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春秋公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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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柏原之战

当下邢候留在邢国城中守城,临公子带领军队前往应敌,云霄、赵衰、裘公子随行,平公子着了盔甲,亦跟随在军中。

到了柏原,双方列阵以待,云霄看时,只见鲜虞军居左翼,右翼为肥国、鼓国两国联军,三邦军队集结在一起,黑压压一片,少说也有三万人,当中一个身穿犀甲,编了发辫总发于顶,戴了高高的牛角冠的,便是鲜虞王答****,只见他手持一杆长戈骑在马上,脖子高抬,目空一切的眼神透露出他勃勃的野心:掠得更多的土地,扩大白狄的地盘。

再看几方,只有邢国一国之师两万人,但胜在前日伏击得胜,军心士气正雄,若是用兵得当,也未及言败。

云霄看得明白,上前对临公子道:“鲜虞王表面看起来虚浮,实则谨慎,军容整齐、列队有序,而肥、鼓小国,受鲜虞王挟而来,行伍杂乱,军心不稳,倘若我们派精兵突袭其右翼,掩其不备,肥、鼓可败,肥、鼓若败,鲜虞军受到冲撞,阵脚错乱,也就败了。”

临公子道:“霄兄弟言之有理,待我派黄将军前去,你接应他。”

黄将军正待领命而去,突然听得平公子道:“什么左翼右翼,依我看,他们鲜虞人前次吃了败仗,军心不稳,正是一鼓作气灭掉他们的时候,兄长何苦要听这个逃亡的晋国人的,谁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看我去破他。”说罢也不待临公子回答,便一催战车,领了属下军队朝鲜虞王军中冲去。

临公子无奈,又恐平公子率军有失,只得下令击鼓,率全军向前冲去。

那鲜虞王军纪甚严,军士们骁勇善战,且有前日中伏败军之耻在前,此时都卯足了劲,刀砍箭射,势如急雷不及掩耳,杀得邢军七零八落,大败而退。云霄三人掩了临公子亦边战边退,所幸退至灵山驿道,鲜虞兵恐又有埋伏,停止追击,众人才得以退至城中。平公子在车右猛良的掩护下也逃回城中。

临公子回到城中检查军队,此战折损大半,两万人的军队只剩下一万人,辎重等被劫掠的不计其数。

邢候大怒,斥平公子道:“谁让你不听兄长之言,自作主张,他日城破国亡,都是你这不肖子的过。”

平公子辩道:“俗语有言:擒贼先擒王,我方人少,鲜虞人多,若是我方集全军之力擒得那鲜虞王,那就胜券在握,可惜兄长指挥不力致有此败,请父候再拨两万精兵给我,必然打得那鲜虞狄子落花流水。”

邢候闻言怒更甚:“好一个擒贼先擒王,只可惜你没有生就那触山举鼎之力!还敢说兄长指挥不力,若不是他拼死救你,竖子焉还有命在?你还敢要再领两万精兵,若是都给你,恐怕整个邢国城都要成鲜虞人的了!”

邢候正数落着,只见彭姬急速赶到,对邢候道:“君请息怒,那鲜虞王中了我方伏兵,挟忿而来,加之肥、鼓相助,人多势众,平儿年幼着了他们的道,这才战败,以妾身看,这鲜虞王蛮邦野人,无非是要些丝帛钱粮之类,不如我们遣使议和,鲜虞军自然就退去了。”

临公子见彭姬要向鲜虞求和,心知不妙,也顾不得这许多,急忙上前一步对邢候道:“父候,万万不可,鲜虞王贪得无厌,若与他结城下之盟,只怕他野心更甚,依儿臣看,他们先锋兵将在我们手上,投鼠忌器,鲜虞军总要忌惮几分,我们只需派兵死守住灵山驿道,坚守待齐候援兵到来,到那时城围可解,国可存矣。”

“小孩子家懂得什么!”彭姬斥临公子道,又对邢候说:“邢国国小民少,此战军士折损多,鲜虞虎狼之师,若是将他们惹得急了,全力攻城,我们不能抵挡,加之齐国途远,若是援兵不来,我等焉还有活命之日,不如请和保城为上。”

此时又有三两大臣上前,上奏请议和,临公子和数位大臣死命谏诤,然而邢候还是下定决心议和,为表诚意,还下令将灵山驿道上伏兵撤回,如此邢国便失去了一道牢固的防线,临公子愤懑难当,自回宫与云霄等喝酒宴饮,再不言战。