁在弹琴了!”蒋干笑着说道。
店家一听,脸上立刻浮现出崇拜的神色,在它看来,眼前的这位年轻公子竟然能通过琴声判断出弹琴之人,真是个高人!
“呵呵,哪儿有那么夸张。我只不过是根据他所弹奏的音乐的意境来判断罢了。”周瑜笑了笑,说道,“虽然以前从来没有听过张子布先生弹琴,但是现在他所弹奏的乐曲,正是北方的音乐,想来这弹琴之人应该是北方来的。”
“而这琴音听起来刚劲有力,想必拨弦很是用力,由此可见,弹琴之人应该是一位壮年之人,而且性格刚烈。并且从那弦音的强度判断,此人一定是心中有着烦闷的情绪。听说张子布先生素来脾气刚直,而且他前段时间正好曾经被徐州刺史陶谦下狱,内心烦躁是很正常的。这应该就是张子布先生了!”周瑜分析着说道。
“既然公瑾这么说,那一定是张子布无疑了!”蒋干说着,便率先朝着那琴声传来的房间走去。
周瑜笑了笑,让那客舍主人止住脚步,便跟蒋干一起走了过去。
这时候,有一个书童打扮的青年从房间中走了出来,拦住他们,问道:“你们二位找谁?”
“请问张昭张子布先生可是住在这里?”周瑜阻止了刚要说话的蒋干,向那书童问道。
那书童打量着周瑜和蒋干二人,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道:“先生是住在这里,只是……”
“快去告诉你家先生,就说庐江郡舒县的周瑜和九江的蒋干前来拜访!”蒋干打断了书童的话,大喇喇的说道。
屋里的人显然听到了外面周瑜和蒋干的声音,琴声停了下来。
“不见!”蒋干刚一说完,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了一声洪亮的声音。那响亮的嗓门,震得几人的耳膜都有些臌胀,就像是在耳边想起了一声炸雷似的。
周瑜和蒋干大吃一惊,这嗓门也太吓人了吧!还有,这张子布先生的脾气,也真是倔强啊,不问来由,就是不见!
二人不禁面面相觑。
此时,那书童已经一溜烟跑进房间去了。
周瑜眯了眯眼睛,很无奈的苦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思索了一阵,周瑜鼓起勇气,大声喊道:“后学晚辈周瑜,素来仰慕子布先生的学识风采,特来向先生请教,恳请子布先生屈尊一见!”
许久,屋子里没有声音传来,似乎是里面的人正在思考着什么。就在周瑜和蒋干以为有戏的时候,终于,屋子里还是传来了洪钟般的大喝声拒绝了他们——
“哼!什么人值得让我屈尊!我哪儿有空见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快滚蛋!”那声音中似乎带着莫大的恼火。
这下子,周瑜和蒋干二人算是彻底被吓住了。这张昭也真是个犟牛,不见就不见吧,还倒是骂起人来了!
周瑜和蒋干的心中,终于还是有些怒火了。
“算什么名士嘛!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蒋干忍不住气呼呼的说道。
蒋干还要再说,周瑜摆了摆手止住了他,悄声说道:“子翼兄千万别生气,更不要大声说话。这张先生乃是大名士,见过大世面的人,就算是脾气不好,又怎么会计较我们来拜访呢?我想,他一定是有什么缘由,我们还是不要真的惹他生气了。”
“哼!”蒋干哼了一声,脸上带着相当不忿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