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春秋公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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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扶桑带回来的消息

好在生活中并不完全是充满了悲伤,在你有些彷徨无助的时候,总会有些惊喜在等着你。

裘公子已经离去,走之前留下管家全忠和几个仆给云霄使用,还不经云霄允许便将府门匾额换成“季府”。云霄自此在裘公子送他的府中住下,赵衰留在晋馆助重耳打理馆中事物,偶尔过来陪云霄小住。

这一日,云霄和明渊外出归来,马车刚行到府门口,师兄弟二人远远便看见门口下马石旁槐树上拴着两匹青鬃大马。

“扶桑师兄和锦溪师妹回来了!”明渊惊喜地大叫道,说着勒住马,跳下马车便往府中跑。

果然,他们一进院就看到正端坐在中厅的扶桑和锦溪,两个人脸上都风尘仆仆的,看来刚到没有多久。

云霄一眼就看到了扶桑脸上的严肃与机警。

锦溪还是那样的活泼、纯净,经过几个月旅途的跋涉后,她皮肤晒黑了一些,但眼神更加神采分明,整个人洋溢着一种少年的活力和与年龄不符的阅历。这两种看似分裂的状态经过糅合、碰撞、打磨,在一个姑娘的身上完美地体现出来,使她整个人看起来真实又出人意表,简单直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耳朵上的珍珠耳环在她扭头间来回跳跃,画面便以这珍珠为中心展开,仿佛它就是原点,透明纯洁,是光和几何的联合。这是一张完全自在,自为的面孔,她的脸就是一颗珍珠。

她黄衫上的小片蓝色如同小片的冰,但这两种颜色从未混合。时间停止前进。少女站在奇迹般保留下来的空间中,时间陷于停滞,黄色和蓝色在等待,在创造绿色,世界上所有的风景都诞生于其中。

空气在她周围缓慢地流动,一个词语轻轻地掠过她的双唇,她的呼吸浅淡,如果用颜色来形容,可以说那是粉色的,就像整个嘴唇和柔软的双颊。这温暖的画面,这毫不做作,自然的温和,这是得到身边人悉心呵护才有的感觉。

天作之合。

“扶桑师兄你们这几个都去哪里了?这么久没有寄书信回来,快把我和云霄师兄担心死了。”明渊嘴快。

“几月没有书信?”扶桑闻言有些惊讶:“我上月刚派鸿雁传了一封书信回来,你们没有收到?”

“没有啊。”

“那这就奇怪了。我传出信件后便在等你们回话,谁知一直没有消息,便赶回来了,好在还不算晚。”

“师兄是从何处传出的信件?”云霄问道。

“楚国。”

“那鸿雁一直没有回来,它会去哪里了?”云霄霍地站起,来回踱了几步,问扶桑:“师兄信中说的什么?如果鸿雁中途被人劫下,一定是不想让我知道你传的消息。”

“‘楚动,齐乱将至,弟慎。’”

“师兄的意思是楚国人参与到了齐国的事务中?那就是有人不想让我知道楚国人的消息,这个人会是谁呢?”一团迷雾渐渐在众人眼前升起,眼前的一切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他决定明天就去找仓盟主,让他帮忙查查鸿雁的下落。

“这个消息是确实的,而且楚国的使团马上就要到了。”

“我早该想到的,他们到哪里了,来做什么?”云霄有些懊恼,齐国现在有四五个公子争储,前朝后宫一并搅进来,局势已经够乱的了,现在楚国又要来插一脚,真是令人头痛。

“很快,应该就在这几天,我们好不容易才赶在他们之前到了,他们这次是送楚公主江蓠入齐完婚,而且由楚令尹子玉亲自护送。”

“楚令尹都来了?”明渊吃惊道:“我听说楚国令尹是楚国的百官之首,时刻不离楚王身边,此次公主出嫁,竟然由他护送,这个江蓠公主的身份很贵重?”

“公主的身份再怎么贵重,最多是楚王夫人嫡出,但我听说这位江蓠公主乃是庶出。”扶桑道。

“庶出?如今齐楚边界尚平,公主出嫁还没有到需要令尹护送的地步,看来他此次来者不善啊!”云霄一下子觉得空气中充满了肃杀之气,仿佛这个江蓠公主不是来嫁人的,而是来杀人的:“现在我们要尽快查出齐国谁和楚国勾结在一起,太子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我们得早做打算。我上次入宫见齐候(桓公),觉他面色不善,行止也有些虚浮,只是不知道主何症候,正要等师兄你来判断。”

“你先说他面色如何?”

“面色有些发白。”

“面色发白?是不是还有些气短?”扶桑已经料到了,仿佛他那日也在齐宫赴宴一般。

“师兄说得没错,就是如此。”

“面色发白兼气短,看来有些不妙,过几****去齐宫瞧瞧。”扶桑道。

云霄大喜道:“有师兄在,我便放心多了。”

“师兄,王畿我姨母那边可有何消息?”云霄继续问。

“王妃与你母亲,乃是同父异母,你外祖母去世早,王妃也不知道她的来历。”

又是一个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